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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郡。
运河口,张天策正指挥部下把一个个捆绑的西域人压上船。
“张将军似乎心情不好,我看你的衣服上,虽然沾满了鲜血,但好像都是敌人的,你一点伤都没受,部下的损失也不大。如此大获全胜,为什么会不开心呢?”叶素素站在船上,笑着问,
“虽然不是我的血,但却是同胞的血。我的枪,不是用来杀自己人的。”
一场大战下来,发现绝大部分敌人都是自己的同胞,张天策虽然出手果决,将他们都杀死,但是心情依然很不好。
“要不要妾身给你弹上一曲?”
“算了,乐天姬你的曲子确实精妙,但也仅限于魅惑之音和增加战士杀戮意念的助战曲,可没办法让人平心静气。”张天策摆了摆手。经历几次配合,他也算是知道了叶素素的能力范围。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叛变了,”叶素素也有些惆怅,“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我们内部似乎出了问题呢,光靠我们强撑着,真的有意义么?”
张天策没有回答,军人确实只管战斗就行了,但是一些问题确实已经到了没法回避的地步。
他罕见地有些茫然,目光下意识地看到叶素素手中的琵琶。一个倩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如果她能够给自己弹奏一曲,或许自己会坚定许多吧。
“天策。”一位天策府的同僚快马来到港口,“停止押送!”
“怎么了?”张天策疑惑地问。
“惠州巡牧李三光举州叛变,投靠西域,过去我们缉拿的人和货物,运到他那里,都被放了出来。甚至在他的安排下,被送往了内陆。大半个内陆,都在售卖这些东西,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
荔城是湖州的一座中型城市,这里风景宜人,民风淳朴。荔城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几乎没有什么城卫军。
今天,让荔城百姓惊讶的是,一支外来的官军打破了他们的平静,进场开始了搜查,为首的军官还拿着地图,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柳亦亦和林镜心坐在军队的马车中,正在闲聊。
“还好时间短,他们还来不及在这些地方大规模的贩卖毒品,目标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让肖将军他们押着,等人数凑够了,亦亦你再动手吧。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接着给你的舞蹈配乐,这个旋律......”
“爹爹,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爹爹?坏人!”车外传来小姑娘的哭声。
柳亦亦心知大概是抓捕吸毒人士的时候吓到他的家人,但是那个小女孩的哭声让她有了几分共鸣,下意识拉开了车帘。
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长的煞是可爱。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她有着一头金发,眼眸也是蓝色,和帝国人完全不同。
柳亦亦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一个西域人被士兵们押解了起来,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身材高大,长得也很英俊。
守护马车的军官见车里的贵人被惊动,有些惶恐,想赶走小女孩儿,但是看到她的样子,竟是有些下不了手。
“尊敬的巫女小姐,我们在城中发现了这个西域人,他在荔城有很多店铺,恐怕和毒贩脱不了干系。”察觉到柳亦亦注视着被押解的西域男子,军官也是找了个台阶下,上前解释道。
“你骗人,爹爹不可能做坏事,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小女孩儿耳朵很尖,听到了军官的指控,大声叫道。
“小女娃子,别吵了,你赶紧回家去,不然就冲你这头发,搞不好有人会把你抓去。”军官劝说道,他这也不是恐吓,经历了这件事,不少目睹毒品危害的士兵们正一肚子火,恨不得砍死几个西域人泄愤。
“西域人也未必全是坏人。”林镜心开口了。
柳亦亦有些无奈,“可是西域人搞出这种事情来,这些知道情况的士兵们正在气头上,这样扫荡下来,恐怕会冤枉不少真正喜欢我们文化,愿意和我们交好的人。”
“所以我们得做点什么,我也希望遇见一个好的西域人,要是真的一个冤枉的都没有,我有些担心爹爹现在的安全。”林镜心表明了态度。
“二位可是要?”军官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柳亦亦笑着说:“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让我和镜心和他聊聊吧。如果他真的安分守己,没有参与这些事情,我们还得向他道歉才是。”
军官是知道巫女地位的,不敢怠慢这两位的意思,上去汇报了。
很快,上面下令,让士兵们把这个西域人带到柳亦亦的车驾边。
“爹爹!”西域混血小女孩,扑了上去。
“朵朵乖,爹爹没事。”西域男子一把抱住小女孩,亲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和柳亦亦两人对视。
“你的帝国语倒是熟练。”林镜心笑了。她对眼前的西域人并没有什么恶感,她父亲思想前卫开明,甚至结识了不少在京都的外国友人。在父亲的教育下,林镜心对此看的很清楚,即使西域和帝国开战,也不是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帝国文化源远流长,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氛围。两位美丽的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比尔森。”
“这段时间,西域一直向帝国运输,销售从罂粟等神经植物中提取或炼制的毒粉,毒液,药丸。严重的危害了我们百姓甚至军队的身体健康,并借此掠夺了大量的财富。我们怀疑,他们要对我们开战,这一切,只是第一步而已。”柳亦亦平静地阐述了一个事实。
比尔森脸上露出惊讶地神色,他瞪大自己的蓝眼睛,“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帝国是伟大的,有无数文化瑰宝,破坏这样的美好,是罪恶的!”
“可这是事实。”
“我要回国!国内有很多爱好和平的民众,我可以把他们集结起来,游行声讨。”比尔森很是激愤,当即做出了决定,“我还认识文坛和报界的人士,可以从舆论上谴责他们。我们西域人大多热爱和平,绝对无意掀起战争,更不会支持毒品侵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群鹰派的冷血动物,是不会获得我们支持的。我们有议会,有投票,可以阻止他们,两位小姐,你们要相信我,相信大多数西域人对和平的爱好。”
“你听说过巫文化么?”柳亦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