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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葬一直被吊着,身体悬空血液不流通,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脚趾顶着地板久了也麻了,手腕也僵的没知觉,头灌了铅一样往下坠,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刘一槐了。
“我们要出不去怎么办?”她说。“你是不是就要跟我死在这儿了?”
“大帅哥...我好像不亏。”宋葬笑了笑。“你亏死了。”
“你能不能.....”刘一槐转头看着宋葬。“少说点话。”
宋葬现在虚得很,他看出来了。
刘一槐看着宋葬颤颤巍巍的脚趾,想了想蹲下去,挪到她脚边,半蹲着膝盖,沉声说。“你踩着吧。”
宋葬的脚很冷,冷的他隔着裤子厚重的布料都被冻得有些麻,宋葬却还笑笑说“你让我占便宜,出去我会报答你的。”
“嗯...以身相许好不好?”
“不用了,能出去你给我拉个锦旗吧。”刘一槐说。
“你们怎么都老喜欢拉锦旗”宋葬瘪了瘪嘴“那玩意儿哪有我值钱啊。”
“你少说点话吧。”刘一槐微侧身体,让宋葬好受点,他抬眼看着宋葬被磨破皮的手腕皱了皱眉。“还得出去呢。”
宋葬半闭着眼,头垂着,看着刘一槐,眼睛亮晶晶的说。“我现在太狼狈了,就不跟你说我叫什么了,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官也街,我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告诉你我叫什么。”
刘一槐叹气“我也没问你。”
“谢谢你救我。”宋葬低低的说。
宋葬是真喜欢刘一槐,她上初中的时候,刘一槐在做练习生,后来直到高中的时候,刘一槐才正式出道。有一次选秀比赛,宋葬去做兼职挣外快,那场节目就有刘一槐,她在舞台侧面,看着聚光灯打在他身上,音乐伴奏声很大,他在音浪里举手投足,将身体每一寸都展现出来。
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宋葬活了两辈子,见过的人也是一箩筐了,但刘一槐是唯一一个她一见就心动的人,通俗点,她馋刘一槐的脸,看上刘一槐的身子,无法解释的喜欢刘一槐。
她喜欢刘一槐所有的样子,在台上挥洒汗水的时候,做节目营业的时候,不高兴也要虚伪假笑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她没有参与,甚至完全不了解他,但是她能确定。
她喜欢他。
吊顶灯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宋葬的脸在灯影下明明暗暗,额头上的密汗落在地板上,然后消失不见。
“你...喜欢我什么啊。”刘一槐怕她睡过去,没话找话,
宋葬裂了裂嘴。“馋你的身子。”
刘一槐的脸变了好几个颜色。
宋葬又说“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吃胡萝卜?”
“因为...好吃。”刘一槐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
“同理可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让我喜欢呗。”宋葬笑了笑。
刘一槐皱眉“我又不喜欢你。”
“那关我什么事。”宋葬说。“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啊。”
刘一槐觉得自己说不过她,干脆噤声。
屋子里没了声响,宋葬挂着,她感觉能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皱了皱眉。“周来那个臭小子,敢绑老娘,等我出去,让他牢底坐穿。”
“周来是谁?”刘一槐有些疑惑。
“你不看新闻吗?”宋葬说。“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除了他没谁了。”
刘一槐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比较忙...”
“也没怪你啊。”宋葬软着声嗓。
“你和他有仇吗?”刘一槐问,很是真诚。
“大哥,他杀人犯诶,你说我和他有仇没?”宋葬说
刘一槐彻底噤声了。
窗外的风声拂晓绿荫发出嘶吼,隔层狭小的纱窗听着似极哀嚎,耳膜被震得神经绷直,眼珠酸麻干涩,嗓子也跟着燥。地下室的铁门缓缓打开,金属门框在地板上划动,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周来一步一步从台阶上往下走。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脸上带着宋葬见过的平稳的笑。
“好久不见,宋律师。”他说。
宋葬有些虚弱“我爱豆在这儿,你给点面子,别戳破我身份了,我还想跟他吃官也街呢。”
刘一槐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周来说。“你想干嘛?”
周来笑容深了深“你多管什么闲事呢。”
他将刘一槐踹开,搬了个凳子压住。宋葬脚下骤然没了重心,身体直直往下坠,手铐撞击悬挂在手腕上,金属边缘把虎口的皮搓开,温热的血染得手掌全都是,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流,痛得宋葬神志清醒了大半,她皱了皱眉,牙咬着下唇,没哼一句。
“你有病啊。你踹他干嘛!”宋葬说。“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不然老子把你骨灰都扬了。”
周来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笑,笑得胸腔都震,手里拿着的棍子上下晃,笑了一会儿,他才看着宋葬,眼神里都是厌恶。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恶心又善变。”
“你受刺激别拉着我啊。”宋葬笑。“老子出了名的三优当代女性,感情也出了名的专一。”
“你自己踩进粪坑,就要拉着别人也往下跳,到底谁恶心啊。”宋葬忍着痛。
手腕上的血流到肩胛上,滚烫又灼热,但她嘴里依旧不饶人,一句一句的说
“宋律师,你不是很自信吗?”周来忽略宋葬说的话。“那你猜猜,我都杀了谁?”
“一个小提示,不止那三个。”他有些诡异的笑。
宋葬眼神黯了黯。
“她们死的时候,又哭又闹,吵死人了。”周来说。“红色的血崩了一地,沾到我裤子上,太脏了,比泥土还脏。”
他走近宋葬,没有情绪的盯着她“宋律师,你比她们都有意思,你死的时候一定要有趣多了。”
“你死了,爷都还活着。”宋葬仰着下巴。
“我就是喜欢你这股自以为是的样子。”周来笑“跟她简直一模一样。”
“你和她太像了。”周来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晃荡的吊顶灯。
“一样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恃清高。”
“你成语学得不怎么样。”宋葬嗤笑。
周来低头看着宋葬的眼睛,又深又浓,像是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一个他恨的人。
“你知道,你们最像的地方是哪儿吗?是眼睛,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她把我当玩物,当笑话。”
“你确实挺像个笑话。”宋葬冷哼。
啪!
“闭嘴!”周来突然发怒,一巴掌打在宋葬脸上,又狠又重。
宋葬把诶打得被迫偏头,脑袋晕乎乎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都是血腥味,粘稠的血丝挂在嘴角。
“你别打她!你算什么男人?”刘一槐被压着一边,他只能看见宋葬流血的手腕和红肿的脸,这个女人,怎么也不喊疼。
“你着什么急?”周来一脚踩在刘一槐肚子上“她死了,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