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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观众,这里是今日播报,我是主持人林毅,今天为您送上新鲜热报。今天早上凌晨4点,警方在湖边发现一具女尸,死相极为惨烈,据悉,死者是前段时间当红艺人刘一槐的粉丝......当时.......让我们听听现场记者带来的信息……”
“都别拍了!”江迹略微烦躁的将大波闻声而来的记者拦在黄色标尺线外。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崽子泄露风声,他们刚拉起警戒线,记者闻着味儿就来了,也不管是不是打扰警方办案了。
“我再说一次,别拍了。”
她有些不耐烦了,先前好生言语,这群记者当她吃素的。
待到将女尸搬上车,才稍微安静了些,这大凌晨的,不是找事儿吗!
停尸间里的气温冷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将尸体推进侧屋的验尸间后,江迹将自己摔在凳子上,偏转头问着身边的小刘“李朝什么时候到?”
话音刚落,小刘还没有接话,就听见李朝专属的烟嗓声“催魂呢?到了。”
“真够慢的。”江迹揉了揉眼,将胳膊伸了个舒服的状态。“看看怎么回事儿。”
李朝看了江迹一眼,没有接话,走过她身旁时,故意踢了一脚江迹,而后去消毒柜取出防护服换上,熟练从柜子里拿出验尸的器皿,推着轮车过来。
拉链拉开后,呈现的尸体,身上被血痂糊满,头发被暗色液体打湿,身无一物。李朝用镊子将一块血痂取下来放在盘子上,而后查验了一下身体后背。一切完毕后,将尸体推进停尸间放进冷藏室,贴上标签才转头对江迹说。
“死者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全身被割了无数肉片,形成血痂,她的瞳孔呈充血状态,说明她到死亡那一刻都是完全清醒的,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她的致命伤在后背的刀伤,一刀从后背直接切入心脏,差一厘米对穿,干脆利落。刚刚取下来的一块血痂上有少量的酒精,不排除犯罪嫌疑人在刀上涂抹纯度酒精,来让死者经受酷刑。作案手法干净,切割技术极佳,每一刀都干脆利落,避开致死的深度。”李朝挑了挑眉“是个狠角色。不过这样一来你们的搜索范围会小很多。”
小刘听完后脚下险险一软,就差跪在地上,这犯罪嫌疑人得是多大仇恨?
江迹倒是淡定,他摸了摸下巴,向李朝说自己知道了,便拉着人上楼准备开会了。
李朝收拾好后续以后,在电脑上熟练打出尸体认领公告,拿着A4纸盖了个红印,哼哼唧唧准备出门吃早饭。
“记得叫家人来领尸体,照片我都留存了。”李朝将公告放在江迹桌上,走时顺带拿走了桌上的鲜牛奶。喝的时候还不忘吐槽江迹一届国家好儿郎竟然喝小孩子长身体的东西,多半是从她那苦命的侄儿手里抢来的。
唉,李叔叔就替天行道。
他乐呵吃完早饭回来时已经将近九点,提着一笼包子经过保安室递给大叔后,插科打诨寒暄几句,正要走,就瞧见一个大概23-24岁左右的兵蛋子,背着行囊走过来,他微微向李朝颔首,然后开口。
“叔,我找姑姑。”
“哦!你是周渡吧。”大叔将询问窗的玻璃门拉开来,看着他说。
李朝有些茫然,待到周渡都走进去了,反射弧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结实的帅气兵蛋子,居然是江迹那个天天喝鲜奶的小侄儿?!!
李朝拍了拍自己的脸。
小刘不是说江迹侄儿还在上学吗????
“李朝!死者家属运过来了。”江迹耙了一把头发,拿着认领启示靠在门口,眉头皱了皱“你有病啊,全家都没了,贴给谁来领?”
李朝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保安室大叔,才悠悠往里走“你能不能娘们儿点?”
江迹抬手拍了一下李朝后脑勺“做事儿!”
李朝做完消毒,穿上防护服,一脸严肃的拉开运尸袋。
三口尸体,死者的父母和死者的弟弟。
死状很平稳,嘴唇发黑,眼睛紧闭,舌苔呈暗色,肺腔检测出大量的一氧化碳。
小孩子的胃里有安眠药的成分,还有颗粒状没分解完。
看来是自杀。
这就有意思了,女儿是他杀,家属三口却是自杀。
“你坐那儿干嘛呢?”李朝取下口罩。
他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江迹坐在凳子上,李朝又抬头,才发现江迹那小侄子直直站在江迹旁边。李朝将口罩揣进兜里,嘴角攥着半分笑,又顺手把简报结果递给江迹。
“怎么样?”江迹问。
“一家三口死于一氧化碳。”李朝说。“身上没有外伤痕迹,现场照片也没有打迹象,不排除是自杀。”
江迹有些头疼。
她翻了两页报告,站起来,看着周渡更头疼了,眉头皱了三分,声音有些低“你来我这儿干嘛,当兵几年,脑子坏了?我这儿能有什么发展?”
周渡面不改色,从兜里掏出纸质委任书“报告!我是调遣过来的!”
江迹没去接,周渡就那样拿着,气氛一时僵持了半天,李朝抬手一把扯过来,打破了僵局。“好事儿啊。江队你干嘛不高兴?”
李朝还没展开,刚低头要去看,就被江迹一把夺过去,顺便瞪了一眼李朝,说。“有病!”
“你怎么老针对我?”李朝气笑了。
江迹翻了个白眼。“自找的!”
“你去,找小刘办职,杵着我能给你饭吃?”江迹转头跟周渡说。
周渡眼睛亮了亮,拿着委任书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江迹又把他喊住了“给你宋葬阿姨打电话。叫她来一趟,顺便让小刘联系刘一槐来一趟警局。”
“宋葬...吗?”周渡小心翼翼的,像个小兔子,和先前的形象俨然不同。
江迹挑眉“你多久没联系她了?”
“两年了。”周渡闷声说。“部队管得严,我攒了一年,凑了半个小时的通话时间。”
“结果宋葬没接?”江迹好奇心起来了。
周渡皱眉“她说不需要推销。”
地下停尸间突然响起江迹经久不息的笑声,周渡入职的时候,小刘看着他觉得这小孩儿脸色黑的要命,难道老大骂她了?
“你刚刚干嘛对你侄子那么凶?”李朝一边摘手套一边问。
江迹眸色黯了黯。“这孩子不适合进侦科。”
“为什么,不挺好的吗?”李朝疑惑。“挺根正苗红的。小刘不还老夸他来着?”
“你不懂。”江迹叹气。
“以后让周渡跟着你吧,闲活。”江迹将文件合上。
李朝无语道“我这儿哪儿是闲啊,再说了他能干嘛?”
“拍拍照呗。”江迹笑。
“我不管,交给你了啊。”
李朝摸摸鼻子,没再反对。
他没再问江迹为什么不想让周渡来侦科的原因,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理由。白白多一个助手,也没有什么坏处,反正都是带小孩儿,就带着呗。
刘一槐因为在剧组赶戏,来的是公司的代理律师,一身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大约三十来岁,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十分儒雅的坐在审讯室。
先前他一来,门口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举着收音话筒,问些偏激的难听问题,大多都是八卦网民爱听的,那律师之笑了笑没接话。他的态度反而给记者留有发挥空间,举着话筒就开始编造,刘一槐没来是不是心虚诸如此类。
警局围得水泄不通,赶也赶不走,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顿时交错,保安室大叔撑着手臂大喊别围着。
但很快被嘈杂的声音盖过去,一点用都没有,气的他将窗子关得响亮。
江迹让小刘去做简单的问询笔录,自己在门口等宋葬来,左等右等半天没来,她寻思怎么个意思?刚要拿起手机打电话,转头恰好看见周渡捏着手机,脸蛋憋得红,犹犹豫豫的。
“周渡!”江迹喊“干嘛呢!”
周渡急急转过身,脸蛋红的不行。“姑姑...”
“叫老大!”江迹抬手拍了一下他额头。
“不是让你给宋葬打电话吗?人呢?”她问。
周渡泄气“她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