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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荻自认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但还是禁不住诱惑,屏蔽外部世界的所有感知,将注意力转至最后两条信息上。
豪华大转盘?系统商城?该选哪个好呢?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手心里都是虚汗,整个人就像赌红眼睛的赌徒,凭借着仅有的13积分,便想实现人生的全面翻盘。
“倒酒啊!这点小事儿也要爷教你?”男子拆了酒封,久等不见仪荻接下来的动作,又听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只能自己先行斟满一杯。
仪荻吃他一吓,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心境的危险,她乖乖的点开了系统商城的兑换。
眉寿酒:原价10积分,现价1分。
仙醪酒:原价20积分,现价2分。
玉醑酒:原价30积分,现价3分。
碧光酒:原价100积分,现价10分。
流霞酒:原价120积分,现价12分。
清风酒:原价150积分,现价15积分。
玉髓酒、东阳酒、白羊酒积分、级别不够,暂时不能解锁。
该选什么呢?难得赶上打折优惠,这些积分全部花掉才算明智;但想要每一分都用在刀刃上,恐怕还要费点脑子。仪荻正斟酌间,忽然听见咣咣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开门!官府缉盗,开门检查!”
不会这么点儿背,真遇见盗匪吧?仪荻心神一凛,不安的朝那男子看了一眼。不过根据他的通身气派还有给的那根簪子,她又觉得那男子身份没有那般简单。
眼见得那男子又开始往身上洒酒。她终于下定决心,飞快将积分兑换成几坛眉寿酒、仙醪酒还有玉醑酒,并将其中一坛眉寿酒直接导进了桌上那只酒坛里。
再说男子这边,才往身上洒完了一盏酒,再倒酒时不由得愣住了:这陌生的香气——怎么可能是从这只酒坛里飘出的?!
不过,形势紧迫,他也顾不了许多了。先仰头灌了一口酒,又往外洒了许多,这才摆出一副慵懒的醉态,只等着仪荻开门。
“开个门,怎么这么久?三更半夜不睡觉,店里还燃着灯干嘛?!”
为首的官爷是个瘦长脸儿,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却看着炯炯有神。
他还没有进门,就对仪荻劈头盖脸一通询问。看到店内一角坐着的身影,更是以为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趾高气扬的上前查看。
“曹副尉,别来无恙啊?这大晚上的抓贼,都抓到寻常百姓家了。”
男子身子往后一靠,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虽然眼中含笑,话也说得很是含蓄,但还是叫那曹副尉膝下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屠……屠左监?下官见过屠左监,不知大人在此,失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仪荻愕然,就这么个招摇货,还是位大官吗?!怎么看这举止,都不像是个稳重的实力派呢?
其实,她不知道:在大央,翊卫所之上设有羽林军,羽林军之上还有羽林左监和羽林右监。曹纲想在翊卫圈里继续混,可不得和上司打好关系。
“发什么愣呢?这阵势就把你给吓到了?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吹嘘的见多识广、无所不能的!还不赶紧过来斟酒?!”
屠墨无视曹纲跪在地上,半真半假浑说着朝仪荻勾一勾手指,似乎他们之间有多亲密熟稔。
仪荻干咽口唾沫没敢吱声。眼前的男人虽然依旧浮夸的像只开屏的雄孔雀,但气场全开的样子自带着叫人难以抗拒的威压。她暗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屠墨的状态越发好了,这时才有心情不急不忙的品一盏新斟满的酒水。
“入口绵柔,回味清冽绵甜,尤其那若有若无的兰芷香,更是深得我心。这酒叫什么名来着?”
“眉……眉寿酒(嘴真刁)。”仪荻心里翻一个白眼,面上还是毕恭毕敬。
屠墨点一点头,示意她再斟上一盏,这才叫曹纲起来回话。
“方才你说什么缉拿盗贼,谁家出事儿报的官啊?这个点儿还能随意驱使你们翊卫军,恐怕身份不简单吧?”
“这个……”
曹纲看似很怕屠墨,就跪地的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才起来,还没来得及擦上一把,又被屠墨提出的新问题给难住了。
“很难回答吗?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屠墨说得若无其事,但却把曹纲吓得不轻。
左监屠墨,乃前御史台屠莘郁大人的次子,仗着世家大族的出身,骄纵暴烈不说,还特工于钻营算计。听说他的嫡亲大哥,就是被他用毒计害死的……
就这么个徒有其表的小人,一不留神就可能会被记到仇恨的小本本上,倘若直接了当拒绝了他的这次问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曹纲掂量清楚了利害,连忙改口否认:“不不不,在大人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看一眼仪荻,看她没有回避的自觉,正要赶她离开又怕屠墨不允,干脆就当着她的面把实情摊开。“其实,小的们今天不是捉贼,而是在抓刺客。”
“哦?怎么说?”
“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有贵人去献纳使刘锐家赴宴,也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竟有贼人前来行刺。还好防卫森严,贵人没有受伤,只受到些惊吓;不过刘大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刀从前胸透到后背,恐怕难能挺过今晚了……”
“那贼人可有受伤?”仪荻听得认真,忍不住关切的插一句嘴,不过曹纲说到这里再没什么好遮掩的,便一并回答了。
“有。贵人十几名亲卫围攻贼子,虽没有将他顺利拿下,但也没叫他吃什么好果子。王桂的飞爪正中贼人胸口,衣衫、血肉抓下大片,所以识别起来也很容易。”
曹纲说完这些又停一刻,看屠墨再无别的事问他,便主动告辞退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里又静了下来。仪荻虽然还记得给屠墨斟酒,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往他身上瞟。
是他吗?曹纲不说当时血肉横飞吗,他的衣服好好的呢。不是他吗?三更半夜不请自来,伤的又是和贼人一样的部位……
想到才进屋时的熏天酒气,仪荻不由心中一恍——什么事不能提前做好准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