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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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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的问题得到了答复,但仪通和仪通父子俩还两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仪荻。

    仪荻自己还搞不清楚状况,只好随便找个借口遁走。

    回到屋子里反顶住门,她这才放心的走到妆奁前打量自己。

    松散凌乱的头发,依稀可以看出倭堕髻的形状,一身素色的月华服却把她不甚好的肤色衬的柔亮了许多。若是换作以前,她自然乐得臭美,可是当务之急她却需要搞明白,昨晚她喝酒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她凝神感受着脑中的系统,打开储物箱才发现里边空空如也。

    也就是说,昨夜,自己到底还是把荼靡花钿和那两颗迷你奇趣蛋给用了?

    她猜测这身行头还有头上的珠钗,就是奇趣蛋里的抽到的礼物,一阵心疼之后又丢手开始思考另一费解的问题。

    如果说酒坛里的乌鸡酒、羊羔酒、三蛇酒、干姜酒、核桃酒等,都是她解锁《酒经》后酿造的,那坛子上的名字又是谁写的?用笔绵中带刚、运行收张有度,难道自己醉酒后还有这种超常发挥?

    她费劲吧啦的翻到《酒经》中记载的那些药方,果见那些做法、功效都已清楚可见,所以便不再纠结字迹的问题,更是主动把消失的花钿忽略不计。

    ……

    因为各种耽搁,酒坊今日开门有些迟了。

    吃过了早饭,仪荻和仪东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商量接下来的药酒销售问题。还没商定好价格,就听门口一片喧哗,接着就是一阵不耐烦的敲门声。

    仪通想要过去开门,却被仪荻伸手拦下。

    “荻儿别闹,客人都在外边等着呢!”仪东有些不解,主动帮着仪通劝说。但仪荻就是一副蛮横的样子,怎么都不肯松手。

    “等着就等着呗!谁叫他们来这么早!”

    “这是街坊邻居对咱们的信任,咱们更不能因此任性妄为。”仪通有些生气了,本想要强行拉开仪荻的手,但听她几句问话不由又停下来。

    “阿爷急什么?我只问你,咱们这药酒是要往外白送吗?如若不是,总该把价钱商量好吧?如果咱们三个说的价格都不一样,别说街坊邻居不信任了,仙不归的招牌都能被砸喽!”

    仪通无话可说,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他们兄妹俩的商量结果。外边的吵闹声、议论声却越来越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仪荻和仪东终于确定了新增药酒的价格,仪通早忍不住跳起来,火烧眉毛般把门打开。

    “搞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开门!”站在最门边儿上的是胡勇。他曾代屠墨跑过几次腿儿,所以仪通还记得他。只是,往日都是他一个来,这次他却拿着个马鞭,身后不远还停着辆马车,所以仪通有些吃不准他这到底是想干吗。

    “官爷这是?”

    “奉左监之命,给你们酒坊送些药材。左监说了,昨日定的药酒都已经给亲朋好友们分完了,因为不放心你们酒坊自己买的药材,所以特地送些上好的。你们抓紧时间做,傍晚送到屠府上!”

    胡勇边说边拿马鞭不耐烦的蹭着下巴,虽然他复述的话很是生硬磕绊,但屋里的仪荻却最先听出门道。

    “还是左监英明,请官爷放心,剩下的药材,我们会连同药酒一并送回府上。因为不用出去采买,也节省了我们的时间。所以这价钱一定会比平日还要低些……”

    她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又把两锭银子交还给胡勇,为的就是表明仙不归的态度。

    昨日上午店里才说要上药酒,下午便遭到了所有药坊的封锁。屠墨若给仙不归供给药材,也只能解了燃眉之急,但真的要想打破这种局面,还是让主顾们自己提供药材最为便宜。

    果然,她的一番话,围观的不少人的心思活络了。他们中的不少人趁着仪荻和仪东往下搬卸药材时离开了,剩余的也自动让开条路继续保持观望。

    闲云居的二楼,一扇窗户开着条缝,一个人站在暗处不知观察了许久。他见情形有变,气愤的摔上窗户,却不知道,在胡勇的马车后边,还有一人站在大树下暗暗留意着他。

    等所有药材全部搬到仙不归后,胡勇赶着马车离开,路过那棵大树后,树下的人也随之消失了。

    ……

    屠府,小书房内,一个其貌不扬的消瘦男人正在给屠墨说着什么。

    “大人,小的这次确实察清楚了。闲云居二楼盯梢的那个男人穿的就是玄纹暗甲——日光照在上边发出的碎光,小的到死也不会忘了。”

    “好,知道了。”屠墨肃然点一点头,认真的模样全然不似往常的纨绔模样。他的一只手一直紧攥着,不只里边握着什么,沉吟半晌才吩咐道:“继续盯紧闲云居,必要时可以再往那边加派人手。”

    “是!”那人干脆的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不多久,帘子一挑,玉娘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走吧?事情都做完了吧?不过一个沽酒女,长相又不出众,还天天当宝贝似的守着,真不知道你图她什么!”

    屠墨心里一震,想起昨夜的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禁微微一哂,也不多做辩驳,随手把手里一直把玩的东西塞进最下边的屉格里,转而同玉娘一同出去。

    出了门,他的手颇为自觉的搭在玉娘腰上,面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惫赖戏谑、玩世不恭,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所畏惧。直到上了马车,行到半路僻静,他才把手挪开,与玉娘拉开距离。

    “平康坊那边有什么消息?刘锋最近还去红柳那儿吗?”

    “去,”玉娘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屠墨修长的手指,末了才叹一口气,“食髓知味,又怎么可能舍得不去?”

    “那……”

    “红柳说,刘锋只在他兄弟被刺死的那晚没来,之后依旧每晚都到她那儿消磨。只是他和刘锐的关系不大投契,对他的事也知之甚少。不过,就在前夜,刘锋醉酒时提到一件事。”

    “什么?”屠墨终于正脸看向玉娘,澄澈专注的目光叫她心脏一通狂跳。

    “刘……刘锋说,刘锐在拟定弹劾太子的奏章前,曾有一段时间,一直是胡姬酒肆的常客——会不会他就是那时候和玄纹暗甲卫的主人搭上关系的?”

    胡姬酒肆、闲云居、陆平柏……

    屠墨眼前明明闪现一个人影,但他却装作没事人一般摆一摆手,对玉娘道:“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