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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回归大学

作者:白玉汤顿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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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大学班级群里炸开了锅,都在讨论下周开学的事情,群里飞满了抢票的链接。我所在的衡州市和学校所在的阳沙市并不远,坐火车也就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所以我从不用为了抢票的事情而着急。

    离开学的日子还有一周,有些事情,我必须尽快联系好。

    点开a大家教招聘群,里面铺天盖地招聘信息,家长们都很担心疫情耽误了孩子的学习,所以并不难找一份家教兼职。

    自从高二那年,妈妈被确诊乳腺癌之后,家里每年都负荷着巨大的医疗调养费用。所以从大一进校开始,我就开始留意兼职,毕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是时候学会自己养活自己,我跟妈妈提出不用给我生活费了。但妈妈担心我一个人在外地受委屈,每个月还是会将国家发的低保750元打给我用做生活费。

    再苦再累,家里再不容易,也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女儿。我们母女互相担心着,我担心她能不能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她担心我在外地的饥饱暖寒。

    我不是很会花钱的人,不喜欢点外卖,也很少买衣服和化妆品,所以其实750元生活费也能过一个月。

    业余活动也很简单,就是泡图书馆看看书,没课的早上去食堂买两个馒头,边吃边喂池塘的鱼,偶尔周末会随意坐上一辆公交车,在上面打个小盹,然后随意下车,就地买份街边摊,再边走边逛。我喜欢这样随性自由的生活。大一熟悉完学校后,就开始搜寻附近的家教兼职。虽然很多地方有兼职,食堂、图书馆,但是我想找一份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兼职,经验和金钱,都是我想要的。

    兼职的收入完全可以维持温饱,甚至一个月能纵容自己看几场电影、吃顿自助餐,剩余的钱我会和妈妈打过来的生活费一起存起。

    我有轻微的分离焦虑症,每次分离,心里都很难受。

    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从衡州市到了阳沙市。到学校的第二年,已经很熟悉校园了,只是再见面大家都戴着口罩,进校门、食堂都需要间隔一米、量体温。晚上第一次点名会议时,教室里叽叽喳喳,好久不见的同学们一股劲宣泄着自己寒假的无聊、吐槽网课太麻烦……

    风尘仆仆地赶到,我觉得有些困倦,后排已经座无虚席,我就近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拿出手机跟妈妈报了个平安,就戴上帽子趴着开始打盹了。

    “哥们儿,我能坐这儿吗?”睡的迷糊中听见有人说了句这样的话,我迷糊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右边座位“吱呀”一声被撂下。

    没过多久,右肩被人拍打:“醒醒,兄弟,导员来了,快别睡了,快醒……”

    我抬起头,对面的人手停在空中,有些尴尬:“不……不好意思啊,你刚带着帽子趴在桌子上,我没发现是个姑娘……”

    我对他笑了一下示意没事,但看见这张陌生的脸又愣住了。

    皮肤黝黑,留着寸头,带着黑色口罩,双眼皮,眼睛细长,左眼睑下有颗细痣,眉毛粗黑,长相清秀又不失英气。

    但……这个人是谁?不是班上的同学啊?

    我迅速转身确认了一下其他同学,以为自己坐错了班级。最后终于确定……他不是班上的同学。

    “好了,请同学们安静一下。”导员发话了。

    “第一件事,现在处于疫情间,请同学们戴好口罩,不要举行聚会活动,宿舍里每天都要消毒、记录体温。”

    “第二件事,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诸散。大家欢迎一下。”

    同学们掌声雷动,明显提起了兴致。

    “诸散同学严格来说其实算是大家的学长。”大家都很惊讶,“诸散同学,你上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右边的人起身站起,走向讲台。后座的女同学低声惊呼:“哇——他好高!”

    喔,还真的是。我顿时也不觉得困了,揉了揉眼,慵懒地托着脸看着台上的人。

    师范类大学从来不缺乏美女,甚至随处可见“白初初”,待久了也就有些免疫了,但高高帅帅的美男子确实稀有,即便是我这般无欲无求的懒鬼,也很是眼馋。

    说白了,我就是老色胚。

    台上的人摘下口罩,我这才看全了他的五官,有棱有角,更显英气。额头上有一块不明显的疤痕,也许是训练的时候留下的。

    “大家好,我叫诸散。诸邪退散的诸散”他从讲台上抽出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诸邪退散”四个字,将头尾二字圈起。台下的女生顿时窃语起来。

    多数女生对三种男生会莫名的有好感:名字好听的、字好看的、军训教官。诸散一来就占了两条,也难怪台下的女同学如此躁动。

    大二时应征义务兵,在军营待了两年,今年刚退伍,回来继续念书,有幸跟大家同窗学习,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三条全中附加礼貌buff,又是多少少女的做梦素材啊。

    诸散从台上下来坐回到右边靠过道的座位上。我连忙换右手托腮,脸转向左边看窗外——熟练的从窗户倒影里偷窥。

    窗户里的情景有些滑稽,导员一人在讲台上喷标点符号,班上仅有的三四个男生前后两两坐着,横着手机屏幕在桌兜里打游戏,还有一个男生在看书——每次晚点名会议他都在看书,或者写些什么;女生们则或三或俩的扎成小堆,低声讨论,有的时不时看向诸散,似乎对他很有兴趣;诸散在……

    看我?

    我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在玻璃窗的倒影里。

    他确实生的好看,单看外表,是一副白净书生的模样,偏又在军营的泥土里翻滚爬过,在烈日下灼烧过,镀上了一身非凡的英气,竟有些初闯江湖的少侠之风。

    就这样直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剑眸,没有一丝闪躲。

    “今天就交代这些,请同学们回宿舍收拾消毒。解散。”导员一声令下,台下应声而散。

    顿时一堆同学涌了过来,将诸散围了个结实,更将我死死堵在这个二座之余的死胡同里。

    “诸散学长,你为什么会突然去当兵啊?”

    “诸散学长,军营里训练辛苦吗?”

    “诸散学生,你有没有带过军训啊?”

    ……

    ……

    一时间狭小的三排连座被堵的水泄不通,嘈杂的声音有些催眠我,我打了个哈欠,撑起手托腮打算眯一会儿,顺便等人群散了再回寝室。

    不知道眯了多久,手腕有些麻了,头摇摆了几转,最后摇摇晃晃地失重砸向桌面,突然,一只手臂伸过来,接住了这次“坠落”。

    我猛地清醒,抬头看向周围,教室里人群已经散了,诸散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邻座,一只右手伸在我的桌面上,手臂处的衣袖还沾了些透明液体,因为穿的是黑色冲锋衣,所以显得更加清晰。

    我思考了半秒,然后瞬间石化了,那是……

    我的口水……

    “啊这,”我尴尬又慌乱,用右手赶紧擦掉自己嘴角残余的口水,“你……你好,我叫张珊。”然后伸出右手想握个手,又突然想起自己刚用这个手擦过口水,赶忙又换了左手伸出去。

    “你挺能睡的。”诸散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摊在手掌递给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轻轻的拈着一个角提起纸巾,从中抽了一张,擦拭他右手袖子上的口水,结果面积越擦越大,口水往下渗透,形成一块更加明显的口水渍……

    我更加尴尬了,尴尬到脚趾快在地上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要…要不……”

    “擦嘴。”

    “啊?”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示意我用纸把嘴角口水擦干净。又尴尬的抽出一张照做。

    “要…要不……这外套我帮你洗了吧,晒干后再……”

    “那就麻烦你了。”说罢诸散就开始拉拉链,脱衣服,叠好,移到我面前。

    我有些凌乱,我以为他会推搡几句。

    “啊…好的,那我先回寝室了。请让一下…”做错了事,语气都是唯唯诺诺的。

    他突然站起,

    “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