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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匡喝完第三碗时,肚子已经好受多了,那精神气儿也回来得差不多了。想当年还是校男子一千米长跑冠军,小小年纪就参加了市里的马拉松比赛,虽然没能拿名次,倒也是顺利完成了。所以身子骨还算硬,恢复得也快。身体好转了,自然也就开始注意这位小哥了。
那小哥正端坐在一边看他喝下一碗又一碗白粥。舒匡瞪大眼睛昂着头盯着他,从头看到脚。他果然是没大没小惯了。
这位小哥长得倒是很秀气,那眉细细弯弯的,眼睛很大,像含着一汪泉水似的水灵灵的。他的鼻子也很小,小鼻子下是泛出一点桃花红的小嘴。
“这小哥长得这么秀气,难道是女的?”他想着用手刮摸着下颔,眼珠死死盯着他。
“看够了吗?”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声说。这声音虽是刻意装得很像男孩子,但是男生与女生的嗓音舒匡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她明明就是女的,干嘛女扮男装,我这么盯着她她也不害羞,这姐姐是谁啊?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装男生,没门!”
正想拆穿她,她却先说了一句:“傅大夫呢?陆某此次是专程来接傅大夫回医药阁的。可是眼看这屋里都是白布,莫不是傅大夫出了什么事儿?”
舒匡想起那位妇人跟他说过死去的先生曾是位大夫,她找的或许是他吧。“没了。”他平日里是吊儿郎当,但是面对死者,他却很严肃,说起死者之时,心情也很沉重。
“傅大夫一生行医,与人为善,这次饥荒本可躲过,但是他却坚守于此。医者仁心,可这次饥荒却不是医者能够解决的。师父命我前来之时就已料想到他凶多吉少了。”她低下头。
“闹了这么大的饥荒,政府不管吗?”
“政府?”她自然是听不懂这个词语的。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她点头。
“现在是什么朝代?”他看了自己的装扮,所见之人的装扮,这肯定是穿越到了古代。
“朝代?”
“就比如唐宋之类的……什么年号?”
“大明洪武,你怎么了?”
“我……我就是,昨天发烧烧失忆了。”
“昨日你的确烧得很严重,幸好我及时赶到了,否则你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我们医药阁的名号可不是白打的!”
“什么阁?”
“医药阁!你连医药阁都忘了,果然烧得严重。这傅大夫可是医药阁的大人物。我见你穿白衣戴孝,以为你是傅大夫的公子,可是照此般样子看来,你不太像。”
舒匡也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出了医药阁,傅大夫。那妇人把他认成了儿子,难不成他有和他们儿子一样的脸?
“我……我就是他的儿子傅舒匡!”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嘛!”
这都让他蒙对了,穿越还能这么巧吗?“这闹饥荒,当官的都不管吗?”
“前期官府有发放粮食,但实在太少,百姓饿死的仍是众多,因此很多百姓逃离这里。还有一些年轻人太冲动半夜闯官府造反,可是一夜之间就被镇压了。官府知当今圣上最不能容忍造反,便私自将参与造反的百姓都处死了。官府抓着造反的把柄不作为,连赈济的粮食都不发了。逃的,饿死的,被处死的,现在村落里饿殍遍地。昨日我来,这村落已经没了其他人的踪迹。”
“这些贪官太坏了!警察不管的吗?皇帝不砍他们这些贪官的头吗?”
“此地官府和朝廷里一些高官勾结,企图瞒天过海,这消息在他们的传达中早已成了另一番样子。弟弟,既然你是傅大夫的后人,那明日我便带你回医药阁。”
“不要不要,我可不想学医!我爸爸妈妈就都是医生,太累了!”
她只当这弟弟是烧得过于严重,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胡话了。
“姐姐,你几岁了?我知道你是女生!”
“我……十七……我女扮男装也是为了方便行事。你竟然能够看出来。”她心虚地站起来背过身去。
“害!我十五,不过下个月就十六了。你叫什么?”
“陆之鹞。”
“哎,之鹞姐姐,你说的那什么药药医阁,在哪里啊?”他自然是不想跟她去那什么医药阁,只是想让她把他从这个人间地狱带出去。十五岁,在现代社会还是个宝宝吧。
“杭州。”
“杭州有网吧吗?”
“网吧?”陆之鹞今天从他嘴里听来很多奇怪的词语,又想他确实也是刚退烧,便也没把他的胡话放在心里。
“哦哦没事儿,我就……又胡说八道了。”
“傅弟弟你又在说胡话了。早些休息吧,希望你能早日痊愈。”她不想再同这说话怪里怪气的弟弟多说什么,便端着碗走出了屋子。那句“否则我这医药阁三师姐的名号可不保了。”也没说出来。
舒匡反复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姐姐,她都不怕,他也就不再那么恐惧了。他能梳理清楚的是自己穿越了,怎么穿越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机缘巧合成了傅大夫的儿子,还没来得及了解,那傅大夫就因病去世了。他以后要用傅大夫儿子的身份活着了。
“明朝?历史课上学过,唐朝,宋朝,元朝?秦始皇?朱什么?朱什么来着?都怪自己没有好好学历史,要不然还能去皇帝那里混个职装神弄鬼预言未来。”可能是睡太久了,身体有些难受,他决定还是起来活动一下。
他走到客厅,便见陆之鹞坐在门沿上,门外是被团团黑暗包裹的夜色,一轮满月嵌在黑暗里,散发出清冷的光。这凄惨的人间炼狱,竟然能有这么干净的夜色。
“陆姐姐,你不怕吗?这外面的荒地里死过很多人。”他走过去坐在门沿的另一边。
“医者,见惯了生死,见过很多不同的死相,饿死,算中等可怕的死相了,只希望死者都能够安息吧。”
“你才多大啊就说什么见惯了生死。”在现代社会中十七岁的姑娘,大概还在高中的温室里慢慢开花吧。
“我生在医药阁,十三岁起便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四年来,真的见惯了生死。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挺想像阁外的女子一般,找到婚嫁人家,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
舒匡看着这位独立勇敢的姐姐,望着这片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的荒土,又想到这屋子原来的主人用生命去坚守的医者之仁,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慢慢感化着。这种感化很微妙很细微,怕是他自己也察觉不到吧。
他没再说话,只是陪着她在门边坐了很久,仿佛在为因这片死土而死去的百姓祈祷。
“百姓因荒土而死,还是因贪腐而死。人体的病易根治,这人性里的痼疾,怕是永远难以根治。”陆之鹞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凄冷的月亮,仿佛还有很多很多话。
而此时的舒匡,却对她的话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