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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章小鱼和宓枫儿又互瞅一眼，直丢眼色。
「喂喂，我没听错吧？转正？」
「我也听到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说，我们可以不用参加那个该死的考试了？」
「太好啦！诶，这算不算走后门啊？」
「嗯……应该不算吧，毕竟也是拿功劳换来的啊！可是……」
「可是啥？」
「我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
两人突然干瞪眼，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
望向院长的时候，老头子还是那么和蔼可亲：“二位觉得如何？”
不时偷瞄着对方，两人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都等着对方先表态。
「章小鱼，说话啊！刚刚是我先说的，现在换你来拒绝。」
「不去？」
「废话，差点上当！武试再难，难得过去海底捞凝木？万一没命了咋办？」
「你说的有道理哦。」
「那你快拒绝啊！」
「……我不要，还是你来说吧。」
宓枫儿瞪得眼珠子要掉下来了，简直要被装呆的章小鱼气死。也不知院长是否看出两人的心思，缓缓说道：“这是书院的决定，二位可以回去考虑三天。如果不打算接下的话，那这个任务就会以告示的形式贴在书院，由别的先生去了。”
有了考虑的余地，两人都宽心下来。
拜别院长，前脚刚出门，宓枫儿急着把章小鱼拉到一边：“章小鱼，我怎么觉得好奇怪？”
“我也是啊！”章小鱼一摊手，然后拉着她小跑开去，然后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宓枫儿煞有介事地分析着：“乍一听我以为咱们捡了个便宜，还当书院被我们的苦劳感动了，结果根本就是加了道更高的门槛嘛！书院玩这一出，我是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
“你说，这背后不会别有用意吧？”宓枫儿和章小鱼一样擅长脑补，并且往往比章小鱼想得更夸张。“天哪，该不会院长就是变相地告诉我们，你俩别想着转正了！一辈子给书院打杂吧！所以下个月考试不用参加了，省得被高手虐！”
“啊，说不定有可能……”
“那你还接这个任务吗？”
“还接吗？”
章小鱼像个复读机呆呆地重复这些话，脑子早就出神了。宓枫儿地气不打一出来：“喂！章小鱼！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啊？”章小鱼终于回过神来，又尴尬又苦笑，表情显得十分滑稽。“我都听见啦。……这个嘛，要我说，过几天再说吧，反正还有三天。”
“过几天再说？”宓枫儿歪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她，仿佛随时都能读透章小鱼的心思。
————————
“什么？！！！”
章小鱼毫不意外，反应最大的绝对不是自己，也不是宓枫儿，更不是杨青青，而是章娘。
“鱼儿，不要去！”章娘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这个老院长也真是的，咱们鱼儿劳心劳力那么能干，还搞这么一破任务。他自己也要走了，咋不像邵先生一样也搬些木头给书院呢！”
章爹在一旁吃酒，咂巴咂巴很香的样子。“话不能这么说，书院肯定也有书院的想法。不过鱼儿，爹还是劝你踏踏实实在家修炼，争取下个月考上。这种磨练的任务去哪儿不好啊。”
章小鱼嚼着东西含含混混应了几声，就再没话了。
但是心里越来越复杂。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这期间章小鱼除了带弟子们，就是发呆，甚至带弟子的时候也在趁机发呆。
弟子们还在练掌法运气，除了刘长风一骑绝尘，乔顺子一窍不通，其他人多多少少向着章小鱼当初示范的成果靠近。章小鱼见乔顺子艰难的样子，终于不再发呆，将他叫到一旁开起小灶。乔顺子一向是个勤奋的，也不埋怨章小鱼占了他休息时间。
同样没有休息的，还有几个较为出色的弟子。杨青青也勤勤恳恳的唯恐落后，刘长风则已经独占老大一块空地，掌风打得呼啦呼啦响，经过此地的其他弟子和先生，都忍不住驻足看他。章小鱼不经意地瞥一眼，也不由赞不绝口，这资质！这力道！境界什么的暂且不说，起码武功法术长出同辈好大一截，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自己……
这么想着，章小鱼忽然也有一点心酸。可也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那天被打飞的自己。望着眼下那一掌、一掌……那时刻转瞬即逝的感觉又出现了。章小鱼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觉得心中有什么涌动，像是埋藏已久之物快要喷薄而出。
就在这时，驻足看刘长风的先生弟子们被一个方向的动静吸引了，纷纷跑了过去。杨青青等也停下动作：“咦？大家都去看什么呀？”
“那里不是告示栏吗？肯定贴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咱们也去看看吧！”
反正是休息时间，弟子们前前后后跟去凑热闹了。章小鱼回头跟乔顺子道：“咱们继续，不要分心……”
可话音刚落自己却跳了起来：“告示栏！”唰的冲了过去。
她才想起来，三天已经过去了。院长没有收到回应，默认章小鱼和宓枫儿不接任务了，于是张贴告示请别的先生，奖励在告示外又写了满满当当一张。
章小鱼从头读到尾，又从尾瞄到头。
周围的弟子们看了一眼走了，留下几个先生约着找人组队。
“佟先生，咱们一起去吧！”
“行，我把老方也叫上，老方——”
“啊，我不去了，那地儿去过一次，最近也要闭关。”
“……”
众人还在商量着，却听“哗”一声，是告示被撕下的声音。
一颗颗头不约而同地转向始作俑者，然后不可置信：“章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章小鱼也挺惊讶的，她把告示撕下来了？
又是“哗”一声。
章小鱼扭过脸，看见了向她昂着头的宓枫儿，手里抓着那张写满奖励的纸。
“宓先生？你也来？”
这一声疑问过后，先生堆里“哇哦”一声，顿时作看热闹之态。宓枫儿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捏了捏手里的纸，但看向章小鱼时把头昂得更高。章小鱼微恼，气鼓着脸瞪她。
「瞪什么瞪！说什么‘再说吧，反正还有三天’，其实你就是想接这个任务对不对？」
「我就瞪！你之前不是不想去吗？怎么我撕告示，你也抢着撕告示？」
「那又怎样，反正已经撕了！我这就找院长去。」
章小鱼眼睁睁看着宓枫儿翘着脑袋，趾高气扬地穿过指指点点的先生们往老院长书房扬长而去。她怎么会向宓枫儿服输，于是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并超过她。
“小鱼先生，加油啊！”
“蜜蜂先生，好样的！”
弟子们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为自己的先生呐喊助威是一件有趣的事，于是乐此不疲。
章小鱼和宓枫儿就这样你先一步、我抢一脚地冲进老院长的书房，把正在练书法的老院长吓得原地起跳。
见他一惊之下只是把笔丢了出去，弄脏了他的胡子，而宣纸上的墨迹还是干干净净，章小鱼和宓枫儿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章先生？宓先生？二位来此有何贵干？”老院长颤颤悠悠地去捡笔，然后回到座位上，像是早料到她们会来一般。
章小鱼这才愣了愣。
但下一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将完整的告示“啪”一下拍在桌上。
“院长，那个任务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