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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你想要天下,我便给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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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冥是被这死丫头从被窝里拽起来的,他原本正在做梦,梦到凤羽珩在凤家被父亲和祖母欺负,不给饭吃,还抢她的好东西。他还纳闷,就那丫头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凤家那些个蠢人给欺负了去,正准备提鞭上阵给她报仇呢,就听“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

    玄天冥刹时惊醒,他就想不明白了,御王府层层防卫,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可能连声通报都没有的就进了门。而府里的人,连白泽都算在内,也没有谁胆敢半夜三更用这么大的力气突然撞门而入。

    当然,除非着火了。

    可还不等他问问是不是真的着火了,被窝里就伸进来一只小爪子,同时,探到近前的小身子带着一股他熟悉的香味儿,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了下来。

    是啊,也就只有这丫头来王府,他的下人和暗卫才不敢也不会相拦;也就只有这丫头来王府,可以随便出入任何一个角落,包括他的卧寝。这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丫头有胆子爬上他的床榻,半跪在榻边,伸只小爪子进来抓他的胳膊。

    他半弯着唇角,懒洋洋地起了身,就见面前的女孩看着他似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巴动了几次都没能把话说出来。再半晌,竟不知怎的,“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玄天冥急了,一把将这孩子揽到自己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急切地问:“珩珩,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不管是谁,我都去给你报仇。”

    凤羽珩摇头,死死地抱着他,放声大哭。

    其实她来找他,本来是想说“玄天冥你陪我练鞭子吧”,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没说出来,再一出声,却变成了痛哭。

    凤羽珩好久没有这样子肆无忌惮地哭过,在这样的夜里,这哭声响彻在御王府的上空,听得整个府里的人都跟着迷糊,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御王府到底是咋了。

    可是凤羽珩明白,她只是委屈,她只是又想到当初在西北大山里,玄天冥那两条染满了血的伤腿。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而且要马上就报的人,除非特地戏耍对方,否则决计不会让仇人多乐呵一日。

    但现在这仇她偏偏就报不了,偏偏就得忍着,又偏偏……是她最在意的、玄天冥的仇。

    她把满腹的委屈都给哭了出来,就像个孩子一样扑在他怀里,在他的榻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湿了他半片前襟。

    后来哭累了,竟然就趴在他怀里睡着,长长的睫毛挂着剔透的泪珠,偶尔动上几动,睫毛会扎到玄天冥的胸口,又痒,又让他觉得心酸。

    “玄天冥……”她呢喃开口,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在说梦话,但语句到也是清晰,他听到她说:“他妈的千周,姑奶奶一定要把那小破地方给榨得一毛都不剩!”

    他失笑,轻捏了捏这丫头的脸颊,最近到是见了些肉,圆嘟嘟的,好玩极了。

    “放心。”他轻声回她:“咱们一起榨,从皇室一直到皇亲国戚,明儿我就派人去查一些与千周皇家有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咱们一个都不放过。”

    “恩。”怀里的小丫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道:“千周虽然冷了点儿,但我告诉你,那边的山上有雪莲,很值钱的!要不咱们干脆把千周给收了吧,变成大顺的地盘,以后想要什么随时去取。”

    玄天冥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你若想要千周,我给你打下来便是。即便是你想要这天下,我也会为你打下来。”

    怀里的丫头哧哧地笑了一阵,然后动了几下嘴巴,把他搂得又紧了些,然后头一偏,彻底睡了过去。

    玄天冥苦笑,轻拍了她两下,叫了声:“珩珩。”

    怀里的人没反应。

    他又问:“你就这样睡了?”

    还是没反应。

    他琢磨着,这算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吗?可惜,这丫头实在是小了点儿,身上的肉都还没长齐整,他就是有心想吃,也无处下口。

    只能无奈地把人给提了起来,然后也不客气,七手八脚地把人家姑娘的外衫给扒了下来,又褪了鞋袜,还亲手拆了头发,这才笑眯眯地把人一搂,直接进被窝直接睡觉了。

    这丫头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儿,他以前问过,她说是叫范什么的香水,他也记不住那古里古怪的名字,总之很是好闻。

    玄天冥贪婪地把人又搂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前额上,唇角又挑起那抹邪笑,可这笑里却带着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死丫头。”他小声道:“这样就算睡过了,你以后若想悔婚,本王可得要你负责的。”

    于是,凤羽珩就这样,把玄天冥给睡了。

    亏得班走尽职尽责地在院子里守了她老半天,原本还能听到些哭声,可是后来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

    到是白泽比较识时务,凑上来跟班走说:“主子们一定是歇下了,你也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去。”

    班走气得直翻白眼:“歇下了?俩人一起?”

    “对啊!”白泽很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里面就一间房,一张床,不是俩人一起歇,难不成还要分一个睡地上?”

    班走咬牙:“还没过门儿呢!”

    白泽劝他:“你怎么脑筋那样守旧?他们早晚都是夫妻,早睡晚睡不都是睡,有什么区别?”

    区别?班走很是认真地想了半天,结论是:的确没什么区别。

    于是很放心地跟着白泽走了。

    这一院子的下人也觉得两人一起睡觉是很正常的,他们叫王妃都叫半年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凤家二小姐是御王相中的女人,再说她都跟皇上叫父皇了,这事儿还能有变么?

    于是,人们奔走相告,传递着御王跟御王妃“圆房”的喜悦。

    凤羽珩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睁开眼时有些迷茫,就觉得脸上糊着个东西,像一面肉墙,软软的,还带着松香的味道。

    她嗅出这味道来自玄天冥,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后又向那面肉墙靠拢了去,小鼻子还往上头蹭了蹭,嘴巴叭叽了几下……恩,好吃。

    肉墙不干了——“你啃骨头呢?”

    吓!

    活的?

    凤羽珩一下就精神了,猛地跳了起来,动作大了些,脑门子嗑床梁上了。

    “啊!”她疼的嗷嗷叫,双手捂着头,坐着床上看着玄天冥:“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了?”

    玄天冥摊摊手:“这是我的床。”

    “你的?”凤羽珩又迷茫了,左看看右看看,哦,好像还真的是人家的床。“那我怎么爬到你床上来了?”

    “我哪儿知道?”他也坐起身,看着她邪魅地笑。这一笑,那眉心的紫莲好像颜色更深了。

    凤羽珩看得有些出神,下意识地还咽了口口水,“睡觉也戴着面具,你给我看一眼能死啊!”

    “能。”他很认真地点头,“脸太丑,怕把你吓死。”

    “切!”凤羽珩翻了老大一个白眼,“不给看拉倒。”她转过身,自顾地穿鞋袜,偏偏肚子不争气地一阵叫唤。她揉揉肚子,回头跟玄天冥说:“好饿。”

    玄天冥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女孩,“按理说,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咱们俩这种关系的转变?”

    凤羽珩干脆放弃穿鞋子,一屁股又坐回床上来,半跪在他面前,用手支撑着身子,小脑袋放前一探,问他:“按理?你什么时候跟理字沾边儿了?”

    “哎?”他就不明白了,“那天是谁说我是天底下最讲理的人来着?”

    凤羽珩笑嘻嘻地去戳他的面具,“那天是那天,现在是现在。而且,咱俩的关系有什么改变吗?那么多人跟我叫王妃,我跟你睡不睡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我才十三岁,该长的地方也都没怎么长出来呢,你又不是禽兽,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抱着睡睡,少不了肉。”

    玄天冥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敢情昨儿他要是动了她,就是禽兽了?他媳妇儿果然与常人不同,不同啊!

    他投降了。

    凤羽珩起身穿鞋穿衣,再一回头,发现玄天冥还在床上坐着,不由得一愣:“干什么呢?下来啊!”

    玄天冥指指自己的腿:“我不是瘫痪嘛!”

    “还没好?”她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就算还没恢复到行动自如,但下地总是可以的呀!”

    他摇头,“不可以。”

    凤羽珩皱眉,就想上前去帮他检查一番,却被他给拦了下来,“不用不用,我能感觉出已经好多了,估计再过阵子就能下地了。”

    “哦。”听他这样说,凤羽珩也不好再坚持,便干脆亲自动手帮他穿袜穿鞋。

    她做得理所当然,却没注意到玄天冥低头看她时唇角漾起的那丝狡猾又得逞的笑。

    有丫鬟进来侍候二人洗漱,玄天冥同她说:“平常我院子里都没有丫鬟的,估计是想着你在这儿,周夫人现给安排的吧。”

    凤羽珩到不觉得怎么样,一边洗脸一边同他说:“用丫鬟也无妨啊,她们是侍候你起居,又不是给你当通房。”

    玄天冥正刷牙,一口刷牙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别瞎说,谁收那破玩意。”

    凤羽珩却邪邪地凑近他,一脸坏笑地来了句:“你一个大男人,不由通房,没有妾,我也没过门,那你平时是怎么那啥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