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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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后果戈里和西格玛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在横滨基地里度过了寒冬、怠春与炎夏,终于迎来了第二个秋日。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的卧底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只不过费奥多尔出去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秋日里的大雾天气渐多,我听异能特务科安吾前辈传给我的密信说最近横滨多了很多起意外事故。

    “死的都是异能者。”我能想象得到安吾前辈戴着眼镜用严肃的语气对我说道,“凛,你要小心。”

    费奥多尔早出晚归,无疑我一人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我整理最近得到的情报的时候也发现费奥多尔的样子大概是在密谋着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我在晚饭后假装不经意间提起来,费奥多尔手里玩着一把银色的小刀,一边还抛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凛,提到红苹果的话,你会想到什么呢?”他问我。

    “嗯……”我想了想,不确定道,“乔布斯?”

    “……”费奥多尔拒绝与我交谈。

    最后我还是得知天人五衰在策划的一起阴谋事件,据说是要联合一名组织外的强大异能者一起。

    听说那名异能者的异能是可以制造大雾,让异能与异能拥有者被剥离开。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诡异的异能,因此当费奥多尔将那位名为“涩泽龙彦”的异能者的资料展示给我看的时候,我不由得小小地惊叹一声。

    “他是一名收藏家,收藏着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异能者的异能力。”费奥多尔对我说,“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了。”

    ……神特么工具人。

    我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解了费奥多尔的详细计划,等再次得到安吾前辈传给我的消息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一种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横滨多人被波及,只昨天晚上就有6人横死街头,极大地扰乱了社安。”安吾前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疲惫的气息,“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截取更多的情报以配合特务科展开调查。”

    “拜托你了,凛。”

    是安吾前辈第一次用这么正式、诚恳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思虑重重之下,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然而在那之前,就迎来了我和费奥多尔的生日。

    令我没想到的是,生日当天,果戈里和西格玛偷偷地从外地赶回来为我(们)庆生,之所以带一个括号,是因为费奥多尔是顺便的。

    “Surprise!”“乌拉!”

    我再一次看见小丑面具的时候,吓得一个心梗贴在了墙上,果戈里欢脱地放彩带,西格玛让人把房间布置了一下,推出蛋糕车,拿出几瓶不知道几几年的红酒和冒泡泡的香槟。

    我惊讶道:“你们怎么回事?事情都忙完了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果戈里笑嘻嘻地给我戴上纸作王冠,“我们特地赶回来给你庆祝生日,怎么样,感不感动?”

    “感动。”我吸吸鼻子,“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我庆生,以前连面条都没有人下给我吃过。”

    他说道:“以后每年我们都会陪你过生日哦!”

    “……嗯。”我点头。

    每一年吗?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假如我不是异能特务科的人会怎么样。可是没有这种假设,天人五衰里的人对我再怎么好,他们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屏蔽的关键字*组织,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争端,影响社会治安,完全与政|府对立。

    在我面前摇着尾巴笑眯眯地和我靠在一起打游戏的果戈里,其实是*屏蔽的关键字*不眨眼的刽子手;温文尔雅又害羞腼腆的西格玛,则是日流水十几个亿的天空赌场总经理,管理着天人五衰最大的经济和情报来源。

    再怎么好,也只是因为我的身份而已啊。

    如果暴露了,现在他们手里用来切蛋糕的水果刀,应该就会毫不留情的割下我的头颅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

    西格玛说道:“凛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是有什么烦恼吗?”

    “……”我瞥他一眼,“穷人的烦恼你体会不到。”

    “凛快过来吹蜡烛许愿!”果戈里兴奋地对我喊道。

    “不许愿啦。”我摆摆手,“对谁许愿?对自己许愿吗?”

    “啊——我买了好多蜡烛。”他有些失望。

    我还记得一年前我过的那个简陋的生日,费奥多尔也拒绝许愿。他当时的理由是“不被需要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而如今,我竟然也渐渐被传染上了这样可笑的思想,并且觉得十分在理。

    我摆了摆脑袋,说道:“把费奥多尔一起喊过来吧。”

    于是裹在毛毯里加班了好几天的费奥多尔·D磨磨唧唧地从书房里挪了出来,一双总是没睡醒一样的眼睛下是淡淡的青黑色:“怎么了?”

    “过生日。”

    我说道:“过来吹蜡烛。”

    费奥多尔看了我一眼,这次居然没有任何抗拒地把蜡烛吹灭了。我把嗓子里的措辞都咽了下去。

    果戈里手快地开始切蛋糕,西格玛询问我要喝红酒还是香槟。

    “不了不了,”我抱紧怀中保温杯里泡着的枸杞红枣茶,“年纪大了,就不和你们这些小年轻们一起喝酒了。”

    “……”

    我们前半段过了一个比较愉快的生日,而因为后半段的时候果戈里喝醉了‘不小心’把蛋糕糊了我一身之后我怒而抄起奶油就满屋子地追着他跑。

    “幸好我当时把这附近买下来了,”西格玛和蔼地笑道,“要不然半夜三更邻居就要来投诉我们扰民了。”

    总而言之,我过了一个还算开心的生日。

    西格玛送了我一个非常漂亮的头花,在得知上面镶嵌的钻石是他在拍卖会上以七千万拍得的粉钻之后我手抖着把它摘了下来还给了他。

    “不不不能要。”我心痛又肉痛,“太贵重了,我良心不安。”

    “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了。”西格玛坚持,“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把它扔掉了。”

    “……”果然有钱人的坚持我想象不到,有钱人的快乐我也体会不到:D

    我最后还是收下了他送的头花,不过却没敢戴,小心翼翼地收在了抽屉里。

    西格玛说他们临时回来给我过一个生日,当晚就要赶回去,我用力地抱了抱他,轮到果戈里这个小孩的时候我对他摊了摊手,毫不客气地问道:“礼物呢?”

    “嘻嘻,没有礼物哟。”

    果戈里简直找打,在我的大刀落下的前一秒他才坦白:“已经放在你的房间里啦,要等我走了才能拆哦。”

    “……好。”

    我的鼻子酸酸的,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一走之后,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到了。或许再次想见的时候,已经在战场上成为了对立面。

    我也重重地抱了抱他,凶凶地说道:“照顾好自己,要是回来看见你受伤了就打你哦。”

    “好。”果戈里弯起眼睛。

    “只是出去工作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西格玛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感觉你好悲伤?”

    “……没有,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们而已,才一见面就要分别,所以……”我赶忙说道。

    其实他说得没错,我们有很大的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

    因为我需要在费奥多尔的计划执行之前,把情报运送回异能特务科。而这样大分量且机密又贵重的情报除了我亲自运送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种方法。

    送走了他们,我回到了房间里,找到了果戈里送给我的礼物。那是一条长长的红色丝绒盒子,我拆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支尚沾着新鲜露水,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

    没过多久,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费奥多尔不在家,说是有事和接头人商量要出去工作一个星期。

    为了安全性,我特地在家里如往常一样待了几天,等完全确定费奥多尔不会突然回来以后,我换了一身从没穿过的黑色衣服,戴着压得低低的帽子,拎着手提箱匆匆离去,隐匿于夜色里。

    我带着早就约好的出租车司机随意报了个假地点,下车之后又另外招了几辆出租车,如法炮制,几乎绕完了小半个横滨之后,我才报出与安吾前辈和异能特务科约定好的地点。

    没想到的是,半夜十二点的大路也这么堵,周围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茫茫的夜色中大雾横行,红光在白雾中好像猛兽的瞳孔一样危险。

    我摇下车窗,看了看外面的路段,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封了起来,车辆无法通行,一些司机正在不耐烦地摁着喇叭骂骂咧咧。

    我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警笛声。

    “啧,”我焦急不已地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到我和安吾前辈约定的时间了,可是看情况这路段根本就一时半会没法通行,低声抱怨道,“大晚上的怎么回事,我还有很着急的事情呢……”

    司机看着前方惨不忍睹的交通状况回答道:“没有办法,最近横滨也是事故多发……”

    我皱着眉头:“知道近日事故多发还大晚上跑出来……”

    “是呢。”

    司机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小姐也知道,在这样的多事之秋,一个*屏蔽的关键字*晚上的偷跑出来是不对的行为吧?”他的嗓音突然慢慢地发生变化,缓缓地转过头来。

    我的呼吸一窒,瞳孔微缩。

    是和之前见到的司机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苍白的少年紫色琉璃一般的眸子在灯下闪烁着深不可测又诡谲的微光。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用遗憾的语气对我说道:“这样的行为真是让我非常伤心啊。”

    “这么不乖巧的小姐,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