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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在我的歌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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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即将开始,所有人的命运都将迎来重大转折。

    冯清华扛上了一群老兵,是危机,同时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机遇,他会得到杜月笙杜老板的赏识,将慢慢成就自己的辉煌,时势造就的是不是一位英雄暂且不论,起码造就了上海滩一代人杰。

    浪奔,浪流,滚滚黄浦江水,又将滔尽多少恩怨爱仇?

    时势造英雄的同时,也将造就许许多多悲情人物,这是身处大时代小人物的悲哀?

    远在大海彼岸的荒木真雄即将开始自己的悲剧人生。代表帝国意志的犬八郎造访“正心道场”,荒木真雄该如何直面?

    国家机器想要强奸个人意志,有的是行之有效的办法。荒木真雄面对这场“强奸”,是会作无力的反抗,还是闭目享受?过程怎样?结果又如何?

    山坳里的野百合来年春天依然会开放。可它还能灿烂而自由吗?

    陆正清面对慕容凤裙无意间表露出的柔情,仍然选择了离去。

    说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话,是过份了。但爱妻新丧,陆正清短期真的无法接受一段新情感。

    慕容凤裙与亡妻赵小燕虽然外貌性格都有几分相似,但她们始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谁也不可能成为谁的替代品!

    你可以骂陆正清矫情,但他真的就是这么一个传统的男人。

    最重要的,依照陆正清的个性,他对任何党派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是任何政党。

    于是,大年三十的守岁酒上,陆正清对慕容凤裙说了一句:“相忘于江湖吧!”

    众人见他去意己决,便不再强留。

    大年初六,宜出行,众人将陆正清送到村口。

    古道之左无长亭,时值冬天,叶落草枯,慕容凤裙发丝在风中有些零乱,忽然轻声说道:“江湖就这么大,而人的思绪却可以飞那么远!”陆正清闻言身躯微怔。

    情之所始,不知从何处起更不知以何终。

    望着陆正清远去的孤单身影,王剑雄安慰道:“给我兄弟一点时间吧!”

    陆正清要走了,离开根据地、离开沧州、离开河北,离开家乡这块令人魂断心伤的热土。

    但在走之前陆正清还有一件事要办:引走甚至是杀死鬼武者小野征四郎。失去陆正清的小小根据地,可没有能力对抗鬼武者那诡异的突袭。

    陆正清事先并没有告诉王剑雄、慕容凤裙与张柱儿。事后,三人是综合许多人口叙,才了解事情的大概。

    年初六的正午,陆正清站在沧县破旧的城门口,时不时轻咳一两声。

    守卫城门的是一名日本士兵与四五个伪军,那些伪军认识陆家二爷,早吓得身子筛糠了。那日军正藏在门洞内背风处,见状喝问。一名伪军尖叫起来:“陆,陆,陆正清来啦!”

    那日军惊叫一声:“呐尼?”脸色刹那间失去血色,身子一震,一头撞在城门上,顾不得痛,抖着手扶枪指向陆正清。那些伪军立马将他拉住:“可不敢开枪,这陆二爷可是刀枪的不入,还比子弹快,太君您这一开枪,咱们可都是死啦死啦的有!”

    陆正清在沧县,在沧州,已经成为传说!

    陆正清闻言也不分辩,信手拿过一条木凳背墙坐在城门口,将肩头小小的行囊取下放在膝上。那几名士兵还以为他要取什么大杀器,顿时又后退了几步,却又不敢转身奔逃。

    陆正清淡声道:“去告诉小野征四郎,就说陆某来了,来陪他将未完的杀人者游戏玩完。”

    那几人如蒙大赦,转身便逃,一路上,铁皮叫鸡子尖锐的声音不断响起。

    随着警笛声,不住有日军向城门处集结,为首正是沧县日军指挥官,真正的横山保作。众人面对陆正清,却不肯轻易开枪。

    陆正清所处位置太好了,谁也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小野征四郎终于到了:“继续玩游戏?”

    陆正清微微点头。

    小野征四郎一挥手,众士兵纷纷退走,只剩两人微笑对视。

    小野征四郎慢慢坐到陆正清身侧,说道:“陆桑,你的祖国已经老迈。你还没意识到吗?它老态龙钟,病入膏荒!它浑身都发散着腐朽的尸臭!”

    小野征四郎吸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当今世界早已进入科技时代,你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农耕文明必将被现实淘汰。看看你们近一百年来的历史吧!请不要说什么巨龙沉睡雄狮未醒之类自欺欺人的话,其实你们就是黔之驴!”

    小野征四郎特别亢奋:“这世界其实就是一大片丛林。只有牙尖爪利的猛兽才能生活在食物链的顶端。陆桑!你知道食物链是什么意思吗?不,你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新名词!”

    小野征四郎尽情的表达自已的鄙夷:“陆桑!你觉悟吧!只有紧跟大日本帝国的步伐,你的祖国才能重建皇道乐土,再现昨日的辉煌。只有大东亚共荣,才能赶超英美鬼畜,并战而胜之!陆桑,你醒醒吧!正是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才会延误历史发展的进程!”

    陆正清闻言说道:“落后必然挨打!但落后不应该成为挨打的必然原因!欺辱侵略肯定不合天理公道!”

    陆正清起身,缓缓将行囊挂在肩上,只听他放声歌道:“放眼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且看我族傲立于天地。双手举杯,笑颜敬宾友,一怒拔剑,热血战仇寇。烈士昨曰死,壮士今曰生,扶保这大好山河,不容外人沾手。古往今来,从来如此!”

    在这半文不白的歌声里,陆正清转身走向城外。

    鬼武者怔立片刻,扶一扶剑,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自己,甚至是整个大和民族,己经触怒了本不该招惹的层面!”

    鬼武者望着陆正清的背影,眼神惊疑不定,道心似乎有些不稳。

    但到了这时侯,个人又或两个国家之间,局面己成死局,必须得有一个倒下!

    鬼武者左手大拇指剔动长剑护手,“呛”一声如同龙呤,长剑出鞘半尺,鬼武者食指指肚慢慢抹过锋利的刀刃,十指连心,他用疼痛强行刺激起心中疯狂的战意,坚定的跟着陆正清走出城外。

    那日村后一战,鬼武者在陆正清手指上划了一剑,今天迫不得已,终于主动偿还!

    具体过程如何不得而知,毕竟这是一场两个人之间的,私密的游戏。结果却有目共睹,小野征四郎没死,但终生却不再踏入河北半步。

    他似乎成了陆正清的影子,除了河北,满神州大地,只要有陆正清的地方,就有鬼武者进行疯狂的暗杀明杀。

    直到有一天他死在陆正清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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