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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寒假足足有1个月的时间。
我用了一个星期,就把寒假作业做完了。其余的时间她就负责家里的家务活,到过年前的几天,就帮着家里买年货。
腊月二十三,就是传统意义的小年。这一天我妈一大早起来对我说:“来,安排你今天上午做完这个活。”说着,我妈就把一袋子蒜提到我面前,看上去足足有5斤重,需要去掉蒜皮,掰好。因为这天,我妈要腌腊八蒜。我问:“腊八蒜不都是在腊八那天腌吗?怎么现在才腌?离过年还有几天,到时候能腌好吗?能吃吗?”厨房里传来我妈妈的声音:“你们都上学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哪里有时间弄这个啊。过年不能吃,还有正月初五,十五都要吃水饺啊。那个时候你们不吃啊。”我听完也就不说话了。
我搬着那袋子蒜,一直搬到电视机前的桌子上。我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因为预告今天会演《新白娘子传奇》,我就一边看电视,一边剥蒜皮。过了一个小时了,我的进度不大,才剥好一碗,照这个进度下去,一上午肯定剥不完的。而且还要吃早饭,又会去掉一个小时。
我不想再一粒一粒地剥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剥完啊。我就想了个办法,用菜刀把整个蒜的底部切掉,这样每一粒蒜瓣就掉下来了。然后把所有蒜瓣放在手里揉搓一下,所有的蒜皮就掉下来了。想到这个法子真是太高兴了,做家务也能做出窍门来。不过我也是用了一个小时一粒一粒剥了一碗之后感觉到累才想出来了。吃完早饭后,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剥完了。我大喊到:“我的活干完了,看,快吧。”我妈惊讶地说:“怎么会剥这么快,你是不是没剥干净啊。”说着,就过来检查,一看都很干净,立刻问我怎么弄的。我说完,我妈就笑着说:“还挺厉害的啊,我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用过这个方法,你行啊,看来上学的学费没白花啊。”
腊月二十四,是“掸尘扫房子”的一天,我和弟弟一起打扫了一整天的屋子,里里外外,包括平时看不到的蜘蛛网,我们用一根长长地棍子,绑上一块抹布,我站在椅子上,我弟弟扶着椅子,我踮起脚尖去戳蜘蛛网。还有他们把玻璃擦的锃亮锃亮的,好像新的一样。晚上,我妈教给我剪窗花,说是明天要“糊窗户”,就是要把窗花糊在窗户上。每一天要做的事情都是按照老祖宗的习俗一板一眼地来做。过年前接下来的每天都有事情做,“腊月二十六,煮大肉”;“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腊月二十八,把面发”,就是要准备明天蒸馒头用的面,要提前先发起来,“腊月二十九,蒸馒头”,这一天要蒸很多的馒头,一直要够吃到正月十五的才可以;大年三十,一大早,我爸爸去附近的集市上去买了很多的鞭炮和烟花,而且还带着弟弟,买了一身新衣服回来。我听到弟弟说买了一身新衣服,赶忙跑过去问有没有给自己买。爸爸说了一句:“你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儿一样嘛?”我立刻回道:“我小时候,你们也没有给我买过啊。”我妈也出来了说:“你大姑姑不是也给你买过吗?衣服都还这么新,还不是一样穿嘛?”我不想再说话,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我很想哭,因为从小到大,爸妈还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有时候大姑姑会给我买一件过年的新衣服,但每年都看到弟弟有新衣服,而自己没有,心里感觉就很难受。但是爸妈一直强调说过年期间不能留眼泪,否则不吉利,所以我就这么一直忍着不敢哭。
大年三十的晚上,吃过晚饭,大家都坐在电视机旁,每年例行地看春节晚会,好像不看就不像过年一样。不一会儿,电话响了,我妈对我说:“快去接电话,看看是谁啊,是不是有人拜年的?”我去接了电话,只听对方问:“你好,周真在不在?”我一听是找我的,先是觉得很奇怪,接着说:“我在,请问您是?”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了一句:“你现在过的好吗?”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我再三追问:“喂,喂,您是哪位?还在吗?”我不得不挂掉了电话。我的妈妈问是谁找我,我说:“电话里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是是找我的。难道是我同学?但是谁会找我呢?”我爸爸问:“同学?男生还是女生啊?”我说:“是个男生,但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我弟弟便起哄:“男生,是个男生,不会是喜欢俺姐姐的男同学吧?”我妈这个时候便严肃起来:“你早恋了?真事吗?小小孩子不能谈恋爱啊。说出去丢人。”我听到我妈这么说我,着急地说:“什么啊,哪里有谈恋爱啊。我不知道是谁啊。别听您的周贝乱讲啊。”于是我便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刚坐下,我的爸爸说:“不能谈恋爱啊,你听到了吗?”我这个时候已经很烦躁了:“给你们说过啦,我没有谈恋爱啊。”
凌晨12点,放完鞭炮,吃过午夜水饺之后,就去睡觉了。我还在想那个电话,是谁找自己呢,问了也不说话,奇怪。
第二天一早,我妈就喊每个人起床,说要一早去拜年,不能睡懒觉。爸妈,还有我的弟弟都去拜年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看家,因为还有别的朋友亲戚会来我家拜年。所以每年例行地也是我在家看家。我开心地不得了,因为我可以专心地看《新白娘子传奇》了。
我爸爸出去之前交代我留意着电话,因为我的大伯,大姑姑会打电话来拜年的。他们刚出去一会儿,电话就响了,我赶紧去接电话,电话那头问:“周真,在吗?”我疑惑,怎么又是找我的,便说:“是我啊。你是谁啊?”那头说:“你现在干什么呢?”我说:“你是谁啊?我听不出你的声音。”但是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我觉得好奇怪啊。不过她觉得昨晚打电话的那个人和今天上午打电话的这个人的声音不太一样,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我心里想:会不会有可能是汪树峰?他还记得我吗?或者会不会是尹飞?他大过年找我有什么事情啊?难道是想见我?天哪,不能这么想,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能有谈恋爱的想法。或者难道是那个神秘人?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呢。不过转念一想:幸亏爸妈弟弟都不在家,否则又要念叨自己了。
寒假期间,后面也没有再接到电话。
社长问我:“你希望是谁给你打电话?”
我撇了一下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