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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体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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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思源这个钢铁直男来说,这种情况下也就只会给烟鹂准备些能量饮料罢了。不过这次他还特地买了白色的运动护腕,因为烟鹂选了排球,用手腕垫时间长了会很疼。还有他常用的水蜜桃味龙角散,用来缓解剧烈运动后的嗓子干涸最佳。

    想到了考完后就直接放学,估计到时候早没劲儿了,所以他和阿岳决定今天打车上下学。

    这样一来比骑车方便得多,可以拿很多东西。提上一双罗斯签名球鞋(那是他最喜欢的NBA球星),脚踩一双超轻跑鞋,包里装满了佳得乐和宝矿力饮料,运动打底紧身裤也套在了校服里……

    仿佛今天一天不是来学习的,模拟体考成了主角。

    也只有打车上学的时候思源才有机会在校门开之前到达校门口。此时景象常常是几个熟人扎成堆,漫无目的地闲谈着,遇到老师搞怪地问声好。

    思源不盯一处聊,短短十几分钟总要跑遍所有人堆,混进里面瞎插上几句。最后还是停到了老熟人旁边-阿岳、瀚中、翔哥、雨坤、佟宇、扎盆、张翔……他曾几次想把笃平拉过来,笃平从不肯。

    “来来来,佳得乐一人一瓶啊,自己挑味儿。”思源把书包卸下来,右腿抬起来,用大腿面支着书包,晃晃悠悠地翻出一瓶一瓶佳得乐来。

    瀚中看见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问他:“那是什么呀?”说着就伸手去抓来。

    “诶?!”思源没反应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护腕和龙角散。

    “喔~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明白了,大声地起着哄。

    “行了行了,都小点声儿小点声儿,艳姐来啦!”思源目光看向他们的身后,轻轻往前扬了扬头示意。

    另外几个人听后回头,只见一位穿着蓝色连衣裙,脚踩白色高跟鞋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孩缓缓走来-那就是艳姐和她的儿子瞳瞳。

    “艳姐早上好!”

    “高老师早!”

    “老师好!”

    这几个大男孩嬉皮笑脸地哈着腰向老师问好。

    “你们好!”艳姐亲切地回应。

    思源跑过去抱起瞳瞳,在空中来了个720°大旋转,瞳瞳乐得不行,平时思源和他玩得最好。

    “哎你行了,你再给人孩子吓着。”阿岳说。

    艳姐像是袒护思源道:“没事儿。”

    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就带着瞳瞳进校吃早饭了,小孩一路上蹦蹦跳跳,不时会挣脱艳姐的手,艳姐忙拉回来他。

    思源赶紧要小盒子:“盒,盒,快给我。”

    “给你给你,找机会赶紧给昂。”瀚中放回了他的包里。

    “用你提醒?您那位可抓点紧吧。”

    “闭嘴吧你。”

    这是瀚中的秘密,他喜欢的人和他同班,十班。名字很好听,叫崔萱翊。挺高的个子,皮肤很白,是学校排球队的,和瀚中也算是郎才女貌。

    不过这个秘密暂时还鲜为人知,只告诉了思源和雷子。

    前面乌泱泱地喧声一片,是校门开了。

    “走喽走喽。”佟宇推搡着大家往前走。

    但接下来的景象让这一行人不大舒服,烟鹂和志辰两人单独在一起谈笑风生,正是在烟鹂常常站的那棵树下。

    思源必然是看见了,其他人也是。

    阿岳察觉了,连忙说:“我去升旗,思源一起吧?”

    “啊,好,走走走。”思源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拜拜~”小团体相互打了招呼,各从不同楼梯上去了。

    好在这种事情思源已司空见惯,习惯了,也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心里确实也不是滋味。

    大多人带着浮躁的心情,开始了仅有一上午的学习。

    “走班啊,那感情好。”课间思源看了一下课表,顿时高兴了。

    如果上主科,那这一上午是难熬了,加上早上的烂心情,一天状态不会好。但正是因为另有值得喜悦的事,才使心情得以改变。

    所以人们难过的并不是失去了什么或发生了什么,而是没有更好的事来代替。

    走班的楼道里总是热闹的,人头攒动,嘈杂声回荡在耳边。同学们和老师们上上下下,总有不要命的男生从扶手上滑下去。

    墙壁上贴着美术课上精选创作的佳画,很久没更新过,因为课上很少画,大多是欣赏;也没人画,三分之二的人上课都带着作业去。

    主要是下学期不给上了。

    “爷来了!”踹开三班的门,思源闯了进来。

    佟宇和其他人见状,招呼他赶紧到后面来:“阿源快来快来,踢球!”

    思源把历史学案扔到座位上,撒腿就跑了过去。

    球,是一个绿色的小网球,不知道哪天体活课在操场上捡的了。

    球门,是两张桌子,踢进下面的两个桌腿之间就算进。

    那时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易满足。

    历史张老师来了:“诶你们后面几个干啥呢那是,赶紧把知识点背背……”

    这才回到椅子上坐着。

    思源旁边是三班的一个女生-艾欣,学习蛮好的,准直升班学生。因为两班老师一样,故也是思源的常抄作业对象之一,两个人从小学就是同学,关系比较好。

    每每历史小测或周测,俩人都会对答案,但思源有时候顽固地坚持自己的答案,和艾欣打赌糖。最后错的都是他,但他这赖皮从不给买。

    走班课像是时间推进器,一上午转瞬即逝。

    下了第四节课,思源急匆匆地跑到西侧楼梯口去。今天是周一,他知道烟鹂会在他们班上课,然后从这里下来回班。

    预判很准,她独自下了楼,思源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烟鹂看着他,忙往后撤了半步。

    思源犹豫了一下才说:“今天体测,这些给你。”

    烟鹂莞尔一笑,谢谢刚说到一半,思源就奔上楼去。

    想必也有所感动吧,但凡是个日子口儿这个跟屁虫都要来献一番殷勤。

    思源癫狂地一蹦一蹦地扭回班里,其他人看他这样大概其也知道出什么事了,都给他让路。

    阿岳问他:“成功了?”

    思源痴痴地所答非所问:“那笑真好看。”

    午休时他脑子里全是甜美的笑容入了睡。

    铃响了,思源去洗了把脸,带着装备和花名册下了楼。

    按照之前的规定,下午一点半左右所有同学在主席台前找组长集合。不久,其他组都基本到齐了,思源的三组还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不是,我们人呢?我吐了。”他和其他组长抱怨。

    张翔是四组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等会儿。”

    一点四十,思源组的成员才来齐了。

    苏老师发话了:“喂,好,所有同学注意,咱们测试的顺序是引体向上(投实心球、仰卧起坐),球类项目以及长跑,各组长按照指令带队测试。”

    为了这次模拟体考,瞻博中学调动了大量的体育老师来组织。其中前两年曾任教过他们的老师也出现在了现场,同学们见了他们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亲切。

    “Herewego!”思源挥手出发。

    “Rogerthat,captain.”雨坤同样用英语回应。

    本有机会第一个开始测的三组,却故意迟了一步。思源打算观察一下,有个准备,组员们纷纷赞成。这样有利无害,既不用紧张,也可以先大概熟悉熟悉比赛了。

    投实心球有几点:双脚前后开立,前脚脚尖稍微抬起,后退弯曲,重心落于后腿上;腰成“弓”形,挺胸抬头,两肩往外展,手臂尽量伸直。

    到了三组,思源把阿岳推上前去:“上阿岳,你第一个吧。”

    阿岳也毫不谦让,第一投就拿了拿了满分。

    思源也不逊色,同样投出来满分回应。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便不行了,很少拿满。

    完成了这一项,接着需去对面的球场里测试了。绿色的铁丝网高高的把两个塑胶篮球场围住,东边的场测排球,西边的场测篮球。

    这时思源心里也没组了,站在场边上瞪大眼睛看烟鹂有没有戴上护腕。遗憾的是,没有。

    思源有些失落,导致后来的篮球绕杆第一次竟把球都运丢,第二次成绩也不理想。他搪塞此事的借口是:“场地太滑了。”

    到了一千米了,思源暂时开了个小会:“咱最后一个跑吧,没人看,没压力,你们说呢?”

    这也正是大伙的意思,思源到终点处把花名单放到了最底下。

    坐在跑道边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仿佛在看现场版的运动会,大家都很享受,这样的机会很少。

    佟宇、瀚中在一组,这是场好戏,俩人喜欢的女生也坐在草地上观看。一开场就不相上下,逐渐落下第三名足足有一百来米,并且差距还在拉大。全场的焦点都放在了他俩身上,其他人似乎不再存在。没有人会知道谁能笑到最后,每过一次思源他们这一回就响起一阵欢呼声。

    当同时跨越终点的那一瞬,两人仍惯性地继续往前跑着。精彩的较量落下了帷幕,俩人相视会心一笑,最后友好地击了掌,底下的崔萱翊也欣赏到了瀚中。

    过了几轮,终于等到烟鹂了。他不大想看,他觉得她自然应是翩若惊鸿的,看见拼命冲刺与之有所冲突,于是背过身去。

    哨响起那一刻,他还是转过身来使劲喊加油。

    烟鹂跑得相当快,全组第一,想必是满分了。她走到长椅上,拿起一瓶宝矿力喝,思源又兴奋起来,那应该是他事前送的。

    “男生三组上跑道!”广播里喊着。

    “来吧兄弟们,上了。”思源把瓶里的水一饮而尽,盖上盖子扔在原地。

    十二个人挤在起跑线上,紧张地等着命令,思源觉得嗓子很干,大概是刚刚喊太久的原因。

    远处的苏老师挥下胳膊的同时压下秒表,随之“嘟”的哨声响起,每个人蜂拥而出。此时场边已没什么人了,除了老师,仅有一小部分留下来加油的人。思源希望的就是这种感觉,人少。

    跑了一圈多,不见烟鹂,他渐渐慢下来。拐角处的扯哥冲他大喊:“别慢,冲啊!”

    这一声给思源喊醒了,转过弯道,还有200米……150米……100米……他的汗珠直往下淌,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他紧咬着牙,迈着早已透支力气的双腿向前奔着。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可每一步又都充满着希望。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就剩50米的路程也不敢解开那额头上的锁。

    终于迈过了终点线,是组里第一,随即倒在了原地,扯哥连忙过去拉他起来到草坪上。

    思源疲惫不堪地倒在扯哥怀里,扯哥坐着说:“你起来走走,别躺着。”思源不动弹,扯哥把他扶起来,带着他缓缓走着。

    忽然有一束昏黄的光照来,两人抬头,原来是落日的余晖。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了一张红彤彤的圆脸。蓝蓝的天空,也被渲染泛黄。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地上涨。

    思源拉着扯哥坐下来,享受这美好舒适的意境。

    “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