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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过生日也吃蛋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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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和乔安的状态类似,满脑袋都是家里斤斤计较的事情,那些你呼不走又不得不接受的为难。

    检验一个人成熟与否的标志,其一便是将他拎到麻烦问题中去,看他如何应对,完成顺利,便冠以成熟的名号作奖励。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便是在自我世界铸就铜墙铁壁般的自我原则,这种原则指导内心对眼前的一切做出道德选择,一次次的经历,抉择丰富着这方世界,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

    现在想来,乔安的世界里,原则比我清晰,决定更比我有力。

    怎么来形容我的世界呢?

    得过且过?

    顺应自然?

    不,还是说我崇尚无为,向道老庄吧。

    早晨,路过夏老板的蛋糕店,还未开门。想着老板娘的新品,觉得延迟满足――也就是等待,是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

    下周五,期末考要来,到了亮剑时刻,该磨的砺还是要认真磨上一磨,再厉害的雄鹰也需要历练。期末冲刺业绩至关重要,这次“闭关小会”得加紧精度,提高效率。

    周一开始,放学后,10分钟以内图书馆老地方集合。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短促的校铃之后,一阵悠扬的钢琴曲便响了起来,听来舒缓又安静,放学后再合适不过了。

    当时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自然也无法感受到其中具体的感情。

    后来我问余先生才知道,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表达的是梦幻中不真实的爱情,通篇会透漏着淡淡的哀伤。现在想来,确实很符合放学后学生的心理。

    准备离开教室的人都在匆匆装着书包,乔安在我旁边,桌上语文书平摊着,双手握成拳头搭在下巴下,拧着眉毛,气鼓鼓的腮帮,满脸写着不悦。

    “走,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吧。”看出她不想一个人,我向她发出了邀请。“没事,张老师那边,我们去说一下,他好说话。”

    她转过头,犹豫了一下,转眼对上后桌的鹿鹿。

    鹿鹿瞪大了眼睛补充道:“走,十分钟内要到呢。”

    鹿鹿话音刚落,她便迅速就从桌前的书架上抽出几本书,抱着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走到张老师办公室门口,我们放缓了步子,深呼吸一口气,互相对了对眼,刚进门,张老师就担心地问起来:“怎么啦?有事吗?”

    “没有事,没有事,我就问一下,自习课我可以去图书馆吗?安晓郝和夏鹿她们都在图书馆整理复习资料。”乔安怯懦地询问。

    没想到的是,张老师迅速点了点头,笑着挥手示意我们可以。

    其实校园是个很奇妙的宇宙,我们看似是一个个孤立的星球,其实每颗星球都有守护神,他了解你的轨迹,你的周期,很少干预,他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只是在你自传的时候,没有察觉而已。

    我们兴奋地奔赴去图书馆的路上,即便日近傍晚,凉意袭人。难以抵挡的快乐温暖着周围的空气,呼出的气雾似乎也散发着开心因子。女生开心的点就是这么低,轻轻一跨,无限明朗。

    靠窗的位置没人,看来他们要迟到了。我们悄声走过去,轻抬座椅,掏出书本。左顾右盼看着走廊外有没有人来,还时不时地盯着手表,这时候的鹿鹿真像块望夫石。

    我最希望他们今天迟到,他们一迟点,我就能吃到夏老板店里这周一推出的苹果味蛋糕新品了。因为那天回家路上,我们打赌,迟到的人要请客。

    希文最先出现在门口,隔着玻璃窗站在走廊上挥手,鹿鹿最先看到,然后示意我们所有人都出去,神神秘秘地把我们带出。

    走到大厅一看,藤椅上放着一盒新得蛋糕。余先生,周逸都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透过玻璃欣赏着迷人的落日。

    “今天谁过生日?”走到蛋糕边,鹿鹿最先发出疑问。

    听到声音,余先生回过头时往这边撇过一眼,一切如常,不惊起一毫波澜。

    周逸回头,水面微微荡漾,最先闪过一瞬惊讶,随即化成惊喜。眼角和嘴角微微扬起,仔细看可以察觉这细微的变化。

    这和我预想的效果一样。这个少年的心事就是乔安!他的心绪起伏只有乔安才会带来影响。

    我挺喜欢这对的,如果我是月老,一定要用红线把这两人捆成木乃伊,若是丘比特,得把他们射成刺猬。管她有没有男友。此情此景,这两般配。

    “今天是不过生日也吃蛋糕的日子。”周逸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期末考试算什么,开心最重要。”希文解释着,“新口味等一个月了,当然要第一时间尝一尝,大家一起吃最开心嘛~”

    说完就和鹿鹿一起动手拆蛋糕盒子,一人切,一人接送,颇有一番宴客的主人范。

    世上快乐的事情有很多,幸福是快乐的升华。吃到美味的蛋糕是快乐的,和你爱的人吃蛋糕是幸福的。那时候的我们是幸福的。

    蛋糕一直切着,所有的小碗都装着,我们帮忙分发,值班的门卫,窗口工作的阿姨,清洁的阿姨,一旁不认识的同学,一直发到蛋糕切完。

    那个下午,连天空也分享着我们的快乐。这群善良的人不停地收获着分享的幸福。其实,让幸福翻倍就这么简单。

    突然之间觉得,快乐之前的等待也是如此值得期待。

    “谢谢余先生的蛋糕!”我躺在椅子上,转过脸向一旁的他微笑道谢。“今晚的夜聊是幸福的。”

    “不客气,你幸福我就幸福。”余先生暖暖地回应着“不过生日也吃蛋糕的幸福人儿,今晚的桌子记得要收拾哦。”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蛋糕。

    不过余先生不了解的是我对这些收拾手到擒来,从小就习惯了。只不过结婚以后,他自己挣着做饭,抢着表现而已。

    厨房收拾着,看到垃圾桶里踩扁的蛋糕盒,想起今天,他回家时遮遮掩掩地在厨房忙活惊喜的样子,怎么余先生突然之间变可爱了。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跑到余先生面前,从背后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美其名曰“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