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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冰沉默片刻,深沉的看着南宫浩,语言平淡如水,已听不出任何哀怨:“身在这样一个王朝,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江湖女子,如果全心全意为自己活着,是会被世人所不耻,视为另类。眼睁睁,从一个痴妇变成怨妇,最后变得绝然无情。你这样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不会明白,一个女人为儿女活着的痛苦。何况,你心底深处始终雪藏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一切一切!还有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像我这样一个端庄平凡的女子,不会有什么新奇想法,会默默隐忍你内心深处的背叛,依顺的相夫教子。将军!而这些内心的情感纠纷,却没办法用对错来衡量,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越痛苦的挣扎纠结。”
男人,还是想有点自己的秘密,不愿意被一个自认为普通的女人看穿,所以,南宫浩真的无法接受如冰所说:“为什么,女人永远这么不知足?这样的日子不好吗,难道你还要当皇后?”
如冰冷笑着说:“呵,不知足!将军说的是现在皇后吧?”
南宫浩又被刺痛:“如冰,别闹了,凌儿都快到成亲的年纪,皇上念旧情,还能让我们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半辈子,我们就这样平淡的过完余生,不是很好吗?”
如冰觉得,此时用“我们”一词拉近距离,真是天大的讽刺:“‘我们’?当你失去事业和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后,猛的才发现,你身边还有我的存在,至少可以添上点心灵安慰,对吧?所以,像我这样的平淡女子,对你的退而求其次,应该感到满足,对吗?甚至感到欣慰!可惜我对将军的情意,已被岁月磨得消失殆尽,哪怕一丝一毫都没剩下,我们从此,各自为生,互不相干。”
“如冰?”南宫浩想上前搂如冰的肩
“罢了,早些睡吧,我明天要回趟娘家!”如冰独自走向床塌
“我命人去准备些东西,如冰,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雪凝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南宫浩几乎有些讨好的说,继而话峰一转
“我不知道,两位真人师叔能否能救活她。”如冰有些暗然伤神,真的没有力气去和南宫洁争论,顾自的呢喃
“真人师叔?”南宫浩头脑飞快的转动,从京城向西走来这一路,也曾听到有人议论,江湖上两位神医真人连手,可以救活雪凝,可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雪凝的尸体到底被谁盗走。南宫浩估算笑清风、恨流水二人一定会前去盗尸,因为他们和如冰的关系非同一般。
南宫浩一边自己分析,一边问如冰:“你一定知道,雪凝的尸体是被谁盗走的。如今武林盟主笑清风和恨流水师兄弟联手,居然都眼睁睁看着尸体被盗,当今天下有此身手的人,没几个!”
“睡吧,我明天要出趟远门,可能要些时日才回来。”如冰的说话口吻,丝毫无请示的意思,已然自己决定行程,让南宫浩难以适应,面对如冰的绝然和冷漠,他却只能隐忍着
只是二人不知,此次一别,再相见,已天人永隔。
“我想知道,你是否还有别的去处?”南宫浩有些不自然的问
“有!”如冰斩丁截铁的回答
“如果雪凝还活着,你会让她回来吗?”南宫浩内心深切的希望,一家能再次团聚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仇恨!”如冰眼里射放出仇恨的光芒,家族灭门的仇恨,谁会忘记?现在太后和皇后,又平白无故毒杀雪凝,这样的雪海深仇,只能将其冰封在心底最深处
“你记恨太后的狠毒?我差点忘记,你一直以来掩饰的太深!”南宫浩从来不曾想过,如冰也有满腔仇恨的时候,他总觉得,如冰会隐忍一切
“你是雪凝的亲爹,怎么对她的死这样无动于衷?不止太后,所有的仇,我会一一的血恨!”如冰一字一顿的,从牙缝吐出几个字
南宫浩猛的意识到,如冰恨皇后,而且恨得入骨,只怕如冰血液里,都流着仇恨两字:“其实,皇后也是身不由已,后宫的斗争——”
两人僵硬的站着,气氛越发紧张,如冰转过身,深遂的看一眼南宫浩:“不管你心里是否承认过,可我是你娘子,是为你养育两儿一女的结发娘子,我从来不曾要你回报过什么,直到心完全死掉的那一刻。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妻子家族被曾经心爱女子灭门,但她们还是杀死雪凝的凶手,你是雪凝的亲爹!可是那个女子,早已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巩固自己地位,为什么,直到刚才那一刻,你依旧帮她说话?是害怕磨灭她在你心中美好的形象吗?难道只为了维护你心中,那一份美好却未曾得到的少年情愫?就这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刺伤我的心,你为什么一直想知道雪凝的生死,只是寻求心里那丝不为人知的安稳吧?”
南宫浩愣了瞬间无言以对,他不敢直视如冰的眼睛,低下头哀怨的质问:“如冰,你怎么变得这般无理取闹,这般绝然!?”
如冰拖着疲惫的身心,顾自走向床榻,她以为南宫浩真想与自己重新开始,可刚才的表现却再一次将她伤的体无完肤:“你以为我不懂你的心;不知道你的想法;不明白你的情愫;那是因为我真的无能为力,即使懂,即使知道,即使明白,一切只是枉然徒劳。我一直默默承受隐忍着,但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愿意拆穿这一切,自己在自己心口捅刀子,我是真的再也伪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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