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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卡尔的话,然后带着他们再次放慢速度。突然,在前面的空地上,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在动。
“谁在那儿?”海格举起石弓,喊道,“快出来,我带着武器呢!”
一个腰部以上是人,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腰部以下却是棕红色的发亮的马身,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红尾巴的生物走出树荫,来到空地上。哈利和赫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哦,原来是你,罗南。”海格松了一口气,“你好吗?”他走上前,和马人握了握手。
“晚上好,海格。”罗南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你想用弓箭射我?”
“不得不提高警惕,罗南,”海格说,一边拍了拍他的箭筒,“这片森林里有个坏家伙在到处活动。对了,这是哈利·波特、卡尔·奥利凡德和赫敏·格兰杰,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来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位是罗南,是一个马人。”
“你好,罗南。你可以叫我卡尔。”卡尔第一个对马人伸出手。
“你好,卡尔。”罗南保持着忧郁的声音,和他握了握手。
见到马人并不危险,哈利和赫敏也不再害怕,走上前来。
“你们是学生?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多吗?”罗南和两人打过招呼,像是随口问道。
“嗯——学到一点儿。”赫敏以为他是认真地提问,于是谦虚地答道。
“学到一点儿,好,那就很不错了。”罗南叹了口气,他仰起头,凝视着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听我说,罗南,我很高兴我们碰见了你,因为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罗南没有马上回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上凝望着,接着又叹了口气,“总是无辜者首先受害。”他说,“几百年以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是啊,”海格说,“可是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罗南?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罗南又重复了一句,海格不耐烦地看着他。“异常明亮。”罗南说。
“没错,可我的意思是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海格说,“你没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动静吗?”
罗南还是迟迟没有回答。最后,他说:“森林里藏着许多秘密。”
罗南身后的树丛里突然有了动静,海格又举起了石弓,结果那只是第二个马人,黑头发、黑身体,看上去比罗南粗野一些。
“你好,贝恩,”海格说,“近来好吗?”
“晚上好,海格,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还可以吧。我正在问罗南,你们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一只独角兽受了伤,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贝恩走过来站在罗南身边,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他只是这么说着。
“这句话我们已经听过了。”海格暴躁地说,“好吧,如果你们谁看见了什么,就赶快来告诉我,好吗?那么我们走吧。”
卡尔三人跟在他后面走出空地,一边不住地扭头望望罗南和贝恩,直到树木挡住了视线。
“唉,从马人那里总是得不到直截了当的回答。”海格恼火地说,“总是仰头看着星星,真讨厌。他们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里有很多马人吗?”赫敏问。
“哦,有那么几个…他们大部分都跟自己的同类待在一起。不过他们的心眼不错,每当我想跟他们说说话的时候,他们总能及时出现。这些马人深奥莫测…他们知道许多事情,却总是守口如瓶。”
“我们先前听见的动静会不会也是一个马人?”哈利问。
“我觉得那并不是马蹄的声音,哈利。”卡尔说。
“没错,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那种声音。”海格说着,带他们继续往禁林中心走去。
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海格体型较大,这种情况下走得很慢,他决定让哈利和卡尔先往前走,他慢慢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卡尔发现了一棵溅了许多血的老树根,似乎那独角兽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卡尔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
那是独角兽的尸体,美丽却凄惨。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穿着兜帽的身影。他钻出灌木丛,爬到独角兽身边,对准独角兽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哈利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声,捂着额头上的伤疤弯下腰去,那身影抬起头来,发现了他们。独角兽的血从他脸上滴落,显得狰狞恐怖。
见他站起来,卡尔立刻抽出魔杖,“昏昏倒地!”
红色光芒映亮了漆黑的丛林。那身影却异常灵活,迅速弯腰闪过卡尔的昏迷咒,继续冲来,目标不是攻击他的卡尔,而是一旁吓呆了的哈利。
卡尔来不及再次施法,只得用力将他推向一边。哈利重重地撞在旁边的树上,圆框眼镜飞落一旁。
扑空的身影原地站定,转向再次举起魔杖,全神戒备的卡尔,兜帽下的面孔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容貌,只有嘴边的斑斑血迹闪烁着银白微光。
那身影停留片刻,像猎豹一样扑向卡尔,似乎是打算先解决这个碍事的小巫师。
“障碍重重!”卡尔挥手布下一道障碍咒,无色无形的障碍却仿佛泡沫般一触即碎,化作片片白光,消散在眼前,并未给那身影造成哪怕一丝阻碍。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算远,顷刻即到,卡尔几乎嗅到了对方兜帽下邪恶的气息。
在这紧要的瞬间,一个银白色的马人从卡尔头顶越过,将黑色身影撞飞,扭打起来。
马人除了擅长弓箭,近身搏斗的实力也是了得,黑色身影竟不是对手,被马人的前蹄踢中胸口,倒飞出去。他爬起身,似乎是看了看卡尔,又看了看哈利,这才向禁林深处跑去。
马人并没有去追的意思,而是回到两人身边。海格和赫敏这才赶了上来,海格气喘吁吁的说:我看到魔咒的光芒——卡尔,哈利,你们没事吧!”
“是他救了我们。”卡尔说指着银色的马人说,此时的哈利才刚刚摸到了自己的眼镜,匆匆戴上。
“哦!谢谢你,费伦泽。”海格说。
“不用客气,海格。”费伦泽说,“你也很勇敢,小家伙,你是叫卡尔吧。”
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全身都是红棕色,长着一张高傲的、颧骨高耸的脸,还有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的马人从树丛里冲出来,他全副武装,汗水淋漓。
“你干了什么,费伦泽?”他说,“这是违背天意!你知不知道?”
“你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玛格瑞?”费伦泽咆哮着说,“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吗?还是行星没有向你透露这个秘密?”
“那你也不能向人类透露我们的秘密,更不能违背命运!”
“连小马驹都知道反抗那东西!”费伦泽指着卡尔吼道,“而你呢,玛格瑞?你强壮的外表下只有一颗脆弱胆小的内心!”
“我会把你的行为报告长老的,费伦泽。”玛格瑞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