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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周氏将信将疑。
顾无双却不再解释，只是点了点便叫人下去安排了。
次日。
待一切打点妥当后，顾无双便领着琥珀独自去了景国公府。
而等顾无双到的时候，宁氏宁氏已经在正院里候着了。
“伯母。”
顾无双上前见礼，跟着寒暄了几句后直接朝宁氏道：“听说伯父身子有些不适，现下可有好些了？”
说着，顾无双再次起身屈膝，歉声道：“按理无双本该一早就来探望的，只是家里生了那样的事……还请伯母勿要怪罪才好。”
“你这孩子。”
宁氏见状连忙将顾无双拉到了自己跟前坐下，跟着抓着顾无双的手缓声道：“你也不容易，不过好在是都缓过来了。”
“对了，我听那些太医说倾城有喜了？”
“嗯。”顾无双点头，跟着不自觉地扯出抹苦笑：“现下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还算不算得上喜。”
“你也别怪伯母多嘴，那孩子……现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顾无双摇头，没有言语，只是顿了下后直接转了话头，道：“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探望伯父之外，还想跟伯母打听个事。”
“我听人说前些时候世子中了敌人的埋伏，以至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不知……”
“嗯。”宁氏不自觉地僵了一下：“虽然实际宫里头也并未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可茂行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信了，所以……想来应该是真的。”
说着，宁氏又再握着顾无双轻拍了拍，轻声道：“其实便是你今天不来，过两天我也是要去你们府上看你的。”
宁氏笑得有些勉强，道：“若是茂行当真……你便将那玉珏送回来吧？”
“伯母这是何意？”顾无双下意识皱眉。
当初定亲时，徐家曾送来一对玉珏做信物，而现下宁氏却又叫她送回去……
“你别多想。”
宁氏苦笑，心知顾无双确是误会了，不由立时解释，道：“我只是替你委屈。”
说罢，宁氏犹豫了下，终是直接道：“现下你家就你这一个孩子，若是茂行能平安归来也就罢了，日后不但能帮衬一把，待你们有了子嗣也能过继一个到你大哥名下，可现在……”
宁氏没再多说，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伯母高义。”
顾无双沉默了下道：“只是伯母若是因着这样便要退婚，想来便是我母亲那里也是不会同意的。”
“倒也不是退婚，只是……”
“伯母。”顾无双摇头，道：“其实原本我也正想着要不要先将玉珏归还，毕竟是出了那样的事，即便皇上那里不再追究，可到底于名声有累，若是……”
“傻孩子。”
宁氏摇头，看向顾无双的眼神也不自觉多了两分真切：“这样吧，玉珏你先收着，待我回头想办法打听到确切消息咱们再议。”
说着，宁氏不由又再补了一句，道：“虽说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可这到底是婚姻大事，回头你还是要先同你母亲商议才好。”
顾无双点头，又再寒暄两句后便直接起身告辞。
“回去吧。”
宁氏望着顾无双背影渐行渐选，怔了下，也直接起身去了内室。
而内室里头的床榻上，徐阁老正靠坐着床头半躺着，抬眼瞥见宁氏进来不由沉了沉眼。
“你瞪我作甚？”
宁氏见状顿时不满：“我是又哪句说得不对了还是怎么着？”
“我叫你不要试探她不要跟她说那些，你为什么就是偏生不听？”徐阁老气闷，看向宁氏的眼神也越发不满：“当初是你极力举荐说这二姑娘怎么怎么好，现下因着人家出事你又这般……你这不是背信弃义是什么！”
“我又没有要真的退婚！”
宁氏也越发不满，不由直接到了徐阁老榻前坐下，气声道：“再说我也真的是为了她好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茂行……难不成你真要人家这般年轻就开始守寡么！”
“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当真只是为了她好么？”徐阁老咬牙，甚至因为太过生气面色也跟着变得有些不大正常起来。
“你跟我较个什么劲！”
宁氏在旁看的大急，不由连忙扶着他顺气，道：“再说即便是我有私心我也没有哪里说是在害她吧？”
“再说茂行确实失踪了么，我那般说……也不全然算是试探吧？”
“哼，你自以为你在试探别人，又怎知别人是不是也在试探你？”徐阁老冷哼，直接横了宁氏一眼便不再言语。
宁氏皱眉，又再回想了下方才的情形，到底还是没察觉出有哪里不对，只是此时徐阁老已然躺下，所以即便是想不明白宁氏也只能先行退了出去。
另一面，顾无双自徐家出来，却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转了一圈后绕道去了大理寺，求见大理寺卿徐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