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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顾无双闻言越众而出。
论行序徐茂行才是徐二公子,且外头大多也是这般称呼。
只现下国公府跟东院早已分家,且徐康安也被认了回来,所以这称呼上也跟着有些乱了起来。
“二……你别听他们胡说!”
徐承宇又气又怒,抬眼见顾无双已然下了台阶,不由立时回身将她拉了回去:“他们……”
“无碍。”顾无双抬手将袖子抽回,跟着又特意量了徐承宇一眼,意有所指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你是谁?”
领头的仿似当真不认得顾无双一般,故意扬了声调大声质问。
老陈看在眼里,不由当场大怒:“放肆,这是……”
话未说完,顾无双却忽然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说吧,他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也不算很多,不过五千多两罢了!”领头的一脸戏谑,看向顾无双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轻佻:“你是他相好?要是……”
“珊瑚!”
顾无双闻声瞬时寒脸。
珊瑚也气得咬牙,不过还是照顾无双的意思将剩下的银票拿了出来。
“哟,爽快!”
闹事的收了银票立刻喜笑颜开,不过在点清楚数目后却又忍不住立时皱起了眉头:“不对吧,这才四千……”
“四千五百两!”
未等闹事的说完顾无双便已然寒着脸接了话头:“要么你拿了银子立刻走人,此事就此作罢,要么……你自去安京府尹处另行分辨!”
“好!”闹事的暗自思量了片刻,跟着径直咬牙应下:“算你狠!”
说罢,一行人就打算离开。
只是方才转身便又被顾无双给叫住了。
“字据留下。”
说着,顾无双暗自朝老陈使了个眼色。
老陈会意,又再上前将徐康安亲手签押的字据要了回来。
跟着,待他们离去,顾无双这才满面寒霜地进了府门。
而老陈则仍留在外头善后。
“二……嫂子,你不该给的。”
徐承宇跟在顾无双后头,只觉别扭的不行。
“你不知道,那就是些地痞流氓,专门替那些赌……”
“这荣安坊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顾无双忽然顿步,而后径直朝着徐承宇问了这样一句。
荣安坊紧挨着皇城,且出了坊门便是朱雀大街,而朱雀大街往北,过承天门,便是皇宫。
“可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给他们啊……”
徐承宇明白顾无双的意思。
但凡是住这荣安坊里的,几乎都是权贵。
而今天这事儿又闹得这般大,于徐家的声誉肯定是有所损伤,可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蹊跷,更何况是顾无双?
且更重要的是,即便现下顾无双给了银子息事宁人,下一次呢?
那徐康安摆明就是个祸端,若下次再惹来这样的事怎么办?
继续砸银子?
“徐康安呢?”
顾无双满面阴沉,没有理会徐承宇的担忧,只丢下那样一句便直接去了正院。
徐承宇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抬脚跟了过去。
“说是还在文华苑里躺着。”琥珀道。
“躺着?”顾无双怒极反笑:“不是叫他去祠堂里跪着思过么,为什么没去!”
早上的时候,顾无双曾在离府前特意吩咐,叫徐康安去祠堂跪着,思过并忏悔。
可现下……
“早上婢子去传过话了,只翠姨娘拦着,且二公子也确实伤得很重……”
“砰!”
“怎么了这是?”
顾无双气得直接砸了茶盏,恰巧宁氏听到动静从里间出来,见状不由瞬时惊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说着,宁氏才发现徐承宇竟然也在,不由顿时越发心惊:“可是宫里……”
“没事。”顾无双见状强压了怒意,跟着说话同时伸手将宁氏扶到主位坐了下来。
“是文华苑那边,原不该来惊扰母亲,只兹事体大,我觉得还是应该知会母亲一声。”
说着,顾无双直接方才发生在府门外头的事讲了出来。
“放肆,简直是太放肆了!”
宁氏闻言顿时气得不行,也不知是为徐康安,还是为那些闹事的。
而就在顾无双向宁氏回禀时,郑嬷嬷已经暗中命人将徐康安母子带了过来。
且徐康安虽未听全,可也知是自己闯了祸事,不由直接缩到了翠姨娘的身后。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翠姨娘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可感受到徐康安的孺慕,翠姨娘也顾不上多想了。
“你为何没有去祠堂思过!”
顾无双没有理会,径直越过翠姨娘朝着后头半架在小厮身上的徐康安道。
“我……”
“顾无双!”
翠姨娘闻声大怒:“你是存了心想害死我们母子么!”
“他都这样了你还叫他去祠堂,你……”
“来人!”
顾无双面寒如霜,直接无视于翠姨娘径直朝着外头唤了一声。
“将他拉下去,没我或者夫人的允许,不许他出来!”
“不许任何人探视!”
“更不许给他吃喝!”
话音落地,翠姨娘不由瞬时变色:“你敢!”
“谁若敢违反一条,轻则杖四十,重,直接发卖!”
顾无双径直眯了眸子冷笑,说话间径直紧盯着翠姨娘的双眼,仿似特意说给她一人听一般。
“你敢!”
“我可是老爷……”
“她不敢,我敢么?”
宁氏一直不曾做声,现下却也忍不住直接寒了脸色:“闫氏,你若再敢放肆,你信不信我直接将你贬到庄子上去!”
“你……”
“有劳郑嬷嬷,亲自送翠姨娘回自己院子的。”顾无双闻声直接朝郑嬷嬷使了个眼色,道:“未免翠姨娘忧思过重,在此间事了之前,便叫她好生在自己的院子里好生静养吧!”
“是!”郑嬷嬷郑重应声,跟着径直招呼人手直接将翠姨娘拖了出去。
翠姨娘自是不肯,可方才张口便直接被人堵了嘴巴,而后不过片刻便不见了身影。
徐康安从头看到尾,尤其是见翠姨娘竟连半分反抗都不能有,不由越发觉得腿软,甚至未等老陈亲自动手,便自顾战战兢兢地往祠堂去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待所有人离去,宁氏仿似瞬间老了好几岁一般,整个人都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