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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翟秋明有些愣神。
“是郑宝菱!”百里东裕已经惊呼出声,“这画没用半分颜料,全由深浅不一的碳色画就,呈现出的人像却犹如真人一般,极为传神!”
场中众人皆是惊叹不已,尤其是郑宝菱,那画上画的是白日清桂宴上跳凤舞九天的自己,那跳舞的神态和动作都极为传神,犹如缩小的自己立在那里。
尤其周身环绕的的那只凤凰,在蔡岚依那深浅不一的碳色晕染下,看起来更加的飘逸玄幻、灵气逼人,好似一不留神便会从那薄薄的纸张上幻化飞出。
若是此画加了颜色,再放大数倍,不仔细去看,很容易就能以假乱真。
皇上又赏了蔡岚依一些金银首饰,蔡岚依谢恩后在全场好奇、欣赏、嫉妒的目光下退回到定伯夫人身边。
翟秋明突然就笑了,不怪身边这位睿智到很难从其身上找到一丝破绽的煊王殿下突然对她感兴趣了,果真是不同于其他寻常女子。
将原本与画艺完全搭不上边的碳条,硬生生用新奇的法子作出一幅画来,偏偏这幅画还那么的特别,比平时用不同颜料作出的人像更加生动形象,让人震撼之余,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啧啧啧,好生聪慧的小丫头,今夜这王母诞晚宴,她也算是一举成名了。”翟秋明同席间二人推杯换盏,“明日开始,这以碳作画之风必然会盛行,以后每当提及以碳作画,世人皆会想到她。”
百里东裕也爽朗笑道:“自当如此!”竟然是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过几日我便送上拜贴前去定伯府拜会,向蔡小姐学习画艺!”
百里拂晖淡淡瞟他一眼,薄唇轻启,“七弟,昨日尹明同我说上月你去青州办的那批官燕出了些纰漏,虽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处理起来很是棘手,需你亲自前去督办。”
霎时,百里东裕的脸便垮了一半,“可是那批官燕这个月月底便要入宫的,这么算来的话岂不是明日我便要启程去往青州?!”
“唔……大抵得如此。”
百里东裕皱眉低喃,“这一来二去的至少得半个月……”
“一个月。”
“啊?三哥这是何意?”
“其实,下个月要进官铺的檀香亦出了点小纰漏。”
“可是那批平永州的檀香不是七哥你负责督办的吗?”
百里拂晖点头,执起酒壶替二人满上,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养眼,“只是父皇令我前去招安通州的马家堡,三日后便要启程,平永州那里只怕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拜托七弟你代为督办。”
翟秋明挑眉一笑,“确实平永州毗邻青州,东裕你大可先去青州督办那批官燕,再至平永州查看那批檀香,这样算起来一来二去的,的的确确一个月才够。”
这下百里东裕整张俊脸可算是完完全全的垮下了,拉耸着肩膀闷声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翟秋明差点偷笑出声,撇了百里拂晖一眼,拍了拍百里东裕的肩膀道:“咳咳……等你回来之时,京城定然碳画之风大盛,届时遍街都是作碳画的,你也大可不必专程送拜贴去定伯府上学碳画了,倒是方便省事得多。”
“你懂什么!”百里东裕有些气急败坏,再度朝蔡岚依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是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席,“我这便回府打点东西,明早出发!”
翟秋明捻起一块糕点咬下半块,望着百里东裕离去的背影,朝百里拂晖挑了挑眉道:“本世子没记错的话,马家堡招安这件事皇上尚未确定派去的人选。”
百里拂晖睨向他轻笑,“生为皇子自然要主动替父皇分忧。”
这便是要主动请缨了,“所以方才你是为了故意支开东裕那傻小子?”
百里拂晖尝了一块金色的桂花糕,不置可否。
翟秋明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的力气无处发泄,闷着一口气难受得紧,两条浓眉皱起,正要开口。
突然想到什么,嘿嘿一声笑开,“这么说来,你二人都有事耽误了,那明日本世子便立即送上拜贴,成为第一个学碳画的人吧,等你和东裕都忙完了回京时,我正好教你俩碳画。”
果然,百里拂晖拿着酒壶的手一顿,淡淡抬眼睨了翟秋明一眼,薄唇轻启,声音里带了几分凉薄,“上个月翟郡王差人从博南郡递了一道折子至御前,那奏折里有整整一页提及恳请父皇为你挑选朝中贵女赐婚一事,只不过当时宫中新晋的杨美人滑胎,父皇心绪不佳,这事便被暂时搁置了。”
瞧见翟秋明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分,百里拂晖唇畔原本清浅的笑意深了几分,“如今我瞧着父皇龙心大悦,唔……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便去向父皇为你陈情,求他早日为你挑选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再为你们赐婚,届时博南郡王便再也不用挂心你的婚事。”
翟秋明强行忍住跳起暴走的冲动,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一手执起酒壶为百里拂晖满上,“你我多年兄弟,何须如此!”
心底却早已骂开:哼!斯文败类!无耻之徒!
百里拂晖淡淡看他一眼,“你心里是否也是如此想的。”
“自然!”怕他不信,翟秋明连忙补充道:“女人之于我来说便是个麻烦事,懂事温柔的还好,少些麻烦,至于那些古灵精怪太过于聪慧的,我可是是敬而远之,有多远躲多远呢!”
百里拂晖剑眉微挑,露出几丝玩味,“那这百里郡王的奏折……”
“皇上日理万机,又怎好用这等小事去叨扰,既然已经搁置,那便一直搁置就好。”你大爷的百里拂晖,真真是半点亏都不愿意吃!
“这……知情不报,一不小心便会成为欺君之罪。”
翟秋明沉默半晌,咬牙切齿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压下那份奏折?”
“此去马家堡山高路远,我自己去委实寂寞了些。”百里拂晖端起翟秋明斟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