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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男人抬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宋颂微微颔首，答：“是我。”
“犯人长什么样？”
“没看见犯人。”
问的还真的是好，如果她说看不清，那就是间接承认她见到犯人了。宋颂暗暗地想着，乔铭的变化还真大，那个温柔轻狂的少年从不屑于在言语里挖陷阱等着别人跳。
“把你那天的场景描述一下。”乔铭公事公办地记录。
“经过洛阳街，在明日巷口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然后往巷子里走了十几步，看见受害者躺在巷子尽头，我走近看，看到她衬衫的心脏位置插了一把刀，就拨打了120和110。”
“警方到达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在巷口闻见巷子里的血腥味。”
宋颂感受到乔铭锐利的目光，挑了挑眉，说：“我对血液气味很敏感。”
“根据记录，你是乘坐当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到达Z市的，你的住址在Z市的另一边，为什么要去洛阳街？”
“洛阳街三和堂芙蓉酥。”
“三和堂早在几年前就不在洛阳街了。”
“我八年没回来，我不知道。”宋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跑题了呢。
乔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站起来推开门就往外走。
小警官站在门口，看见乔副局臭着一张脸出来，他一眼看见门里面带着笑的宋颂，心下暗道不好。“你不会调戏乔副局了吧？”
“没有的事。”宋颂摆了摆手，“他就是问了几句，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走了。”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宋颂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不要这么说乔副局，乔副局办案能力很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局长。”小警官一脸敬畏地纠正道。
他可不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吗。
他离开她的那天早上还跟她兴致勃勃地说以后一定要去成都旅游，要一起拍vlog，晚上就跟她说分手。
深情不改是他，云淡风轻也是他，演技精湛也是他。
“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宋颂简单地做出了一个选择。说完之后，惊觉失言，她看向一无所觉的小警官。
“哎，乔副局长得是真的精致，精致得不像话，他的眉眼就像是动漫里走出的美少年。”小警官眼冒红心。
“……”我觉得你可以当娱记，宋颂暗暗的想。总是能让人放下防备，跟他说一些心里话。不过，这个小警官应该是乔铭的铁杆粉丝吧。
可惜了，眼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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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纪言堂回放着刚才宋颂跟乔铭对话的录像。
旁边围着的的警官们疑惑地看着回放，不明白纪言堂说的奇怪之处在哪。
“乔副局有点不对劲。”纪言堂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
宋颂一句“对血液气味敏感”不但没有被乔铭质疑，看起来反而相信了，不但一反平时风格地跑了题，而且对话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乔铭这么大的波动。
“是不是因为你们手头没案子，所以这么懒散？”严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乔副局。”其余的警官飞快地散开，然后拘谨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纪言堂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对威严的乔铭没带半点怕的。
“我寻思着这笔录也没问题啊，你还特地把目击者再叫来一次。是不是看上了？怎么，铁树要开花了？”纪言堂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笔。
“纪言堂！”
“这案子先前是我负责的，怎么，”纪言堂靠近乔铭耳边，“今天就交给你了？”
“都赶紧做事，别对不起人民的交的税。”乔铭脸色一黑，环顾周围的警察，冷声道。“手头没案子的也多翻翻案例，提高提高自己的破案能力。我们警局不收废物。”
纪言堂似笑非笑地看着乔铭。
他跟乔铭是大学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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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铭学长！”
乔铭此时正在食堂吃饭，刚到他手头的这个案子，因为受害者的特殊身份不得不辗转到他的手上，想到深处，他皱了皱眉。
“乔铭学长，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梁清欢都要惊讶自己的偶遇能力，一天里遇见了两个高中校友。乔铭虽跟她是在一个局里工作，但是她那天调职那天也就远远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今天可以遇见。她自然地坐在了乔铭的隔壁桌。
乔铭抬眼，问：“你是谁？”
“我叫梁清欢，是你的高中校友也是摄影社的社长，曾有幸给你拍过几组照片。”梁清欢对乔铭的表现毫不意外，他当年就是学校的物理化学竞赛天才，是天之骄子，是别人眼里的光芒。
拍照片？乔铭记不起自己有拍过照片。但是看着梁清欢那副笃定的样子，他不由地细细想了……
“乔乔，拍完班级毕业照我们去拍照片好不好？”宋颂嘟着嘴，摇着乔铭的手臂，用的是娇娇的语气。
“真是个小姑娘。”乔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宋颂笑嘻嘻地说：“等我们以后老了，可以坐在摇摇椅上，翻这些照片，想起我们年轻的样子。真好。”
“好呢。”
拍照片的那天是一个晴天，宋颂念叨着一定要涂很厚的防晒霜，不然把自己的皮肤晒黑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们一定要避免异地恋。”宋颂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你分开。”
“怎么突然……”乔铭挑眉，“那如果不幸异地了呢？”
“各自坚强。因为我们如果要分开，那一定是为了一直在一起而努力。”
乔铭在宋颂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温柔地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真开心，姑娘愿意跟我异地。”
阳光刚好从树缝间透了下来，他们笑得清甜清甜的。
这一幕被梁清欢的摄像机定格。“咔——”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宋颂蹦了起来，窜到了梁清欢身边。
“你瞧，这眼底都是满满的温柔。”梁清欢指着乔铭看她的眼睛，“学长一定很爱你。”
宋颂羞红了脸，轻声说：“我也很喜欢乔乔。”
几秒之间，无数个画面从乔铭脑海里闪过。
但……
乔铭诚挚地看着梁清欢，说：“我不记得了。”
梁清欢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乔铭若无其事地收拾餐盘走人，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也曾是她想要的爱情的模样呀。
大概美好感情的见证者从来都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