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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真是如他说的那般。即便事情有些出入,但大抵八九不离十。
“喂,你怎么不站在我这边?难道你是真怕了?”
他也不是怕事,满心眼的想法也不是岁月安然,偶尔惹事也可以接受。
即使知道那两个人来路确实有些不一般,可对他来说,姜瑟远远超过了那些人的地位。
姜瑟又抬头望了他一眼,徐徐说:“你以为我是怕事吗?我只是觉得不要无理取闹而已。能忍则忍,他又不是要了我的命,没什么不能忍的。
你就是缺了耐性。但凡你有我这般心性,也不至于让瑶姨口口声声对你训斥有加了。”
“切。”张珩不屑地轻哼,“她训斥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我的秉性不让她喜欢,是我这人里里外外就没有她喜欢的地儿。
反正我怎么样她都有说的,所以也没必要那么纠结了。
最终纠结的也只有我这个人,要是内心不在意洒脱点,也没什么可忌讳的。
老子日日潇洒混个几十年,有你们俩在身边,倒也不觉得枯燥。
悠悠几十载,阿瑟,你说,是不是该想开些?”
姜瑟叹了口气,转了会儿笔,轻声回:“是要想开些。所以,少年,好好学习吧!如果没有学习作为保障,那所有的梦想都缥缈得可怕。一日不学习,我内心便空虚得很。
所以,同学,请快些。如果不会的,哥会告诉你的。你背单词就背单词,别说话了。再说话,我就把你打死。”
“敢情好啊!那我就不用在这担心什么以后的生活了,早起早点结束。”
张珩轻轻一笑,翻了另外一页。
“废话!”姜瑟没抬头,轻斥。
“哈哈!”
他飒朗地笑了两声,也认真嗫嗫念着单词。
夜里凉风习习,姜瑟躺在床上,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少许的呼吸声溢出,萦绕在耳边,有微微的安宁。
许多事情,开始是抗拒的,也含些许恐惧之心,深怕被知道什么。后来极力隐藏,也渐渐熟能生巧,习惯了这一切。
闭上眼睛想要睡去,脑海里却不时蹦出那个人的脸。虽然接触不久,可是自己见到的一切,他的行为,好像都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几番照面,姜瑟心中,俨然有了一些计较。那晚夜色如墨,他听见卫锦和蓝烬的对话,能从蓝烬那些话语中听出些浓厚的东西。
那种感情似是朋友之情,却又在那些温软语句间,隐隐透出些不明不白的情绪。
他与卫锦无冤无仇,除却在霖海那边看到他的窘态一事,自此说来也没有什么大的交集。
不时跳出某些不合常理的举动,也在慢慢的酌量之下有了理由。
今日他做那事,难道是在记恨什么?没道理啊!他也没有得罪他。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无需太过牵念。
还有在超市,他抬头望着他的那瞬间,那只搁在腰间的手格外烫人。
那双眼神里,在不经意间望过来的时候,忽然多出些道不明的情感。虽不至于时时困扰心神,姜瑟却打心底里觉得,有些不同。
他从来懂得察言观色,别人眉眼间情绪一闪,他几乎都能懂得些别人的想法。
只是这个人,他好像有些……不明白了。
脑中思绪乱了许久,睡过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深夜几时了。
夜色太过迷离,堆满字画的房间,一人正坐在画板前,聚精会神地描画着轮廓、时间已过去多时,画纸上的模样越发清楚。
两道身影并肩而立,右边较高一人揽着左边之人的腰肢。
两人双目对视,被揽住之人眉眼靓丽柔和,五官精致,眼里含着几分惊愕,高的那人眼底蕴藏着似火的温柔,却被面上不羁的冷漠偷藏了大部分情绪。
嘴角微微扬起,手间一抹,左边一人的手惊惶地顿在右边之人的胸前。
执笔之人眉目温柔,与笔下之景融合到了一处。
却不知门口站着那人,透过狭小的缝隙,眼底早已是阴寒的落寞。
是真的吗?就只是那么几天时间,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竟然重到这样的程度?
那我呢?算什么?这么多年陪着你,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怕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嫌弃,怕你知道后会说,我们的友谊关系到此为止。
只是你永远不懂,我对你,哪有那么简单。
你为他作画,捉弄他又会愧疚,自己先将后续事情处理,那我这个人的心情呢?恐怕你压根不在意吧!
他看着屋内之人的背影,又望着画面之上的和谐,只觉心中郁闷,难以搅动分毫。
是夜,好像冬天到了。
内心冰冷,捂不热了。
……
早晨的阳光如往常一样升起,去学校的路上,姜瑟去买了专门洗污渍的东西,背着去了学校。
换上了军训服,迷彩的颜色,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韵味。张桁在来时还调侃,“这人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以前我觉得自己有黑道老大的气质,睥睨天下,这一换上军训服,气质这一块完全上来了,不带输的。
可是姜美人呀,我发现你穿上之后,怎么有种小白脸成为硬汉的感觉呢?
果然是因为人太瘦弱了些,高是高了,就是没有肌肉,少了那种紧实感。这一下看来,有些弱不禁风了。
改天哥们干脆不骑单车了,我们俩从学校跑回来,既锻炼身体,又能让你长得壮实些,看着安全。”
他当时也是无甚在意,幼时张珩便总喜以自己骨骼削薄作为谈资,长大了依旧乐此不疲。
自己也习惯了他的这种说话方式,也从未想当真。
进到教室的时候,大多人还是到了。他本想抬起自己的椅子去水管处刷刷洗洗,奈何一到座位旁,就发现了天大的变化。
自己的椅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镶着黑皮的软大椅。
准确来说,是三张一模一样的办公室标准皮椅。
一张是自己的,另外两张,当然是那两个人的。
他的视线疑惑地转了一圈,正巧对上覃绅懵懂的双眼。对方匆忙低头,躲避了他的眼神。
看样子,对方也不知情。这下也没有什么途径了解其中过程,姜瑟绕过椅子坐了下来。
这才刚放了书包,林植就宠幸着他的包子转身过来。
由于本人体积特殊,即便是穿上了最大号的服装,也藏不住他偌大的身躯,占据极大的版块靠着卫锦的桌子,凑过来说:
“姜瑟,你这椅子是咋回事?我大早上过来,就瞧着有点不对劲。
你们三是约好了一起换的?我还没听说学校可以搞这种东西来坐,一般都是讲究个统一管理。
要是上级领导来检查,没准儿还得说道说道学校的管理制度不行。你说,要是疯老师看到了,不会说啥吗?”
姜瑟放了书,顿了几秒方道:“我也不知道我的椅子去哪儿了。”
林植张大眼,小声问:“不知道?哦,我懂了,肯定是做坏事的人弄了。
哎,这些人啊,都多大的人了,还弄这种幼稚的举动,真是要愁死人了。
按道理,进入我们班的人都不应该是这种智商才对,原来都是我高估了。”
姜瑟不知道要怎么接他这话才顺妥,干脆闭嘴不谈。
“喂,姜瑟,我真发现一个事儿,张大哥是真的特关心你。
咱们自从加了联系方式,每次聊天十句有八句是问你的,跟个老妈子一样,特无聊。
但这话你可不要告诉他,不然他可不和我做兄弟了,那我可就太惨了!”
林植喝了一口饮料,忽然又转了话题,八卦地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