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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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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如今杀我夫人的凶手已经铲除,这所谓的宝物已经连累了我谢家人近百年,虽是祖上传下来的,可我们这些后辈为了它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就算了吧,今天就让这种宿命到我这终结。”

    谢行思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盒子就这么交给了肖忆,恐怕谁都想不到,这件引得各方势力争夺了百年的宝贝,竟是如此平平无奇,或许,所谓的宝物也只是心怀贪念的人臆想出来的,这里的东西也许本就平平无奇。

    “谢郡守,这东西本就是谢家之物,您要不要……”

    谢行思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不了,这东西已经沾了太多人的血,就连锦溪也……我已经尽了我所有该尽的义务了,现在它是你们的了,我不想知道这里的宝物到底是什么,因为对我来说,我的宝贝已经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着谢行思脸上掩不住的痛苦与疲惫,肖忆,云星月,赵念,文澜熙都忍不住握紧了对方的手,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他们可以理解,却不想体会,因为那将是锥心刺骨的痛,将会伴随一生的苦。

    ……

    “赶快打开看看,我倒是真好奇这谢家祖先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把他的后辈们害的这么惨。”刚一走出谢府,文澜熙急急忙忙地凑到肖忆身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盒子。

    “是啊,肖忆,快打开,我也好奇。”云星月现在的表情比起文澜熙来说好不了多少,肖忆默默在心中想着,以后得让自己家的星月离这个没下限的远点,看看现在被她带的,这么贪财!

    终于在几个放光的眼神的注视之下,木盒被慢慢打开,可里面并没有文澜熙想的金银财宝,也没有云星月想得什么武功秘籍或是灵丹妙药,有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玉佩,和一封已经泛黄的信。

    “搞什么?难不成这玉佩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不成?”文澜熙皱着眉头,将手上的玉佩拿起来打量了一遍又一遍,除了觉得这枚玉佩雕刻精美之外,没发现什么别的特别的地方。难道这谢家祖先竟是个穷鬼来着,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枚精美的玉佩,便想着给自己的祖孙后代留着,当传家宝?

    “这不是还有一封信吗,打开来看看,是不是能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赵念说到。

    随着信件的展开,一份百年前遗憾的爱情,又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

    ……

    谢绅,谢家的先祖,百年前的谢家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而谢绅作为当时谢家的嫡长子,更是被寄予厚望。

    可就是这么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锦衣玉食的***,成天想着的不是怎么让自己的家族地位更稳固,而是总想出去见识见识这天地辽阔。

    这不,趁着家中长辈外出公干,这位谢家少爷偷偷的一人一马跑出去闯荡江湖了,可没想到刚一出城就遇上了一伙拦路打劫的,谢绅虽然平日里总嚷着要游历,可毕竟是在书香世家长大的孩子,真遇上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不由的腿有些发软,眼看就要被人家

    连马带钱一起打包带走,这时候,一枚飞镖破空而出,正打在了为首那人的膝盖处,那人突遭一击,来不及反应,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谢绅下跪,这帮土匪竟也是一群没骨气的,看到来人有点本事,顿时拔腿就跑,只留下了在一旁发愣的谢绅和那匹险遭抢掠的白马。

    这时,谢绅也看清了救他之人的真面目,是个女的,一身火红的装束,走路之间尽显顾盼张扬之色,显然也是个初走江湖的,看见不平事,就立马想着拔刀相助。

    谢绅自小便再家规森严的府中长大,偶有见到外家女子,也都是扭扭捏捏,轻声慢语的大家闺秀做派,他从未知道原来女子也可像男子一般英姿飒爽,原来女子开怀大笑起来竟是这般明亮,原来女子也可以在外面尽显张扬。只一眼,谢绅的心便随着眼前之人而去。

    “姑娘,”谢绅紧张的喊住了眼前之人,可是从来没人教过他该怎样和女子打招呼,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女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不能快点说,这般扭扭捏捏,该不会你之前从未和女子说过话吧?”女子一边把玩着马鞭,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一句话就逗得满脸羞红的白净子弟,真是有趣!她平时碰到的男人要么就五大三粗,一身蛮力;要么就文文弱弱,比女子还要秀气。眼前这人虽然看起来弱了一点,但是男子该有的风度和气质却一览无遗,而且,还是个脸皮极薄的。

    听到了女子毫不掩饰的笑声,谢绅只觉得心神又是一颤,可又听到女子话里满满的嘲讽之意,一时之间,平日里所养成的贵家子弟的做派又端起来了。

    “谁说的?你一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又与陌生男子在这单独交谈,你又成何体统?”谢绅这话刚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自己原本只是想向对方展示展示自己的气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现在的小白脸,可是,自己这张嘴简直是太不争气了!

    不出所料,女子原本含笑的眉眼霎时间冷峻起来,看着谢绅,也不再有之前的友好,“哼,原本以为你这人能和这世上的男子有所不同,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罢了,算我今天看走了眼,咱们,后会无期!”

    说着,提起马缰就要离开,谢绅这下哪还顾得上什么风度,气质,急忙拦到女子前面,慌慌张张地说,“姑娘,我这人嘴笨,我刚刚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向姑娘证明我并非那种整日油头粉面的小生做派,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真的,真的没有认为女子,女子就应该……”谢绅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那女子之前的冷峻倒是缓和了不少,只见她昂起了头,嘴还是撅着,没好气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谢某从不说谎。”

    “好吧,相信你一次。”

    “唉,姑娘,你去哪啊?等等我。”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谢绅,你呢?”

    “我叫紫霁。”

    后来,就像

    绝大多数的江湖儿女一样,二人都是初入江湖,少年心性,一起经历过几次生死考验,很快就私定终身。只是,谢绅到底还是从小在氏族中长大,对名分一事看得极重,他希望能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回到家中,自己的婚姻能得到父母的认可。可是,他终是太过天真,谢家可是勋贵之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江湖出身,没有半点身家背景的草野女子呢?很快,谢绅就被父母安排要迎娶当今皇帝的侄女,邵华郡主。谢绅自是不应,可是这时,从小就接受的孝悌之道却使他没有勇气去违背自己父母与陛下的命令,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紫霁听说他要成亲后,痛苦万分。但心中却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她固执地以为谢绅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定是有人威胁他。所以,她在大婚当日只身独闯婚礼现场,满怀希望地对谢绅说,叫他别怕,有什么困难自己和他一起面对,她现在就带他走,从此远离朝廷,远离江湖,隐姓埋名。可是,等来的却是他一句冰冷的答复:“父母之命,不得违抗”

    紫霁那时候就突然之间明白了,对谢绅来说,父母的命令,家族的地位,一切都比她重要,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其实他与自己的这段露水情缘,对自己来说是刻骨铭心,可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人生路上一段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没有威胁的时候,他可以和自己柔情蜜意,可一旦事关权利,荣誉,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抛下自己。她,终究不属于他的世界!

    紫霁的心死了,她再也不抱任何幻想,可又人却不放过她,邵华郡主怎么可能忍得下自己的夫君原来另有所属,于是,她瞒着谢绅,对紫霁进行了追杀,她不知受了多少伤,也不知到底杀了多少人,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绝不能就这么死在一个负心汉的手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紫霁去了哪,没人知道。而谢绅的生命中则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抹鲜艳张扬的红,和那爽朗的笑声。

    他有无数次幻想着,紫霁能来找自己,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见过,哪怕是听过关于她的任何传闻。她,仿佛就这么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终是后悔了!

    “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我不信。”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到时,我要杀要打,悉听尊便。”

    “这么说这枚玉佩很重要?”

    “它就是我们两个的信物,今后它也是我谢家的传家之宝,因为它见证了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希望我们的后人能和我们一样,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回忆如墓,淡漠如素,其实也许紫霁并不是谢绅当时要找的人,只不过是他溺水时的一根稻草,是他在孤独中的一个依仗。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放错了位置,之后,步步皆错!谢绅也许是爱紫霁的,但他最爱的却终究是自己,纵使临了悔悟,却也是浮光掠影,一场大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