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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驴友心情有些复杂,
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走到断门刀掉落的地方,靠着岩石一屁股坐在地上。
才穿越半天,就整出这么多的妖蛾子来。
绿帽子、毒杀、暗杀......
正道十二盟、魔教,这些高来高去的不敢露面的鸟人,耍的这些低劣的手段。
呵呵——
为了秘密?为了我黑木寨的秘密!
可特么讽刺的是,这秘密两边的人都知道,却唯独我这位主人不知道!
更恼心的是,那时候老四明明都快要说出来,硬是被那个叫什么柳雨晴的魔女给搅合回去了。
还说我太弱了,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呸——
让佛祖保佑你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一定壁咚了她。
唉——歪歪虽然爽,可柳魔女毕竟说得没错,我真是太弱了,动不动被人驾剑在脖子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啥整呢?
头疼哪!
正道、魔道!
哪一道都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这些人还动不动脚一跺,在树梢上飞来飞去。
就差踩着飞剑!
好歹自己大小也是个领导,也算半个黑道,
虽然这半个黑道,只会花拳绣腿,只会砸砸窑、绑绑票,
可特么的你们不看僧面,也看看‘黑道’的面哪。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了!
要不解散黑木寨,逃了?
反正现在的自己也不想打劫砸窑,
至于养活自己倒不用担心!
可这行得通吗?
曲大驴子马上摇摇头,家里还有老弱妇幼,哪能说走就走!
再说,这些‘鸟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能放过自己?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估摸着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给灭了,渣都不溜一个。
求人不如求己,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是穿越客,我要当主角!
曲大驴子眼神坚定,再次举起自己的右手。
黄龙、青龙、朱雀、白虎、玄龟。
这五灵兽明摆着就是按前世五行来排列的。
土木火金水!
相对于人体的五个手指,分别是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头。
这一些作为有着丰富网络知识的曲大驴子来说不难,
他昨天晚上就搞明白了。
现在,小青龙的两只小眼睛睁开了,算是激活了,
食指也得到强化,还被人称为惧怕的‘幻阴指’。
但是,另外四指上的小灵兽还在闭目打盹,没点反应。
该怎么唤醒?
青龙属木,昨天摸了一个晚上,发现只有对乌木有感应。
乌木还好,后山多得是,不怕资源匮乏。
黄龙属土,难道对泥巴,大地有感应?
曲大驴子眼珠一转,大拇指按在地面,
然后闭目仔细地感应着......
大拇指肚上凉凉的冰冰的,但手掌、手臂上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跟昨天晚上初摸桌子的情况迥然不同。
这明显不是!
看来激活土属性的黄龙,还得非一般的泥巴,说不定连泥巴都不是。
朱雀属火,难道叫我摸火?烤中指?
这不靠谱,功夫没练成,手指都要变成烤火指了。
白虎属金,无名指摸金属?
断门刀都握了大半天也没见反映。
玄龟属水,应该也不行,早上都捧水洗脸了。
看来唤醒这四只小灵兽还是任重道远呐!
算了,还是先回寨继续摸桌子去吧。
可话说回来,这要摸到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飞来飞去!
要是有功法,主动吸收那就好了。
曲大驴子想到这里,突地灵光一闪,脑中自然而然地想到古庙里的罗天神祗,
神衹阖目盘坐,左手竖掌,右手结印,身上环绕着五只栩栩如生的灵兽。
曲大驴子福至心灵,盘膝竖掌,右手结印,阖目冥想,意在右手。
不一会儿,右手食指的指肚上果然又传来那种熟悉的感觉,
冰冰的、凉凉的,
如发丝轻拂,带着一丝麻痒。
慢慢地,那股细如发丝的冰凉之感,再次蠕动起来,缓慢地循着右臂——肩膀——右肋——流入肝脏部位,
所到之处无不酥酥麻麻,冰凉中带着暖意!
就连被那蒙面人打在右膀的疼痛感也瞬时消失大半。
浑浑噩噩、似睡非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老爷——老爷——醒醒——醒醒——”
曲大驴子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
睁开眼又看到那张殷切关心的老脸!
“老爷,你这是怎么啦,有没有受伤!”
“嗯,受了点伤,但好像不严重!”曲善摆了摆尚有些酸痛的右膀。
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老仆孙伯,他和老三不是提前回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难道寨里发生了什么事?
“孙伯,寨里出事了?”
孙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昨天晚上,老四突然返回寨里,拉拢了十数个头目,说你得罪了玄阴魔教,被柳魔女打生命垂危......”
“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他听得有些糊涂。
“昨天晚上我不是中毒了,老四又是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曲大驴子就感觉不对,抬头看向天空,
太阳刚上树梢,此时正是清晨时分!
时间好像有点不对!
曲大驴子暗暗吃惊,孙伯和老三当时回去的时候是中午,难道我打坐了一天?
“孙伯,难道我呆在这里有一天了?”
老仆点了点头,上下查看着他,神色有点紧张。
曲大驴子洞悉他的心思,站了起来,拌了抖发麻的双腿,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突地噼哩啪啦一阵作响。
丝毫不见疲惫,除了右肩有点疼,肚子有点饿,精神头倒是十分的足。
我这误打误撞的五指功法,看来不简单,就这么随便一坐,练是一个晚上。
不知道摸着桌子打坐会怎样?
这个也只能等回寨再做实验了。
“对了,孙伯你刚才说老四摸回寨里干什么?”
“他找了十来个头目怂恿着说,老爷你得罪了江湖上第一教派玄阴魔教,现在被柳魔女打得生命垂危回不来了,黑木寨就要大祸临头了。
然后,那些人都跟着老四跑了!”
“都跑光了?”曲大驴子惊讶。
“差不多,只剩下老三和左秋左明俩兄弟了!”老仆神色黯然。
这么大的一个黑木寨说散就散,能同甘共苦的人却没有几个,让这位奋斗了十几年的老人有些伤心。
这苏启想干什么,孤立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曲善这时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不过也不在乎,那些本来都是以前曲二愣子交接的狐朋狗友,可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没什么,”曲大驴子淡淡地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罢了,这样也好,我正想改变一下黑木寨,简装好上路!”
老仆点了点头,继续说:“老奴昨晚就想下来,可当时小少爷没人看,我只好先哄小少爷睡觉。”
“官娘呢?”
“她?”老仆冷笑一声,“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拖着那书呆子的尸体往后山去了,到今早都没有下来。”
“那你今早怎么有空?”曲善疑惑,现在黑木寨是多事之秋,小天扔到寨里也不安全。
“是盈盈那小姑娘帮忙照看小少爷,寨里还有左秋左明两兄弟,暂时出不了什么事!”老仆胸有成竹,皱纹上满是笑意。
“盈盈,是谁?”
“就是前天,老爷在家门口抢的那伙大商贾里的小姑娘!”
“哦——”
有点意思,寨里的人跟老四叛变了,反而一个抢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却留下来了,
曲善扛起断门刀,拍了拍屁股与孙伯两人返身回寨。
“孙伯,玄阴魔教和十二盟到底是什么组织?”
“玄阴魔教是近百年来最大的教派,教主叫陈玄,听说在每个州府都设有分教分堂,势力十分庞大;而十二盟为了对抗玄阴魔教不得不把天下正道教派连合起来。”
“这么说,如今是魔教当道了,江湖上的人都不好过?”
“是,也不全是,魔教虽然行事怪异,但也没有像正道盟说得那样穷凶极恶,如果真是那样人间岂不都成了炼狱。”
曲善想想也是,是黑是白有时还真的分不了那么清楚。
“那你老知道不知道我们曲家还有天罡三十六式吗?”
“没听说过,”老仆摇了摇头,“当年老老爷没说,老奴估摸着老老爷也是不知道。”
“那这把断门刀有没有什么来头?”
“也不清楚!”
“那我们曲家有没有祖屋啊祖庙什么的?”
“没听老老爷说过,老爷,莫非你听到了什么?”
“老四和那个柳魔女都是高手,他们跟我们本来是两个不同世界上的人,按理不会有交集的,可老四想尽办法躲进我们寨里,大概有一年多了吧...”
曲善停了停又道:“还有,那个柳魔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在我结婚的时候下毒,明明武功不弱于老四,还故意让老四打散了些毒药,可见这位柳魔女根本就不想杀我!”
孙伯听他分析,老眼陡然发亮,老爷果然灵智大开,自己虽为匪师,这些细节反倒没有想到。
没想到老爷这一出事,是因祸得福啊。
“那她为什么这样做?”
曲善冷笑道:“那只是因为她也想得到这东西,可见这东西对他们有多重要。”
“照这么说这事情还没完?”老仆老眼透着担忧,小小的一个土匪寨子怎么就惹上了最大的一个祸根。
“嗯!没完,不过也不用过于害怕,再他们找到东西之前,我们至少是安全的。”
“……”
两人边走边说,恍然不知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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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寨中,大阳已经爬到正中。
议事厅里
“盈盈姨姨,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叮铃——叮铃——
曲小天满头大汗地在厅里疯跑着,小胖手高高举起,摇晃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铃铛。
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翠绿的身影,正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
那身影娉婷婀娜,玲珑曼妙,赶上几步轻轻拽住小胖,笑盈盈说道:”抓住喽,抓住喽!”
小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奶声奶气地耍赖着:”不算不算再奶再奶!“
“让姨姨歇歇,还有那字念来,再来的来,不是念奶!”那人半蹲着身子,努力地纠正着小胖稚嫩的童音。
“奶”小胖很认真地跟着她读。
“来,快来,再来!”那人声音轻脆悦耳,如葱白的纤纤玉指比划着,到最后自己忍不住捂嘴轻笑。
“好,再奶!”小胖脸欣喜,一嗗噜爬起,摇着钤铛又开始跑了起来。
那人秀眉微蹙,继而小嘴儿张成O型,显然没有想到会被小天给套路了。
曲大驴子早看得心猿意马,那人一颦一笑无不风情无限。
收摄下心神,走了过去,轻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曼妙的身子一歪,往后跌去。
曲大寨主连忙扶住,入手处一片温润如玉。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曲善道歉着。
那人站稳了身子,一看是曲大凶人,娇躯微颤,惶恐地低下臻首。
曲大驴子被搞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松了又紧。
嗯?嗯,软软的滑滑的,很好的手感。
那人柔肩耸动,慌忙抽出双手,粉脸己是一片绯红。
曲善手无足措一阵尴尬。
这时,小胖子回过头来,见是曲善,高举着两只小胖手,跑到身边,稚声稚气地道:“爹爹——我要抱抱!”
曲大驴子抱起小胖,突然发觉这小子突然变沉了,就佯装生气:“小胖子你最近是不是偷吃糖了,小心老爹揍你屁股!”
小胖一慌,扔掉手中的铃铛,急急忙忙捂住屁股,小眼珠一阵乱转,小脸纠结好一会儿,方才咬着小嘴唇,说:“爹爹,小天不吃糖了,小天要念书!”
“嗯——小天真乖,爹爹回头下山再给你掳...请个先生——”
“不,小天要盈盈姨姨教我!”
“盈盈?”
有了这个可爱的小胖子做缓冲,那少女也很快地镇定下来,施施然地抬起臻首,亮晶晶的大眼珠看了过来。
“我叫任盈盈!”
“任盈盈,好耳熟!”曲善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逼了上来急问道:“你爹是叫任我行?”
“啊——”
任盈盈又吓得一跳,胸前的玉兔急促跳动着,慌慌忙忙躲在柱子后面。
小胖子见了,甚是好玩,扭捏着小身子,兴奋地大声嚷嚷着:“爹爹——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也要玩躲猫猫。”
曲善一脸难堪,我今天啥就收不住手脚了?
放下小天,小胖子就屁巅屁巅地跑到远处,
寻了个柱子躲了起来,末了还喊着:“盈盈姨姨我藏好了。”
柱子后面的任盈盈许是知道曲大凶人不是故意,声音微颤着:“这就来!”
说着低头走了出来,经过曲善身边时轻轻地说了句:“家父是礼部侍郎——”
“额?”
曲善傻眼了,这是个什么答案?
我问你名字,你告诉我职位,这——这有关系吗?
任盈盈显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这种草莽之人怎会认识朝堂上的人,见他发呆,不由浅笑:“家父任正声!”
曲善忪了一口气。
麻啊,这要真是任盈盈,那可就捅马蜂窝了,什么任我行、岳不群,那可就乱了。
说到礼部侍郎,曲善就明白了,这是大官,那她家应该在京畿,
京畿属建州郡与此隔着整整一个五百里的丹阳山脉。
这是位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小姑娘知书达礼,倒也不好真的糟蹋她!
“回头碰到有去京城的商贾,让他们带你回去!”曲善掐断心中的幻想,转身往后堂去了。
任盈盈望着大凶人有些愧悟的背影,小嘴儿惊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土匪头子转性了?
真的肯放自己离开?
还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