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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的一生应该如何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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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晴天空气格外的清新,扫除了昨日的一切阴霾。

    方维拿着一个手提箱,漫步在如今洒满落叶,却走过十年的这段路上。

    十年路,不宜行。而如今,再重来。

    方维心中有万千思绪,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方维不再留恋,毫不犹豫地迈出了人生的第二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初升的太阳把阳光洒满大地,阳光透过树叶在路上留下斑驳的碎影。方维走在这片碎影中,看着远方的车站,嘴角微扬。

    马上就要回家了,回到这个一别十年的故乡。故乡的亲人们,你们还记得以前那个热情开朗、阳光清秀的小维吗?

    进站、检票、上车,方维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汽车从中央门车站缓缓驶出,一往直前,不带丝毫留恋。

    上了高速,经过长江大桥二桥、一桥,一骑绝尘。

    路中间的松树依旧郁郁葱葱,而两旁的杨树却差不多落光了树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太阳越升越高,时间也慢慢的过去,离家更近了。

    坐在靠窗的方维望着外面的风景愣愣的出神,只是纯粹的看着,却什么也没看到心里。耳边回荡的是渊远流传、意境高远的《鸿雁》: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北方家乡,离得更近了。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出了高速。

    近乡情更怯,故乡你好!港城你好!

    出了车站的方维看着周围拥挤的街道,看着匆匆忙忙的行人,看着即将远行或者踏上归途的人们,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

    走在人行横道上,穿过马路,走向公交车站,等着熟悉的33路公交车,不知道在车上能否碰到熟人。

    方维摇了摇头,太难了。

    高中毕业后大家都远走高飞了,又有几人选择留在家乡?

    世界如此精彩,趁着年轻,多走走,多看看,家乡一角实在太小。

    方维坐上了并不拥挤的33路,从喧闹的市区驶向寂静的乡村。

    午后的阳光洒向大地,给远处的高楼披上了一层金衣。

    午后的秋风吹向远方,给这逐渐变冷的秋更添了一丝凉意。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树木……熟悉的一切,这就是故乡。

    方维并没有选择在村里的那一站下车,而是直接去了镇上。

    这个上了九年学,走了十几年的街道,如今终于在此又重逢了!

    从北到南,上学路上走得最多的一条路,镇上的高中就在这条路上。这么多年过去,周围已变了模样,古老的街道上,依稀可见的只是当年的轮廓。

    高中大门对面的“姚记”商店依然还在,那是从孩童时就有的商店,而且是整个街道上唯一的一家商店,也是那些年间最火爆的商店!

    看着现在门可罗雀的“姚记”,方维叹了口气,时光不再啊!如今各种大型生活超市出现后,谁还再光顾这无论是装修,还是商品种类都差强人意的“小卖部”?

    落寞了。

    方维没有进去看看,有些东西只适合留存在记忆中。沿着街道,方维继续往前走。

    沿街的商铺总量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店铺的老板变了一大部分,时光不再,曾经的店主也已老去,出租了吧!

    浦之镇以吃闻名港城,无论是香肠、凉粉、还是曾经的贡品滴醋,以及各种点心,都是一绝。

    当方维再次看到这些,闻到熟悉的味道时,眼睛湿润了。

    家乡的味道是如此让人沉醉!

    从浦之高中开始往十字路口的这一段路,是繁华的开始。

    当然了,飘香四溢的各种小吃部周围,也有着书香四溢的报刊亭和书店。

    不得不说的就是高中旁边的书店了,这也是镇上除了新华书店外的第一家大型书店,物美价廉,囊括各种学习资料以及大家最爱的课外书,里面驻留的是青葱的岁月。

    即使十几年过去,现在的书店依然是镇上最大的书店,尤为吸引人的是店名,罕见的三个字“皎月明”书店。据说店名是用姐弟仨最后一个字命名的,也是合开的。

    书店对面的报刊亭也是大家最爱停留的地方,每月最新一期的各种杂志是那时的最爱。

    接下来的理发的,卖玩具的等等,构成了以学校为依托的商业街。

    从十字路口的东到西,有三所学校,东边有浦之小学,浦之初中两所学校,西边则是以烈士名字命名的小学,也是方维的母校,继光小学。

    十字路口的南面则是各种百货商店,电子产品以及水果店,再往前的三岔路口,通往东面的是镇上最繁华的商业地带了,里面有个大型的菜市场,去菜市场的路两旁是各种服装店。

    方维都转了一圈,看到家乡的繁荣,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物非人非,不由得有点感伤。

    穿过人群,不知不觉得再次走到了十字路口,看着逐渐变得拥挤的街道,方维看了看手表:原来到了上学时间了。

    看着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上学的孩子们,方维有些羡慕,离开学校这么多年,真心的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学习了,上一次读课外书是什么时候?三年前?五年前?

    记不大清了。

    方维穿越着人群,分开着时间,有些事玄之又玄,仿佛不由自主,向着他靠近。

    恍惚间,在上学的人群中,方维“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自己”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青春逼人。

    个子矮矮的,留着短发,戴着眼镜,背着双肩书包,沿着街道,快速向前走去。

    方维看呆了。

    而那个“自己”好似也察觉到了方维,朝方维望去。

    这一对视,仿佛穿越了时空,震颤了同一个灵魂。

    “方维,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最后一段背诵一下!”上课正讲到嗨处的语文老师看着出小差的方维皱眉道。

    方维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望着对他说话的人,又扫了一下四周,一下子清醒了。心中有十万头羊驼狂奔而过,偶勒个去,这是在课堂上!

    同桌霍文正用胳膊捅了捅方维,小声说道:“方维,老师喊你背书呢!”

    方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了“哦”了一声,然后凭着记忆,背诵道:“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背完后,看着小了一号的自己,想想老师让自己背诵的内容,方维心中再次有羊驼狂奔而去,这是在教我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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