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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凤王朝西北边陲有河名番水,经荒州入沧州,更名汉江。过潼关,经帝京,横贯江州。于湖阳处入沙湖,复于雀嘴口出。隔江余二州,南下数万里,入东海。
沙湖,湖阳汉江入湖处,堤后街码头。
一艘商船缓缓靠岸,人群鱼贯而出,其中有一男一女,便是那出逃的林念与苏枫二人。
此时苏枫已然褪下夜行服,换作一身灰白习武劲装,将少年得朝气称托的完美而出。而林念依旧是那日的栗色练功服,一头长发束在脑后辫作一个干练得马尾,加上林念那瘦弱的身板,又未施粉黛,反倒显得有几分英气。
码头人群往来,鱼龙混杂。苏林二人才行不远,便被一位穿的花花绿绿的阿婆拦了下来。
苏枫林念第一次遇到这般状况不觉一愣,就听到那阿婆捏着嗓子问道:“二位公子是哪里人呀,生的这般俊俏!”
苏枫瞥了一眼林念,答道:“阿婆我们二人乃楚州人士,久仰汉江沙湖美景,此番前来只为开开眼界。”
“哎呦~”那阿婆继续捏着嗓子道“楚州人士呀!楚州可是个好地方呢!”
“这位姐姐说的极是,不过不知姐姐拦下我二人所谓何事?”林念行了一个礼道
“这小公子嘴可真甜!我是这一带的媒婆!叫我王婆就好啦~”那阿婆捏着兰花说道“正好啊,这沙湖边上有一位岳员外要招女婿~我看两位公子好生俊俏愿意为你们说这一次~”
“王婆这岳员外家,莫非是嫁两个女儿?你要为我二人一起说媒?”苏枫疑惑道。
“哎呦~这位公子,你就不晓得了吧~这岳员外家啊,是招亲~”王婆咂咂嘴道:“你们可不晓得!那岳小姐生的天仙搬的人儿嘞!从闺阁里传出话来~男子若不好看坚决不加嘞!”
“今日儿,王婆我见到二位公子这般俊俏,可是要送给二位一场姻缘呢!”一边说着那王婆得两只搽了不知多少白粉得老手相互搓着,白粉一层层掉落看得苏枫一整恶汗。
“那这小费~”王婆看苏林二人迟疑了,急忙挤着眼眉问道。
“王婆,你这可不厚到了,我二人初来此地,不晓得此事。况且给你,你就能保我二人中一定会有哪岳小姐看中的人?”
“哎~这位公子说话忒不厚道!我王婆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不敢保证你入赘岳家,可你边上这位栗色衣服的公子我看定会被那岳小姐看上!”
“噗呲!”苏枫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这'兄弟'分明是女儿身!”
“哎呀!这玩笑开不得~你看这小公子嘴巴又甜,生的又俊俏,虽说瘦弱了点,但又哪里像女子了?”
苏枫此时已经笑弯了腰,突然感觉腰上一痛,原来林念伸出一只小手死死掐住。
苏枫只好喊痛,可林念并不松手,只是那张小脸已经在王婆这般言语下憋的通红。
“王婆,我可真是女子。”林念松了掐着苏枫的手,揭开发带,任凭长发垂落道
“唉!晦气”王婆脸一黑,转身就走,边走海边小声嘀咕“这小子前平后平,分明是个男子,莫不是断袖之人?晦气晦气!”
“你你你!”林念气节,准备去追,却被苏枫一把拉住。苏枫强忍笑意道“林公子,我们叶做了几日船了,不如现寻个酒楼茶肆好生吃一顿,再去理论也不迟?”
“哼!看什么看!”林念对着苏枫娇喝道“你说我哪里长的像男子?”
“不想不想~一点也不像!哈哈哈”
“笑什么笑!”
……
不多时,苏枫林念二人来到一家名为归雁楼的酒楼前。林念早已系好发带,只是还鼓着腮帮,在为方才之事生气。
苏枫看着不觉哑然,指着归雁楼的牌坊道:“偌!这是归眼楼,一路上也饿了,我们先去吃些吃食!”
“哼!”林念小脑袋一别,冷哼一声。苏枫见了只是拂了拂衣衫便径直入楼,林念急忙跟上“苏枫!你走慢些!这么急是要投胎嘛!”
进了这归雁楼,入眼得是一方三尺高台,台上摆着一张枣红木桌,桌后坐着一人,手握惊堂木,用力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叫苏林二人吓得一跳,台上那说书人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言罢酒端起茶杯品气茶来,下面有小儿送来瓜子果盘,并高喊“宁才子送果盘一碟!”“刘公子送果盘一碟!”之类的话语。
林念听了甚时好奇,急忙找位置坐下,也不理那过来招呼的小二,只是凑过脑袋问苏枫道:“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是再说评书!那台上那人是说书人,会把一些江湖之事和鬼怪神话编成评书,说给下面听众。”苏枫解释道。
“那那些瓜果拼盘又是什么?”
“那是听客听了觉得好,就送一碟瓜子果盘,每送一盘,店家就要收钱,那说书人也会因此获利。”
“这样啊~那听起来很有趣呢!”
苏枫听了莞尔一笑并不作答。这时那一旁招呼的小二终于有机会插上话道:“二位,不知是就听书,还是讨些吃食?”
“唉?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林念问道。
小二急忙作答:“这若是听书,本店有上好的春茶,可以招待二位;若是吃饭,本店也有着沙湖好酒好菜,更有沙湖野鸭湖鱼可以提供给二位客官!”
“这样啊!那来些素菜和一壶春茶就好!”林念目不转睛的盯着哪说书人摆摆手道。
“好嘞客官,小的这就去!”
“打住!”苏枫突然出声道:“再来一尾草鱼,净吃些素的也不是事~”
“得嘞!”
说完小儿便下去了,不多时一座饭已然上齐。小儿笑着道“二位不需要来壶小酒?本店有自酿的黄酒,在这沙湖一代也算出名!”
“不用了,我二人不饮酒!”苏枫道
“得!那客官还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下去吧!”说完苏枫掏出两块碎银塞在小儿手里。小儿踹了,甚是欢喜,笑盈盈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