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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岚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感觉,贺王爷不属于他,连自己的夫君都只有在提到其他女人的名字的时候,才会给自己一个正眼。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对杨安澈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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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澈换了身轻巧的束袖长裙,悄悄来到王爷身后,伸手蒙住他眼睛,憋笑不语。赵贺朗心中暗笑,除了这丫头,还有谁敢上来蒙住他的眼睛?“别闹。”他声音带着几分宠溺,抬手覆上杨安澈的小手,指缝间瞥见一抹淡粉色。见王爷一直盯着自己,杨安澈有些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于是便问:“怎么了王爷,我脸上有花吗?”自打上次分别,杨安澈再也没有穿过这种鲜艳的衣服,整日里素白长裙,让人看着总是心疼。如今该是从中走出来了,换了新装,也真正露出了笑容。赵贺朗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手怎么这么凉?”赵贺朗微微皱眉。杨安澈抽回小手,笑了笑说道:“不凉不凉,有王爷在,暖和得很。”赵贺朗眯了眼她谄媚的笑容,不予回答。杨安澈坐下来看着赵贺朗,低声说道:“王爷,我想去看看我爹和我娘,还有苏叔母。”赵贺朗见她沉静下来的小脸,才消失的怜惜又涌上心头,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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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澈看着刻好的墓碑,上面写着父母亲的名字,心猛地抽搐的疼,这么多天隐藏的情绪又一下子扑面而来。杨安澈跪下来轻轻抚摸石碑,启唇却不知该说什么,一闭上眼就是久违的热泪接连不断。赵贺朗见此情景,叹了口气,转身去不远处等她。
良久,杨安澈沙哑着声音喃喃道:“爹,娘,澈儿来看你们了。对不起,女儿不孝,女儿不孝……您放心,我一定会替您申冤的……”
杨安澈慢吞吞走了过来,赵贺朗低头看她眼圈红红的,便道:“澈儿,记着,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不哭了,乖。”说罢,顺势将杨安澈搂在怀里。杨安澈头扎得很低,也伸出胳膊环抱住赵贺朗,啜泣着说道:“王爷,谢谢你。”“为什么要谢我?”赵贺朗轻抚着杨安澈的头发,隐隐地心疼她这个样子。“从一开始你就帮我,我又是何德何能才能让王爷为我如此费心。”杨安澈紧紧抱着赵贺朗,她不想撒手。这段日子的相处,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现在的心动,杨安澈惊讶于自己的变化,却又庆幸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没有王爷,所有的决定谁来替她做?自己涉世未深,怕是一步错,步步错。
赵贺朗感受得到杨安澈的用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事实上,从遇见她的第一面起,过往所有的清冷刻板都有所收敛。连陈巷都说他,和杨安澈在一起时,就好像回到了在映桔山生活的时候,没有戒备没有愁虑更没有厌戾。
“我们回去吧。”赵贺朗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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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程贤良在帐外大声嚷嚷,苏介被吵醒,拖着受伤的胳膊费力坐起来穿好衣服。
才系好腰带,程贤良大大咧咧闯进来,一进门就道:“起了吗少主乖乖?今儿有个重大消息告诉你——诶,你躲什么啊,都是大男人,穿衣服怎么还藏着掖着。”苏介被他吵得脑仁儿疼,摆摆手道:“有话快说,小爷我胳膊疼着呢。”“哎哟,哎哟哟,差点忘了您这伤。怎么样了,换药了没?我瞅瞅……”程贤良一拍脑门,要上前查看他伤势。苏介实属无奈,另一只胳膊拦住他道:“停,我没事,你继续。”
程贤良换了个神情,看起来严肃些,覆在苏介耳边悄声道:“昨个儿我打听到,那个甚是像江遇的人,叫李琢,西夏三军将领。”苏介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有什么不妥吗?”“您听我细说啊,这个李琢可不是普通的将领,实际权力大得很,连西夏皇帝都要忌惮他三分。”程贤良神神秘秘说。“噢?那又如何?”不是苏介太好奇,实在是因为程贤良的表情语气太引人入胜,只得接着问。“哎呦,这话得有快二十年了吧……”程贤良啧啧嘴角,开始了长篇大论:“你可知道和亲公主赵桔?你应该不知道,那时候还没你呢。这赵桔原本叫林桔,她的姐姐林映,你知道是谁吗?就是贺王爷,当今贺王爷的母亲。当年赵桔和亲路上就是李琢护送。当时李琢没有现在名气大,但也是崭露头角。后来有好多传闻,说这李琢与和亲公主有私情。不过西夏皇帝没追究,也就没人敢说什么。后来和亲公主生下一个儿子,有人说这孩子和李琢长得很像,传得神乎其神,最后惊动了西夏皇帝。你猜怎么着,李琢说了句‘同为西夏后代,流着李氏的血,流言是真是假,皆由皇帝定夺’。然后嘞,皇帝没话说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西夏内乱,和亲公主遇难,那孩子失踪,谁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唉,可怜啊……哦对,我在说李琢,这个人很危险的。我大宋军队和他交过多次手,此人惯用战术,布局巧妙,总打胜仗,挫了不少我军的士气。现如今他又出现在咱们这片战场,少主乖乖,咱可得要小心了。”程贤良噼里啪啦说半天,苏介抓住一个重点:孩子失踪了。他突然脑瓜灵光,想起江遇并非杨伯父亲生的孩子,江遇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他曾经的家。如果,江遇和这个李琢有什么联系的话……想到这,苏介顾自摇摇头,怎么可能,江遇怎么会与西夏扯上关系,不能不能。
程贤良见苏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以为他中了什么邪,忙问:“少主乖乖,你这是咋了?”苏介叹了口气:“没事没事,这就是你的重大消息?”“对啊。”程贤良点点头。“这就是你大清早把我吵起来的理由……”苏介攥紧拳头,往程贤良胸脯子上一怼:“没事儿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