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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显带着陈柏洲,将衣服丢进滚筒,又教他按开关,选择洗涤模式。
“你在家都自己洗衣服?”他问。
陈柏洲点点头,显然没觉得哪里不对,“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那是在没条件的情况下,”邵显伸手点了下他的脑门,“陈家连个洗衣机都买不起?”
见陈柏洲欲言又止,邵显只好道:“行了,肯定是陈煜不让你用是吧?”
陈柏洲没作声。
“衣服洗完要几十分钟,”邵显招呼他,“明天上学,咱们一起去温习。”
虽说小学知识对他而言不是难事,但总得重新熟悉一下,尤其是要背诵的课文,除了很有名的句子,他基本都忘完了。
陈柏洲跟着他一起坐在书桌前。
“我前两天被陈煜拿球砸晕了,没去上课,老师有没有布置作业?”邵显问道。
陈柏洲点点头,翻出三科作业本及三本辅导资料,“老师在黑板抄的题目在本子里,语文资料得写到71页,数学75页,英语73页。”
相当细致了。
邵显赞赏看他一眼,陈柏洲不禁有些高兴,问:“你先写哪一门?”
“数学吧。”
邵显自认为小学数学还难不倒他。
陈柏洲忙翻开数学作业本,上面是几道数学应用题。
他字写得很工整,一笔一划像是印刷上去似的,很秀气,不像邵显,字虽然也好看,但总有些放肆的潦草。
邵显随意看了下第一题,题目很简单,他心算都能算出来,紧接着目光往下一瞧,顿时眉头皱起。
一直注意他神情的陈柏洲,嘴唇微微一抿,目光有些不安。
邵显顿了几秒,转首温和问道:“你是不是题目看错了?”
没等陈柏洲回答,他不禁往前翻看,发现这小孩每次作业,从来都没有得过一百分,基本都维持在六七十分。
数学不行?这不太可能。
陈柏洲见他表情越来越沉,不由小声解释道:“我比较笨,学不会,也很粗心。”
“没事,我教你。”邵显不废话,直接细细跟他讲解。
过了十几分钟,邵显问:“这些类型的题是不是都会了?”
陈柏洲不想让邵显失望,也唯独不想让邵显看不起他,所以诚实点点头:“都会了,谢谢你。”
两人在房间学了一下午,邵显不仅把作业都做了,还根据陈柏洲的错题,帮他将知识点都巩固了。
收获小孩越发感激的眼神。
临近傍晚的时候,邵家来了一位客人,正是陈昌建。
陈昌建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不是接到陈煜的电话,他也不可能直接坐飞机回来。
邵显听到楼下的动静,让陈柏洲乖乖待在房间里,自己下去陪他老妈。
“前两天二少生日,我没赶得及,实在对不住。”陈昌建曾经虽然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但是在商场打拼这么久,说话也变得得体许多。
蔡雅兰面上笑笑,“小孩子过个生日罢了,陈先生不必这么客气。不知陈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陈昌建面露歉意,“听美娟说,我们家孩子胡闹,弄坏了贵府的花园,我来是为了赔个不是。”
陈煜打电话跟他哭诉,提到陈柏洲故意告诉邵家和钱家两位少爷,说自己在陈家遭受虐待,搏邵显和钱文杰同情,现在直接住在邵家了。
更重要的是,邵显和钱文杰为了陈柏洲,将他打了一顿!
陈昌建知道后,第一反应不是心疼陈煜,而是想到是否可以通过陈柏洲,与邵家攀上关系。
至于钱家,不过是个暴发户,他并不在意。
他知道陈柏洲经常受欺负,但小孩子嘛,哄哄就行了,更何况柏美娟向着陈家。
要是陈柏洲能和邵显交上朋友,他也不介意对陈柏洲好一点。
邵显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陈昌建眼里泛着算计的光芒。
这种神情他见过太多了。
“妈,谁来了?”邵显装作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坐在蔡雅兰身边。
蔡雅兰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怎么这么没礼貌?他是小洲的爸爸,叫陈叔叔。”蔡雅兰故意斥道。
邵显不情不愿“哦”了一声,“陈叔叔。”
陈昌建不跟小孩子计较,他和蔼笑笑,“二少,小洲麻烦你照顾了。”
“什么照不照顾的?”邵显翻了个白眼,无所谓道,“我就是看他耐揍,想找个陪练而已。”
他说着看向蔡雅兰,“妈,你不是说要给我请个武术教练吗?什么时候能请到啊?”
蔡雅兰:“……显显,妈妈正在问,要找就得找个好的。”
小兔崽子,你什么时候要学武术了?
陈昌建扯扯嘴角,笑得很不自在,“学武挺不错的,强身健体,不过二少说的陪练是什么意思?”
邵显往沙发上一靠,瞥他一眼,满不在乎道:“我本来想找陈煜当我陪练的,但是揍了他一顿发现他不耐揍,陈煜就哭着推荐陈柏洲给我当沙包,我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了。”
他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认真看向陈昌建,“陈叔叔,你不会舍不得吧?要不然我还是去找陈煜好了,他比陈柏洲壮,更耐……”
“邵显!”蔡雅兰柳眉倒竖,显然是生气了,“你怎么说话呢?”
她作势要打邵显。
陈昌建忙当和事佬,“邵夫人别生气,都是小孩子,当个陪练也没什么,二少要是喜欢,就让小洲跟着你好了。”
“可他太瘦了,”邵显一脸嫌弃,“我要是一拳就把他揍趴下,那还打什么?还是陈煜比较好,就是陈叔叔你舍不得。”
陈昌建:邵家二少果然是个小霸王,简直被宠坏了!真以为自己是太子?
“而且他身上伤不少,我也不想把人打坏,但学武总不能束手束脚吧?”邵显看起来相当烦躁,“本来听陈煜说,陈柏洲就是你们家的沙包,我还听高兴的,但打坏了就得再找一个……”
陈昌建就怕他再提陈煜,赶紧道:“二少你放心,叔叔以后一定把小洲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尽管找他当陪练。”
邵显嗤笑一声,“既然他当我陪练,那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陪练,可不能让别人打,我从来不跟别人共用一个东西。”
“那是自然!二少尽管放心。”
陈昌建心想,沙包当好了,也能在邵二少面前说上话,陈柏洲那小子向来听话,只要他能帮自己与邵家搭上关系,自己自然会善待他。
“那就谢谢陈叔叔了,”邵显站起身,不屑道,“陈柏洲还得在我家待两天,我要看看他经不经打,不经打是要退货的。”
陈昌建依旧和蔼笑道:“那就麻烦二少多照顾小洲几天了。”
邵显心里直泛恶心,冷着脸转身上楼。
不管陈昌建知不知道实情,他这么光明正大卖继子,都让人不齿。
当然,陈昌建是商人,不可能做亏本生意,也不可能不爱惜自己羽毛。
邵显把人当沙包,这件事本来就是邵家家教问题,他可以推诿邵家以势压人,邵家也不可能把自己儿子的劣性宣扬出去,所以他卖继子这件事,根本就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即便邵显是骗他,只因为同情陈柏洲,那他也可以利用陈柏洲,与邵家攀上关系。
陈柏洲恨陈家又怎么样?小孩子嘛,哄哄就行了,谁不需要母爱?他回去后就教育柏美娟和陈煜,以后不要再打陈柏洲,也要让他吃饱饭。
陈昌建算盘打得好,邵显心知肚明,但他也不打算管。
等陈柏洲成为傅柏洲,他如何对待陈家,自己也不会管。
回到房间的时候,小孩还在认认真真做题,神情很是专注,邵显见状,目光微软。
在力所能及之时,他定会保护陈柏洲,直到他离开陈家。
陈昌建离开邵家,回到家里后,就见到陈煜急忙窜过来,有些青紫的脸上满是委屈。
“爸!你有没有跟邵家说让陈柏洲回来?”陈煜不甘心任由自己打骂的玩具被别人保护,而且邵显和钱文杰打他之仇,他还等着去报。
柏美娟立在沙发旁边,战战兢兢,不敢直视陈昌建。
她和陈煜都没敢告诉陈昌建,陈煜曾用皮球砸晕邵显,否则陈昌建今天也不会这么轻松自在。
“邵二少说了,以后小洲就给他当沙包,”陈昌建笑着说道,“美娟,你以后要让小洲吃饱,也别总是打他,小孩子不经打,要是惹邵二少不高兴,咱家还怎么跟邵家合作?”
柏美娟:“……”怕是永远都没法合作吧?您儿子把人家儿子都砸晕了,人家能轻轻放下?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在她看来,根本没有说的必要。她只要当她的阔太太就行。
也因此,陈昌建错过了唯一一次道歉的机会。
邵家人表面都是笑眯眯以和为贵,实则骨子里超级护短,邵显又是邵家最受宠的宝贝,被砸晕脑袋这件事,是永远也翻不过去的。
“爸!”陈煜急了,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他以后都不能再打陈柏洲那贱种了?
十一岁的孩子,尚不知被权势压迫的滋味。
柏美娟倒无所谓,她又不是虐待狂,要不是为了自己能够舒坦点,谁愿意虐待孩子?
陈昌建神情陡然一肃,认真看向陈煜,“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从今天起,只要邵二少没玩腻,你就收敛收敛。”
他说完就上楼去了书房,没看到陈煜眼睛里冒出的熊熊怨愤。
柏美娟看到了,背脊顿时发寒,忙转身去厨房,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