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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皇上着急道,见轩辕弈抱着漓月,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情。
轩辕弈此时也已经是累极,连着三日都不曾好好合过眼,若不是这些年打仗练就了一幅硬朗的身子骨,只怕早就倒下了。
“累的睡着了,容臣先将漓月安置”。轩辕弈说完后,就抱着漓月往正院走去。
皇上紧跟着轩辕弈道:“朕今日来,一时想看看漓月,二是想跟皇叔说说春祀的事情,往年皇叔都不在,今年皇叔回来了,作为备份最高的长辈,春祀今年得皇叔来主持”。
轩辕弈脚步一顿,他主持?他一个太先皇义子去主持春祀?着实于礼不合,正打算开口回绝,不料皇上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赶紧开口道:“夜深了,朕就先回宫了。”说完就赶紧带着元德溜了。
轩辕弈看着皇上的背影,皱了皱眉摇摇头想,算了,改天再与皇上好好说说吧。
房间内,已经睡着的漓月小手仍抓着轩辕弈的衣襟不放,轩辕弈想将小手掰开,好出去打盆水进来,可一动漓月就醒了,眼泪也蓄在了眼眶里,哽咽着道:“皇叔,不要丢下漓月”。小模样好不委屈。
“漓月乖,皇叔不走。”轩辕弈摸摸漓月的头,将漓月又再度抱紧,跟着漓月沉沉睡去。只要漓月不再误会他,其余的不管怎样都好。这大概是轩辕弈这些年来睡的最好的一个觉,踏实,心安。
竖日,轩辕弈盯着怀里还睡的香甜的漓月,用手捏了捏漓月的鼻子,往日这个时候漓月早就起来站桩了,今日却还在沉睡着。漓月感觉到鼻子不舒服,又往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接着睡。
漓月忽地就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家皇叔正盯着自己,又伸出自己小手捏了捏自己脸,在确定痛感后,再次伸手将轩辕弈抱紧。既然说了她是他唯一的宝贝,那她就死死拽住再也不会放手,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她都会抓住他的。
“皇叔不走,好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皇叔端些吃的进来可好?”轩辕弈忍着鼻酸,轻笑的朝漓月道,他一直都知道漓月没有什么安全感,可他真的看见漓月的小动作后又忍不住心酸,要是自己当初带着她去边疆,是否又是另一番模样?
漓月缓缓的松开双手,让轩辕弈起身去端了些吃食进来。待轩辕弈将吃食端进来后,延久又端着热水拿着帕子进来。漓月坐在床上,看着轩辕弈拿着是帕子给她擦脸擦手,给漓月收拾完后,又去收拾自己,刮掉了几日来的胡茬,换了身干净的衣衫。
桌上的粥此时的温度刚刚好,漓月伸手朝轩辕弈道:“皇叔,抱”。轩辕弈一听到漓月说要抱,赶紧过去将人抱起来,漓月搂着轩辕弈的脖子,将头深埋在轩辕弈的颈窝里。
“皇叔喂小漓月喝粥可好?”轩辕弈揉着漓月的小脑袋轻声哄道。
漓月还不曾点头,肚子里便不合时宜的传来了咕咕的叫声,漓月小脸一红,完了完了,糗大了。轩辕弈笑了笑,坐下来后将漓月放在膝盖上,端起桌上的清粥,一边给漓月喂一边说道:“好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先吃些清粥,等过两日皇叔带你去吃苏珍斋”。
漓月笑着点点头,觉得自家皇叔真是细心又体贴,完全忘了前日为了碗汤鼓气的事情。人就是这样,在你觉得这个人不好时,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好,当你喜欢这个人时,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
给漓月喂完粥后,轩辕弈自己胡乱的喝了几口粥便给漓月上药,漓月膝盖上是青紫一片,看得出还有以往的旧伤,轩辕弈轻轻将药膏涂在漓月膝盖上,又用手掌轻轻的将药膏化开揉进皮肤里,这个伤疤即使是成年的男子都会叫疼的吧?可漓月硬是连声都没吭。
“疼就叫出来吧。”轩辕弈轻声朝漓月说道。
“一点都不疼,漓月已经习惯了。”漓月仰头灿烂一笑,朝轩辕弈道,那样子看起来十分轻松,似乎真的不疼。可轩辕弈却心疼了,要疼上多少次才能习惯?大概是数不清的受伤结痂,再受伤在结痂吧!
轩辕弈忍住眼角的酸涩,“有皇叔在,以后漓月不会再有半分伤。”有他在,他定会护住她一世,绝不让她受半分伤,流半滴血。
漓月笑着点点头,只要有皇叔在,她受伤又有何妨?流血又有何惧?皇叔在就够了。
皇宫内,御书房
“皇上,臣以为春祀由弈王来主持确实不妥,有违祖制!”章致远俯身朝上首的皇上说道,由于这位皇上当时夺位时并没有多少大臣跟着,夺位后便对朝臣多数是以礼相待,面对大臣提出的建议也能采纳,这才有了这几年的君臣和睦。
可自弈王战胜北夷班师回朝后,皇上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遇事也多是与弈王商议后便直接做了决定,完全不再跟朝臣商议,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啊,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年弈王便会凌驾于众朝臣之上,军政皆握在手里,如此一来,恐东皇危矣。
“皇上,春祀自古以来都是由君主主持,陛下这次何故非要让弈王主持?”丞相安子谦道,他也觉得不妥,随弈王这些年替东皇打了不少胜仗,可皇上身体康健,确实没必要让弈王主持春祀。
皇上轩辕澈坐在上首沉着个脸,怎么解释?他难道要如实告诉这些人,自己每年主持完春祀后都得拉好几天的肚子,面对那些半生不熟的生硬冷食,自己看都不想看一眼?只怕今日说出来就得被这些大臣给喷死。
“朕现在连决定春祀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皇上冷着脸问站在下面的一干大臣。
立即就有一个大臣站出来,是今年新上的礼部侍郎周以戈,春祀也是由礼部负责准备的,周以戈俯身朝皇上道:“皇上是天子,自是有决定春祀的权利,诸位大臣也是不敢质疑皇上的,只是想问明原因罢了”。
这番话既讨好了皇上,也替大臣解了围,就是个标准的和事佬。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寒门出来的朝臣呢,在这朝堂只敢小心翼翼的恭维着所有人,谁也不敢得罪。
皇上也是个见台阶就会下的人,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弈王这些年一直在外打仗,回来后朕也不曾好好赏赐过什么,所以才将这次春祀交给弈王主持,以彰显朝廷对他的重视”。啊呸,皇上在心底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口,这么不要脸的话自己也能说出来。
丞相安子谦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个理由也能说的过去,也不再开口说什么。章致远还是觉得这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可见着丞相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再开口,心里却是越发的觉得皇上实在太宠着弈王了些。
而此时弈王府内,轩辕弈并不知道御书房内发生的一切,他现在正手把手教漓月习字呢,漓月以往的字清雅娟秀却没有风骨,远不如轩辕弈的字来的磅礴大气有气概。于是轩辕弈就开始拿着自己的字帖让漓月来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