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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往日,张二有了一点肉的脸似乎更消瘦了一些,眉眼里也多了一种难言的萧索。张二对上陆溪瓷的目光,仓促的撇开了话题,“吃早膳了没有?”
“我这不刚醒吗?”陆溪瓷道。
“这会儿工夫,他们应该也起来了,你吃完赶紧走。”张二立马换了一张不耐烦的嘴脸。
“哎我说,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啊。”陆溪瓷细瞅着张二的脸色,瞧着像是有故事的人。
“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如果张三回来知道。肯定会打死我的。”张二看向陆溪瓷。
陆溪瓷听他这样讲的语气浑然是:我有一件事藏着,但是我想跟你说又不想跟你说。于是陆溪瓷再接再厉的接道,“什么事情呢?这连我也不能说的吗?”
让这句话成功的接轨成:我可悄悄的告诉你听,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哦。
果然,张二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不要到处乱传了,免得毁了我们的生意。”
本来不想解释,陆溪瓷又揪着他不放,可问话的毕竟是陆溪瓷,他也有心想走出这些日来的阴郁,便吸了口气呼出来,道。“你看见你脚边的那两只小黑没有?你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吗?”
陆溪瓷疑惑的歪着脑袋,然后低下头去,有什么不对的吗?都是差不多大小,黑鼻子,黑头黑脸黑尾巴呢。连连看,找不同吗,陆溪瓷呐闷。“这都长得差不多,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是原来的那两只。”张二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就前几天。从半个月开始。小黑就接连的死去了,现在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小黑。”
“是什么原因找到了吗?”这件事关于陆溪瓷未来的岗位的安全性问题,她非常的关切。
“没有,就是没有找到,所以才觉得诡异呀。”张二回想,慢慢道。
“等一会吃完就赶紧走吧,本来不打算留你的。你也别多问了。”张二语速飞快。
陆溪瓷闻言,沉默了良久。
她没有再问,转移的话题。“嫂子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她都回娘家了,能不好吗。”张二提起她媳妇儿反应就激烈起来,面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索性就这般面带冷笑地站着,看着陆溪瓷,鼻子里头便哼出一声来。
“她娘家跟你家不就隔了一条街吗?”陆溪瓷有些无语。“不过嫂子她人很好,你别听外面的瞎说。”
“罢了,虽了中午吃完饭就去接她回来。”张二皱起了眉头。
“哦,对了,那我可以在这呆着吗?”趁着张二心神有些不宁,陆溪瓷张口便问道。
“说了不可以就不可以。”张二被张三耳提面命了许多次,这回说的顺了倒是直接脱口而出了。
“你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的我差点都信了呢。”说着陆溪瓷便走了进去。
两人说着话,太阳便悄无声息高挂在了上空,陆溪瓷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脸上感觉到了一丝热意,这时辰,屋子里头的李四约摸也是醒了。
张二踏进了屋子里头便扬声喊道,“这都太阳下山了,都醒了罢,赶紧做饭去。”
李四刚醒来不久,精神不是很好,便因听见张二传唤,忙出来陪笑启问。“老板,您昨日不是说晚些时候吃早膳吗。”
李四家中排名第四,名叫李启明。因得镇子里的人都喜欢按照排名来叫人,李四这个名字便被保留了下来。
张二是没想到这一茬,面色顿了一顿,只嚷:“少些废话,赶紧去做饭!”
李四目光一转看下李二后头跟着的陆溪瓷,打量着陆溪瓷这副略略的寒酸打扮,忙道:“老板,这是您今天刚招的新人吗?”
李四等了半天没见张二回答,于是又道:“既是如此,那今夜值夜………”
说着,李四虽是面上一脸的恭敬,却是不容张二多言,便是一脸热切地拉着陆溪瓷的手,“这位兄弟,今夜就麻烦你了。”
因得铺子里头连夜发生怪事,守夜人的心头惶惶,乍见了新人,李四两眼迸发出一种希望的光芒来。
张二啐了一口,扬起手便重重的往李四的手一拍,“老毛病又犯了,眼睛不好使就少说些话!”
李四被张二一说,后知后觉的将目光细细地挪到了陆溪瓷身上。这才发现了陆溪瓷那脸嫩的跟水豆腐似的。李四用力的揉搓了一下眼睛,“原来是个女娃子啊,失礼失礼,因得幼时看书多了,眼晴并不太好使,长到现在便成了老毛病。”
陆溪瓷眼中却看不见这些,只听张二没有反驳李四的说辞,欢天喜地,也懒得追究李四如今是老花眼还是近视眼。
正说着,围在陆溪瓷左边的狗便欢快地叫唤起来。李四看着身子猛的一抖。不由得想起昨日院子里头刚被清理干净的黑狗血。
张二见着李四的表现,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
李四生怕陆溪瓷问端,乃说道:“因得年纪长了,铺子常年无甚光,夜间房中阴冷,身子骨有些受不了。”
陆溪瓷佯装伤感叹息了一回,“我是想留下来,不过我这话了半天张二也没给我个准话。”
李四听陆溪瓷这么说了,却迟迟没有接话。原先道是个男娃,他当然乐意,可是如今得知了是个女娃子,他倒是良心有些不安。
倒是张二听了陆溪瓷这话,转过头看着她,又问,“你真想留下来?”
陆溪瓷说:“不妨,留待今日,若是不行,我明日便回。”
张二一听,觉得可以。“那也使的,你明日一走,我便给你结算工钱。”
……………
裴易铮醒来的时候,端坐在塌上,领口散开的衣襟,风骨显得有些清冷。
老罗受到陆溪瓷的嘱托,一大早的便来了,他来的时候,陆溪瓷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的叫唤也无个人应声。
老罗在院子外踱步,那一张纵横交错的老脸上满目沉思,要是这院子里头只住了陆溪瓷还好说,只是如今这院子里头住的另外一个人有些来头,那可是就连镇子的最末端住着个的那个聋哑的媳妇都知道的事,从天上掉下来的人还好端端的活着的人。他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