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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阳光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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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T航空系一直是精英的摇篮,今年又有几名博士生要毕业了,这其中有两名华裔男生。Robert的爷爷奶奶年轻是经商,由青岛至澳门再到新加坡,最后将生意做到洛杉矶。Robert从小看着飞机长大,对航天有着难以解释的痴狂,他个性冷静、沉着、反应快,在大学时期已被几大军工企业盯上了。学而优则精进,学校一路留下读到博士,无论从飞机的设计,到飞行技术都已经炉火纯青。就像用最上层的材质加上最精巧的做工,用最适时的火候精心烧制出的一件绝世陶瓷。学校对他们呵护备至。导师Adam从一年前就为他们细心挑选合适的雇主,对他们才能的发挥、将来的贡献、人生的道路、职业的发展,将受到的待遇甚至今后的生老病死都考虑的极多。他不希望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这一群精英受到一点委屈。他将他们看成自己的作品、自己的孩子。终于到了该要放手的时刻,Adam心中很不舍,但还是大方的放了他们最后一个长假。“以后你们什么都有,但是可能不再如此自由,这三个月,好好去世界各地走走。”Adam给每个毕业生写道。

    Jeo是10岁跟随父母来到美国生活,家里很多亲戚都在中国,他每个长假都会回北京陪年迈的爷爷奶奶,而每年,他都劝好朋友Robert跟他一起回北京好好疯玩,但是Robert对自己的祖籍中国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有时会异想天开的去一个大家完全没去过的地方,带回些莫名其妙的故事和纪念品。按他的话说,中国有Jeo一个人去过就好,他就不去凑热闹了。周五的下午,一周的工作已经圆满结束,Robert和mark在聊自己喜欢的女孩类型。像他们这种精英青年,从小生活优越,父母文化程度高,生活习惯很好,热爱锻炼身体,又从小出类拔萃,自然有些让人一见倾心的气质和风度,是很容易吸引女孩子的目光的,而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孩后,反而更加喜欢一个人的自由,他们很难为一个女孩驻足太久,也可以说他们在万花丛中,就难以说出哪一朵才是自己最喜欢的,Robert说他喜欢性感的女孩,其实他身边一直不乏性感女孩,只是他并不为所动。Jeo笑说暑假你跟我回北京吧,我给你介绍中国的美眉,这么高大帅气高智商高品质的青年才俊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作为中国人的后裔,你有责任把我们中国人三代积累下的优质品种保留下来。Robert耸肩答道,我才不要去那么多人的地方,我也不喜欢华人美眉,我看她们都像自己的妹妹,况且她们都长得很平。Jeo扯嗓嚷道,我们的种族本来就是这样,她们虽然不那么性感,但是她们像天使一样可爱,Robert不屑的说,天使,sorry,我不喜欢天使,我喜欢魔鬼一样的女人,边调皮的眨眼,边拿了一本书出去,Jeo追着他说:魔鬼,你说的是脸蛋吗?喂,你好歹看看中文字典,长一张中国人的脸,不认识汉字,看再多书也是没文化,怎么跟中国美眉谈恋爱呢?

    Robert不理他,笑着走向校园里他经常躺着读书的草坪。他喜欢看书,这天,他正看到《麦琪的礼物》,他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作为一个富裕人家长大的孩子,他无法理解他们的艰难,但他在渴望这样一份发自内心的感情。夏日午后的草坪,在燥热的空气中有一种清凉的芳香,这让他很快昏昏入睡,正打盹时,耳边有一阵嘈杂的声音,他迷迷糊糊中听到一男一女用中文在吵架,他虽然从小在家里说中文,但是下意识里,美国英语才是第一反应,在睡梦中听到的中文,就像一种背景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阵风吹来,似乎有一张照片样的东西一下子覆在他脸上,把他惊醒,他无奈地慢慢睁开双眼,却看到照片上一张俊秀的面容透过阳光,紧紧贴在自己脸上,他赶紧起身,拿起照片,疑惑地抬头看着在他身边对峙着的男女,那女孩柳眉倒竖,指着他手里的照片对男孩说,“以后你要把她从你心里删掉,不准再看她的照片,不准再想她!”Robert把照片举在空中,发觉氛围有点尴尬,女孩微笑着转向他说:“youkeepit",顿了一下,“orputitingarbage."说着,拉了男孩快速走开了。Robert拿着这张陌生女孩的照片,无奈地耸肩。他只得起身,要把它扔进垃圾桶。斜向垃圾桶的照片中的女孩,在夕阳的光照下,似乎闪着泪光,他缩回手,仔细端详,又看到她在温柔地微笑。照片的背面似乎写着一些字,他认的汉字不多,或许这字很重要呢,他给自己找到了这个理由,将照片夹在书中。

    他重新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这张从天而降的“仕女图”。在明媚的阳光里,嫩绿的叶子、粉红色团簇的繁花,映衬着一张青春活力的俏丽身影,微微扬起的嘴角,微微弯起的眼角,比春风还要温暖的少女的微笑,眉目如漆,粉唇轻启,清纯俊秀的脸庞让四月盛开的海棠花相形失色,纤腰婉转,亭亭玉立,让轻风中摇曳的细柳心生艳羡。照片的背面,写着一段整齐秀丽的汉字。Robert的中文虽然听说没有问题,但在认字方面有限,而这些字更神奇,他可以读出百分之八十,拼在一起却完全不知所云。跟所有华人的后代一样,从小被迫学习艰涩的中文已经勉为其难,对自己祖先的语言文字有种压迫下产生的抵触,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以诱惑年轻人去学习这种并不容易的文化。而海外的年轻人,从这文化中并得不到颜如玉,因此,他们不喜欢学习这一笔一划的艺术,而今,Robert只看了扉页,便真实的相信中文的书中却是会有颜如玉,而那文字也让他看到了不曾领略过的美感。他将相片小心夹在书本里,心里产生了坚定的念头,在以身报国之前,是时候去看一看那个自己的血液来源的地方。

    回到宿舍,Jeo正在电脑旁设计飞机图纸。Robert坐在他旁边问:“IthinkIreallyneedlearnsomeChinesewordincaseIfallinlovewithaChinesegirl.Hi,Imean,IwanttovisitBeijingwithyou.Whatdoyouthink”Jeo镇定自若的忙自己的,一边飞快的修改着图纸中的细节,一边漫不经心地说:“Waitaminute……O…K…E…Y!”他把刚做的修改进行了保存,将上半身转向Robert一本正经的说。“IthinkIamthrilled.Loveyou!”他揽过robert的头,在他额头上一阵狂亲,robert双手双脚不停的挣扎,终于跳出Jeo的魔掌,一脸嫌弃的用纸巾擦拭额头,“Don’tmakemechangemymind.”Jeo听了,立即打开网络,robert好奇的又凑过来,一脸茫然的问:“你做什么?”“赶快把机票定了,防止你改变主意啊,”“喂,我visa还没签哪!”“好了,你慢慢办理,我们两周后出发。”“两周后?还慢慢办理?今天如果不去可是不一定办的出来!”说毕,robert快速整理了资料,驱车去大使馆办理赴中国旅行的签证,他们俩个,从决定出发到办好一切准备手续一共用了小半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