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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来的磅礴有力,就像身材肥胖的奶奶拿着柳树枝抽你,说你没有乖乖听话。雷电就像父母训斥你没有读书一样的咒骂,在耳边久久不能平息,令人紧张烦闷。
好在一切都会结束的,在遭受毒打之后,奶奶会给你一颗糖。父母的训斥就像过云烟般,慢慢变得知错不改。
风雨慢慢平息的下来,深幽广阔的天空中,一抹白光缓缓的洒下了大地,天空中只剩下零零散散的雨滴。
周洋把手里撑着的黑伞缓缓的收了起来,甩了甩伞上的雨水。车上的远光灯照亮他的道路,他慢慢转过身,拾级而下。积水没过了台阶,皮鞋轻轻踩上去,推开两道小小的水障。周洋离车子还有点距离,积水呈现在他的面前。
周洋打开了车门,又轻轻关上,他的双手轻轻握在方向盘上,眼神看向副驾驶和驾驶座之间的后视镜,对着他露出了心酸的笑容。
“加油,继续努力,相信你……”声音很小,小得他自己也听不到。
“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
“加油,加油,加…。”
“加油,我相信你怎样努力都不行的,你就是个迟到的骗子,难道不是吗?”这辆本该只有一人的车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声音。
周洋匆匆的瞟了眼后视镜,上面有个小孩子的脸,对着他露出了简单的微笑。
“初次见面,我叫涂传鑫,你儿子的同桌哦。理论上来说,我们并不是初次相见,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突然坐在后桌的孩童,对着驾驶座微微伸出了右手,面带微笑地进行着嘲讽:“这也难怪,有时候连家都顾不上的人,又怎么会记得像我这种默默无闻的无名鼠辈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洋伸出右手,缓缓的握着那只伸过来的小手,“你小子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周洋此时的眼神,就像陷入囧维的猎人。
“说出来可能不相信,但是我还是告诉你,你儿子去了个不得了的地方。”涂传鑫抬起来眉毛撅起了嘴巴,眼神飘向窗外漫无目的的看着。
周洋看向了他,然后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来这里干嘛?”等等,今天晚上家比平常安静一点,他们不是早早的睡了?这个小孩怎么上我车的?不得了的地方?
周洋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心中,对于突然上他车的,一个嘴臭的小孩口中虚无缥缈的话,周洋持着否定的态度,不过他还是出于好奇问了句,“到底什么情况?”
涂传鑫的眼神从窗外转向他,一双死鱼眼就这么看着他,然后悠悠的闭合着嘴唇“原来你对周泰的死活就这个态度,这点你比你爸差多了,不过他当时真的只是迟到了而已。”涂传鑫又把眼神转向车外,他好像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现在是凌晨的晚上,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的车上挑衅别人,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什么都不在乎。
混蛋,那双欠揍的死鱼眼,恶毒的嘲讽,他以为他是在哪里啊?他有什么资格上我车,我怎么会闲着没事跟他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他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的,如果他不是小孩,他要是个成人的话,混蛋呐…!
沼泽触碰到猎人并准备美餐一顿,猎人的半个身子已经陷了下去,他愤恨的咒骂着这一切,加快了死亡的速度。
“很了解嘛,小小年纪,什么路子?我儿子同桌,是吧?那就给本校长好好读书啊!以后不要怪我没有跟你讲啊!”周洋绷紧着快要扭曲的脸愤恨的看着他,轻轻的把外套脱下来扔到副驾驶上,手指一颗颗的解开了衬衣的纽扣,露出了壮硕饱满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
涂传鑫余光偷瞄着他,呵,果然生气了呢,莽夫啊!喂喂喂,他刚刚脱衣服干嘛?秀肌肉吗?该不会以为这样就把我给唬住了吧?我被不瞧不起了吗?卧槽!十足的莽夫。
涂传鑫吃惊的看着他,露出了一脸错愕的表情,“你以为脱个衣服了,秀下肌肉就能唬做吗?你竟然以为我是这种货色,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讲这么多,什么童年保卫者,周泰的同学?直接跟你讲,你儿子给我绑架了,多好!”
“对了。”涂传鑫突然一巴掌抡到了周洋的脸上。“你要吓吓我,起码要用你驾驶座底下的那把枪,然后把枪管塞进我的喉咙里,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是来干什么的?然后说给你三秒钟时间,123。瞧不起谁啊,器官搬运工。”
这次的回应干净利落,响亮而又清脆。坐在驾驶座的周洋猛地转身,粗壮的右手以猛龙过江之势狠狠的重击涂传鑫的脸部,然后紧紧的掐住他的喉咙,与此同时左手已猴子偷桃般极速的从驾驶座底部拿到到手枪,把枪管伸进了涂传鑫的嘴巴。“1、2、3。”
拳头就像磅礴的雨点砸在他的脸上,但是想不到涂传鑫竟强忍着剧痛,脸上强挤着笑容和他激情对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狂热。
周洋的手死死的掐住涂传鑫的咽喉,他的手青筋爆起,涂传鑫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木讷无神的死鱼眼中已经出现了血丝。
莲塘的天空已经没有了半点雨滴,月光和其周遭的点点繁星照亮了这个大地,附着在学校雕像的雨滴缓缓落下,就像是在流泪。雕像缓缓的注视着车内的一切,返林归巢的鸟不安的鸣叫着,校内的湖泊静静地倒映着一切,陷入泥沼的猎人正在拼命挣扎。
现实变得荒诞可笑了起来,带着淡淡的讽刺。只见涂传鑫他面带笑意的从口袋里缓缓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周泰的,另一张是莲塘最大的人体器官贩卖者。
什么!怎么回事!不会吧!强烈的震惊令周洋从极度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他松开了掐住涂传鑫喉咙的手,惊鄂的从涂传鑫手中一把夺过了照片,现实令他感到恶心干呕,他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干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干那种蠢事。
“你还真是个好爹呢,也不知道他还会活多久,有可能是这一晚上,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谁说的准呢?保不齐,他已经死了。”
他要干什么呀!不是我干了些什么呀,我当初…当初为什么要…。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儿子去了个不得了的地方。混蛋!
“你要怎么样?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是我错了,刚刚什么都是冲动。”周洋一边流着泪,用颤抖的手轻抚着涂传鑫脸庞生怕弄伤他一根汗毛。
“怎么了怕了?”涂传鑫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两只伸向周洋的面门,轻轻托住他的脸颊。
眼睛和眼睛之间近距离接触,不甘、愤恨、懊悔、自责,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态的微笑在脸上浮现,涂传鑫缓缓亲吻的周洋的嘴唇,一句话从周洋的耳边响起。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卖器官的?为什么你看一眼照片就知道所有的事情经过了呢?嗯?这是为什么呢?”
事件的真相不言而喻,简单而又奥妙。
“我,我…我是他的供货商。”羞愧和难堪令他说话断断续续,心中的一丝良知和愤恨令他鼓起勇气,他努力的挣大了眼睛和涂传鑫进行着对视。
猎人不甘死在这种地方,他绷紧了全部的力量,祈祷着幸运的降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来告诉我。”涂传鑫的神情开始变得冷峻,眼神锐利令人寒毛倒竖,心跳加速。
“在…一个网站上,我们是…网…友。”他尽可能的把句子简短,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似乎也并不想说出那么令人羞耻的话。周洋悄悄转过了头,眼神飘忽不定,沉重的压力,就把他的面前而他并不想越过去。
突然,涂传鑫两只干瘦的手,一边掐住了周洋的喉咙,一边拨弄着他的下巴。“嗯!什么网站?看来你很不老实。”
羞愧和自责渐渐地融合成了一种新的情绪,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挣扎了,猎人好像试图不在抵抗。
“色…色情网站,线上交流用的,这几年,夫妻生活不是很好…”
沼泽的深处响起了怪物的声音,深陷其中的猎人已经精疲力尽,他快没有力气了。
男人的身体正在不断的抽搐,脸上每寸肌肉痉挛到不停颤抖。今天,这个男人心里最深处,最黑暗,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即将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可你口中的网友是男的呢!”涂传鑫眼皮轻轻一抬,嘴角轻轻地抿了一下。
“因…因为,我…我就是一个,变态,我是一个基佬,我在同城的SM和同性专区中找到了他,我们就这样认识的。”
突然一个巴掌打在周洋的脸上。“大声点我听不见,因为你是什么?”涂传鑫把耳朵贴近了周洋的嘴边。“讲啊。”
“因…因为,我…我就是一个,变态。”
“再说一遍,没听清,大声点。”
“因…为我是个变态。”
“重复。”
“因为我是个变态!”
涂传鑫轻轻哈了一口气,接着抿了抿嘴唇,抬了下眉毛,就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周洋打断他的话语。
“因为我是个变态,因为我是个变态。”
沼泽淹没了猎人的胸口,窒息的痛苦转化成快感,令他欲罢不能,死亡即将降临。
“既然你这么乖,就给你个提示吧。”
一只手挡在这的面前,周洋顺着手看了过去那是学校的后山。“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
周洋转过了头看向了涂传鑫。“什么意思?”就趁着周洋转头过来的时间,涂传鑫立马从裤脚里拿出一小瓶喷雾对着他一顿狂喷。
白色的气雾喷洒在在周洋的脸上,逐渐失去意识。
沼泽深处的猎人停止了挣扎,身体逐渐陷入其中,痛苦将悄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