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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呦带着厚厚的口罩,整个人缩进连帽卫衣里,蜷着腿在等候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她支着耳朵,静静等候自己的名字。
“75号吴呦,请到三科室。”
终于轮到自己了。吴呦瞬间变得很紧张。
她从椅子上蹦起来,哪成想,脚一粘地,自己就大叫出声——等了一天,她不但脚麻了,腿还抽筋。
周围一圈人闻声看过来。
丢人。
吴呦再次缩进了帽子里,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往科室走去。
吴呦瞒着亲朋好友来这个地方,她本就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哪成想,还是闹了个笑话。
不过,还好,他们没有出现。
浓烈的消毒水味隔着口罩冲进她的鼻子里,让本就忐忑不安的她更为紧张。
也许,今天之后,就能彻底摆脱了。
终于,三科室到了。
“专家门诊:鲁人贾。”
看着这个被自己念叨了一天的名字,吴呦的心激烈地蹦了起来。
“咚咚咚。”
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
医生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她原本以为是个老头,可一进门,一个斯斯文文的男青年正对着她温和地笑笑。
鲁人贾抬起头,看到吴呦的小背带热裤,在心中感叹:
腿不错。
他抬抬眼镜,不露声色:“你是吴呦,对吗?”
“是的,医生。”
“请坐。”
吴呦把门关上,找到椅子就慢吞吞地爬上去。
她真没想到,这个医生这么合自己的口味:看着真是温柔的斯文败类本类。
一心猿意马,她的举止就忸怩起来。
只可惜两人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见面,否则吴呦绝对会为他打call送他出道。
造化弄人啊。
吴呦在心里长叹,这时,她忽然感到背后一股熟悉的凉意。
不是吧,又来了!
“吴呦小姐,不用拘谨。”
鲁人贾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吴呦的出神。
“哈,好。”吴呦颤抖着回道。
感受到吴呦忽然的变化,鲁人贾的微笑更为灿烂。他顺着电脑里的病例表,慢慢往下念。
“吴呦小姐,二十岁?”
“嗯。”
“青鸟大学的学生?”
又是青鸟大学?鲁人贾心里一跳:最喜欢青鸟大学的小女生了。
“嗯。”
吴呦的声音越来越低,鲁人贾以为她害羞了。
呵!纯正的小白兔。
想到这里,鲁人贾咽了一口唾沫,笑得更为温柔和蔼。
“不用紧张哈,咱们就是朋友间的闲聊。说说吧,你有什么感觉?”
可吴呦的脸色却愈发苍白,声音细得像是被掐住。
“我,我觉得,我有神经病。”
鲁人贾闻此脸色不变:“您正常讲话就可以,屋里只有咱们两个,不用拘谨。”
吴呦也想要大声,可她怕得很。
她怂啊。
“我……我经常碰到一些奇怪的事。”
鲁人贾一听,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他扶了一把眼镜,口气是不容质疑的专业。
“您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呢?”
“过了二十岁生日之后。”
“二十岁生日……”鲁人贾看了一眼她的出生年月,“今天是六月六日,也就是说,已经四个月了?”
“是。”自己在二月四日过了二十岁生日,一晃竟然四个月了。
“那在这四个月里,您都遇见什么奇怪的事了呢?”
鲁人贾打算出手了,他要根据吴呦的反馈,看看怎么把她拿下。
“我……我……”吴呦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胆说,我就是您最忠实的朋友,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您放心。”
鲁人贾的话没给吴呦带来一丝安慰,相反地,她真想逃。
这可怎么当着她的面说啊!
“说吧,真有病咱们就治疗。”
对,鲁医生的话没错,我吴呦就是有病而已。
我有病!
这么想着,吴呦得到一丝鼓励。
她挺直了腰杆,攥起了拳头,慷慨激昂地说:
“有时候,我能听到我家的狗骂我,还有我家的花草,也在骂我。”
自卑性格。鲁人贾在心里写下第一条。
“我一个月好几次梦到同一个男人,但是看不见他的脸。”
“您单身还是……”鲁人贾忽然插嘴。
“母……木有男朋友,单身。”吴呦差点把自己是母胎单身的话说出口。
“好,请您继续。”
发春冲动。鲁人贾在心里写下第二条。
这也太好拿到手了吧。自己是多久没遇到这种单纯的小白兔了?
“嗯……我经常能看见一些不像人的东西。”
妄想症的典型症状。鲁人贾在心里写下第三条。
吴呦说这话时声音很小,看样子,这是她最害怕的。
想到这,鲁人贾找到了突破口。
“您可以具体说说,您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我查过字典,他们应该是鬼。”
“这样啊,”鲁人贾强忍着笑意,“您刚才提到了‘他们’,那咱们这屋里,也有‘他们’存在吗?”
“有。”吴呦的声音发颤,她看到鲁人贾身后的女子,正在拼命摇头。
“有几个?”
“一个。”
“那还好,它是什么样的?”
别说。
吴呦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女子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吴呦心一横,老娘就不惯你!我要治病,把你彻底治没了!
“一个女生,穿着……”穿着一身冬装?在六月的碚都?吴呦蹙起眉头,“她戴着一个贝雷帽,穿着杏色的低领毛衣和皮粉金丝绒长裙,还套了一件驼色大衣。长得挺乖的,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大体就是这些。”
吴呦盯着那女子,一五一十地描述完就闭了嘴,完全没注意到鲁人贾突变的眼神。
而那女子无奈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
吴呦刚要补充,鲁人贾忽然说:
“是这样的吴小姐,我听完您的描述,感觉病情有些严重。”
他一边说,一边在抽屉里翻找着,然后,抄手走向了门口。
吴呦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听他的话,自己好像真的只是病得不轻而已。
鲁人贾倚在门上:“吴小姐,我想进一步了解一下您的病情。所以,可能要您配合一下。”
看着鲁人贾的眼神,吴呦感忽然到一阵凉意。
有点不对劲!
“这是我们医院催眠的s针剂,”鲁人贾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细细的针管,“给您打一针,快速进入催眠状态,我再……”
“不用了,不用了。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课,下次吧。”
吴呦感到不对,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与他面对面站着。
“那就没办法了。吴小姐,你不该来的,”鲁人贾挽起袖子,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光,“还为了她骗我,这不是故意惹我生气嘛。”
什么该不该,她不她的?我只是想治病啊喂!
吴呦慌慌张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我可要叫人啦!救……”
不说还好,一说要叫人,鲁人贾一步上前捂住了吴呦的嘴巴。
于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挣扎之后,吴呦还是敌不过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被鲁人贾按到了桌子上。
她能感受到,针剂缓缓插入自己的血管,很快,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昏迷之前,她看到鲁人贾把自己拖向档案柜里,转身开始收拾桌子。
他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一针下去,神仙也活不了,这只小白兔也要完喽。只是可惜,我不喜欢凉了的兔子。”
什么情况,谁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