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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兴在对面见到那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向坐中洪七公轻声道:“七公,看来今日您老还得出手清理门户啊!”这胖大汉子原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却因贪图富贵先是意图投靠金国,后又投靠蒙古,如今洪七公在此,断然不会让他安然离去了。
洪七公闻言一愕,凝神向对面看去,顿时看到了向霍都献计的胖大汉子。虽然彭长老改穿了蒙古装束、留了蓬蓬松松的满鳃大胡子,帽子低垂,直遮至眼。但洪七公对他何等熟悉,注视之下,当即认出了他的身份,怒道:“彭胖子,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还不快快自裁!免得老叫化动手执行帮规!”丐帮帮规有云:“叛帮大罪,决不可赦!”如今彭长老投靠蒙古不说,还胆敢出现在洪七公面前,他嫉恶如仇,当然不会放过了此人。
黄蓉心中正担心霍都又有什么诡计,听到方志兴和洪七公所言,也认出了彭长老的身份,斥道:“彭长老,你作恶多端,今日自投罗网,还是快快自裁吧!”
后面杨过曾听方志兴说过当年彭长老曾经意图非礼他母亲,幸被郭靖、黄蓉所救。听到对面那人就是彭长老,顿时怒上心头,跃出大叫道:“彭老贼,今日须走你不得!”
一连数声怒喝,当真是义正辞严。其他丐帮众人听闻,也是认出了彭长老身份,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就是有些新加入的弟子不知情的,一问之下也都知道彭长老之事,随着谩骂起来。群雄看着热闹,不少也痛骂出声,就连全真教的赵志敬。也在后面破口大骂起来。他见到彭长老,当即认出了自己几年前在终南山便是中了此人暗算,导致一众邪魔外道冲入了重阳宫捣乱。让自己在长辈面前大大失分。想到这几年甄志丙几乎确定了全真教三代子弟首座之位,当真是骂的滔滔不绝。郝大通、孙不二等人不知其中原因。虽然觉得赵志敬此举不合道家清静之理,但见群情激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心中对赵志敬的评价更是差了几分。
彭长老听到洪七公等人道破自己身份,也是吓了一跳。洪七公在丐帮积威何等之重,彭长老若非担心他知道自己有意投靠金国后杀了自己,也不会一直躲躲藏藏并投靠蒙古了。如今听到洪七公要对自己执行帮规。当真是惊骇异常,心中砰砰乱跳。不过想到己方实力,他心中又是有了底气,金轮法王的武功他是见过的,自觉比之当年的洪七公还要胜过一些,而且他奉四王子忽必烈之命而来,金轮法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他留在这里的,如此一来,他又有何惧哉!
想到这里,彭长老哈哈一笑。扯开遮掩,大声道:“洪帮主、黄帮主,我如今是大蒙古官。可不是你们手下讨饭的叫化子。你丐帮的帮规,可是管不到我!”说着环视众人,又道:“众位兄弟听着,如今大蒙古国四王子敕命我组建北派丐帮,并封北派丐帮帮主为大蒙古国镇南大将军,其余长老、弟子也各有封赏。四王子雄才伟略,豁达大度,定然不会亏待了大伙儿,大家又何必再跟着这老叫化子卖命!”他既然敢随金轮法王来参加英雄大会。当然对暴露身份也有些准备,眼见隐藏不住。直接亮出目的,当场拉拢起众人来。
这声音颇为响亮。厅中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众丐帮中人一怔,骂声更加激烈起来。丐帮向来以“忠义”为先,虽然免不了有些败类,却也绝不敢这时暴露出来,一时间群情汹汹,简直要把彭长老生吞活剥。更有的提议大伙儿一拥而上,直接灭了这群蒙古人。在场中原群雄中有洪七公、郭靖、郝大通、朱子柳等一众高手,又是人多势众,此事也大有可能。
对面金轮法王见此情景,心中也有些惊惶,他见了洪七公那一手,知道对方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虽然自己也不见得怕了这个年老体衰的老头儿,但要是因为彭长老之事真的导致自己被围攻,那可当真是有些危险了。毕竟几十人对阵数千人,傻子也知道结果如何,若是真的混战起来,他纵然有可能逃出去,带来的人却不免都要留在这里。若是真的那样,他回蒙古也不免要势力大损,国师之位可就不太稳当了。想到这里,金轮法王心中不由对彭长老暗暗恼怒,却又不得不想办法保下此人。毕竟这彭长老并不算他的手下,只是四王子忽必烈派来联络丐帮中有意投靠之人的,若是今日折损在这里,自己可免不了在忽必烈那里大失颜面。
霍都当然也是想到了这里,听到中原群雄议论汹汹,猛然间仰天长笑起来。发笑时潜运内力,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将群雄七嘴八舌的言语都压了下去,只震得大厅上的烛火摇晃不定。群雄相顾失色,都想:“瞧不出他年纪轻轻,公子哥儿般的人物,居然有此厉害内功。”霎时间都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场中有人轻咳一声,霍都的笑声随即戛然而止,身子也摇摇晃晃险些跌倒。却是方志兴有心压一下他的气焰,直接运起慑魂音攻向霍都。旁人听着只是一声轻咳,霍都耳中却似响了一声巨雷,真气也随之震动,险些不受控制。总算方志兴没想立即动手混战,也没有继续攻击,霍都这才能承受下来,运功平复真气。
群雄见得此景,都是哄堂大笑。许多人只道霍都强自催发内力消耗过度,不由心中哂笑。更有人不断调笑起来,让霍都回家吃奶。霍都震慑不成,反而成了笑料,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中原群雄对其更是轻视。
洪七公、郭靖等武功武功较高之人,当然看得出是方志兴暗中出手,皆是点头赞许。金轮法王也眼中精光爆闪,不住瞄向方志兴,他听霍都提起过方志兴用这一招加重了自身伤势,对此也颇为在意。如此奇功绝艺,虽然不见得能伤到自己,却也需要小心为上。
黄蓉见到群雄心气大震,朗声道:“我丐帮出了不肖之徒,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咱们今日结盟,结的是‘抗蒙保国盟’,抗的是蒙古,所保的是大宋。这彭长老投靠蒙古,还胆敢闯上门来,大伙儿就拿他祭旗,也让人们看看背叛大宋的下场!”她这话颇为大气,群雄本就是热血之人,闻言纷纷应是,更有人说要就此誓师北上,反攻蒙古。
彭长老见群雄如此反应,心中也有些惴惴,看到旁边的金轮法王,高声道:“大伙儿都是武林中人,何必为昏聩不堪的宋朝君臣卖命!我北派丐帮推举金轮国师做天下英雄的盟主。国师大人当了盟主之后,他老人家说什么,大伙儿就奉命而行,不得有违。他老人家说保蒙,大伙儿就保蒙。他老人家说灭宋,大伙儿就奉命灭宋。”彭长老平日里不大看得起西域、北域的异族武士,这时要依靠金轮法王,也是不断讨好起来。
丐帮中人听到他说“北派丐帮”,骂声更是激烈。群雄中则有人叫嚷道:“你先说个明白:咱们这个‘抗蒙保国盟’,你们是不是想加盟,是不是想抗蒙保宋?”有人大声叫道:“很好,欢迎蒙古国师弃暗投明,深明大义,跟我们一起来抗蒙保宋!”
彭长老双手一划,说道:“到底是抗蒙保宋,还是投蒙灭宋,凭盟主一言而决,你们推举老叫化洪七公,我们推举蒙古圣僧金轮国师,两人较量一番,也就能决出谁是盟主了。”说着又向在场众人道:“大伙儿放心,只要你们向国师认输投诚,弃暗投明,我们也可网开一面,宽大为怀,以往不敬之事,也都既往不咎。”
鲁有脚再也忍耐不住,大踏步走到席间,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北派丐帮’。这姓彭的是我丐帮叛徒,却胆敢投靠蒙古,今日大伙儿作证,我丐帮便在此清理门户,免得他扰了大伙儿兴致。”说着竹棒一摆,便要向彭长老动手。
彭长老见鲁有脚拿的是丐帮世代相传的绿玉棒,摆出的姿势也像是打狗棒法,哪里敢和鲁有脚动手。他的功夫和鲁有脚相差不多,如今鲁有脚学了丐帮绝技打狗棒法,他当然有些不如了。当年彭长老在君山大会上见过打狗棒法的厉害,虽然自忖有摄心术绝技不怕鲁有脚,但他摄心术曾被黄蓉的移魂反制,在这英雄大会上是断然不敢用出来的。想到此处,他不由看向金轮法王,一幅听从吩咐的模样,借此避过了鲁有脚挑战。
金轮法王虽然心中恼恨彭长老坏了自己大事,但他也不愿堕了己方威名,当下示意霍都,让这个弟子上前应下。
霍都只求不与郭靖、方志兴过招,旁人一概不惧。见到师父示意,当即抱拳躬身,说道:“鲁帮主,幸会幸会。今日是推举天下英雄的盟主,你若和彭帮主有甚恩怨,还是私下解决的好。听闻贵帮镇帮之宝是什么打狗棒法,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若是破得,那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大伙儿还是奉我师父做盟主为好!”说着身形一摆,就要和鲁有脚动起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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