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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邪术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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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玉给顾卿羽递了个密件。

    “哦?新上任的梅,兰,竹,菊督长?”

    梅兰竹菊除了各自门会精英,还有一些世家公子,小姐,那是世家大族直接送进去,当然,要借着头衔,也是需要实力,不管你身份如何,过不了考核,就划出去。

    梅兰竹菊,分别有五个等级,各自称号。

    梅

    月梅庭

    恭月督长(最高长官)

    理月副督(副长官)

    敬月太傅

    和月准尉

    守月少史

    兰

    雪兰苑

    蓦雪督长(最高长官)

    澄雪副督(副长官)

    洹雪太傅

    绸雪准尉

    绒雪少史

    竹

    花竹楼

    谛花督长(最高长官)

    念花副督(副长官)

    遵花太傅

    湛花准尉

    浣花少史

    菊

    风菊堂

    渊风督长(最高长官)

    听风副督(副长官)

    听风太傅

    骜风准尉

    诀风少史

    新任最高长官:

    月梅庭

    恭月督长:魏靖霆

    雪兰苑

    蓦雪督长:琮然羲

    花竹楼

    谛花督长:程韶华

    风菊堂

    渊风督长:冼傅诚

    “叶灵玉挑人真有意思,不过…”

    程韶华这名字,有点眼熟。

    “小姐,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什么不妥。”

    既然是叶灵玉挑,自个儿也不用担心。

    “邪术的事,交由叶灵玉处理,我不插手,裴礼澈的接风宴是否打理好。”

    “一切已安排好,就等裴会长回来了。”

    半年没有见,不知这看尽旭明光景人,这次会有什么趣闻。

    旭明央府——

    “谢少督军,沈少督军,这次辛苦你们潜入了,不过,尚不可休息,另外我们这次寻察,已得到下次‘销蚀香‘交易地点。”

    “那么快?”我们来回不过半日。

    “是,这是资料,请过目,明日五点出发。”说完,侍官就退了出去。

    “我猜是青龙门会给我们交易地点,说来也奇怪,青龙门会,与央府,说甚为亲密,也不为过,不像另外三门会,互不找茬就不错了,不知道青龙会长是何许人。”沈长安边看内容,边转笔,喋喋不休。

    青龙门会,愿意提供所需帮助,甚为亲密。

    白虎门会,一般,但也没有过激。

    朱雀门会,时不时闲着没事就会跑过来找事。

    玄武门会,是不是都杠起来,擦枪走火常有。

    各有个性,让人捉摸不透。

    需要注意事项:恐有激烈战斗,会协派两人暗中协助,互不干涉其各自事宜。

    “嗯?阿清,暗中协助那两人会是谁?”

    央府还是门会。

    “不太清楚,我们注意就好。”谢栩清揉了揉眉心,无论是谁来协助,都需要警惕。

    “也是。”

    黎明五点——

    距离暗市五公里外隐蔽山林一处暗道入口——

    谢栩清和沈长安悄摸着进入深处,暗道四通八达,显然已经存在许久。

    “唔,阿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腐臭味,在那边飘过来的”沈长安指了指西北面上方一个洞穴。

    谢栩清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

    “借云入势。”

    脚下生出一团云风,托着两人顺利进入了洞穴。

    “阿清,你这呼风唤雨的能力,愈加长进了。”

    别人都是要刻苦修习才能拥有一个派别如火,如水,如木,你倒好,呼风唤雨直接给你赶上了。

    “长安,你看。”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灵兽们有的已经死去腐烂,苍蝇和蛆虫已长了起来,有关在特质铁牢笼里,或奄奄一息,或暴躁咬笼子,有被绑铁链准备扒皮,有已经被扒了一半,露出了森森精骨,皮肉还未完全分离,内脏流了一地,插着大管子抽着血,但是尚未完全死去,无力呜咽,流着眼泪,精骨,皮,肉,分开装着,血迹溅了墙上,新的,旧的,重重叠合,已经分不清有多少血迹。

    “该死,这些混…唔…”

    “嘘,下面来人了。”谢栩清捂住沈长安的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快点快点,不要怠慢了那位大人,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不耐烦威胁,“再慢吞吞,你们脑袋都不想要了?”

    “主子,主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候着您呐。”那瘦小侍从点头哈腰,讨着主子开心。

    “嗯,人都确定齐了?交易时候要都在场,不然他们那群人,可就惦念了。”

    “那是,那是,主子快到时间了,不如我们过去吧?”

    “嗯,过去过去。”

    “好咧,主子,我扶着您,您当心。”

    待他们走远后,谢栩清和沈长安破坏了牢笼,铁链。

    “快离开这里,契约的事,我们会想办法。”

    灵兽们犹豫了一下,终究都开始逃离,只有三只小红火狐狸,舔着狐狸妈妈的眼泪,不肯离去。

    “抱歉,没能救你。”谢栩清握着狐狸爪子,对此难过。

    如果再快一点就不会。

    狐狸妈妈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深爱看了一眼她的宝宝,一声狐呲,吓走了它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着离去背影,然后死去了,眼睛没有闭上,还在流着泪。

    沈长安抚合上了眼睛,狐狸就像睡着了。

    “走,阿清,为了不让有更多无辜性命死去。”

    暗道出口——

    “您瞧,这次是三百斤精骨,您看如何呀?”

    那肥头大耳主子对货主毕恭毕敬,生怕对面一个不高兴,就不要这批货了,他这可是冒着掉脑袋风险干的,身家性命都押在这上面。

    就是黑袍罩着严严实实,脸也戴着面具,描了一个龙型。

    管他呢,只要有钱就好。

    “曾老板,这是‘销蚀香‘和这次的黄金。”

    “哎哟,客气客气。”那人正想接过,突然一阵狂风而袭,打落了箱子,黄金撒了一地。

    “哎哟,我的钱,我的钱,怎么就来了不长眼的风。”正想捡起金条儿,映入眼帘的军靴一脚踩在金条上。

    “风长不长眼,我不知道,你挺不长眼的,阿清,接着。”沈长安一手提起人,就丢给了谢栩清。

    风还算柔和接住了,下一秒就被一记手刀打晕了,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

    “好了,这下剩下你了,你是跟我走呢,还是,卧槽!”

    黑袍男子并没有多言,直袭沈长安,速度之快,长针盯着喉咙插去,沈长安向后弯腰,勉强躲过,唤出了灵器朝后背攻去,然而男子伏地柔滑而过。

    “这人像蛇一样?不好,他想逃跑。”

    男子伏地快速游行,试图甩开沈长安。

    “别想逃!!”沈长安掷出银钩,刚好插在男子面前。

    ‘哐——’明晃晃插进半尺土里,男子显然也被惊了一下,但并没有停止逃跑的意思,愈加加快了速度。

    “可恶!”沈长安拔起银钩,继续追击。

    “长安!回来!他想分开我们两个!不要单独行动!”

    谢栩清正想跟去,突然听到一句轻飘飘话语落下。

    “你,留下,我们去。”

    抬头一看,只瞧两道黑影掠过,往沈长安的方向去了。

    “被绕进竹林了,见鬼。”夏日清晨已有些许阳光,但雾气并未完全散去。

    “怎么感觉,一直在绕圈。”就像困死在圆圈一样。

    照理说这个时间已经是日出了。

    ‘簌簌——’

    沈长安握紧虎头双钩,不敢有丝毫放松。

    “长安,是我。”

    “阿清,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跟来了。”

    “那我们一起找那个人吧。”

    两人并排走着,周围静悄悄,一丝蝉叫声也没有。

    “对了,阿清。”

    “嗯?”

    “上次你买给我的海棠糕,挺好吃的,下次再给我买吧?”

    “嗯,你喜欢就给你买。”

    “阿清,我蹲下看看前面情况,你帮我看看后面。”说着,沈长安就蹲下认真观察前方。

    “好。”

    但是谢栩清并没有到后方巡查,反而静悄悄一步一步靠近沈长安,正想用针刺到沈长安后颈,沈长安一个转身打得谢栩清措手不及。

    一钩打落了针,一钩划伤了谢栩清右臂。

    “长安!你在干什么!”‘谢栩清’右臂血汩汩流出,滴在地上,像开了一朵朵小红花。

    “别装了,你不是阿清,我不喜欢吃海棠糕,还有你那杀气,盖都盖不住。”

    空间开始裂开,破碎声止后,外面已艳阳高升。

    男子没有继续掩饰身份,正摸着长针准备继续攻击。

    空气浸入一股梅香,透着寒意,怕人不自觉打颤。

    “麻烦不要反抗,跟我们走就好。”

    “如要反抗,提你头回去也行。”

    两人一左一右搭着男子肩膀。

    “你们不是那天帮我们的…”沈长安还想说什么。

    只瞧那男子开始暴动发出疑似蛟吼,弹开了两人。

    “梅缠生花。”梅枝盘缠男子,开着白梅花,飘着一股诡异梅香,令人昏昏欲睡,但是男子下一刻就把针插向自己脖子,以保清醒。

    “松菊笼。”一朵菊花样式囚笼困着那男子,只见越挣扎,拢得越紧。

    “你想死,就继续动。”说着其中一人更加攥紧了手,笼子绞得愈发紧致。

    男子把剩下三针插到自己心口处,三人只看到一个形似龙身突然暴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啧,遁地走了。”囚笼下面,足足有一个几尺大坑。

    “阿清,你可有事?”谢栩清见到沈长安回来,身边多了两个人。

    还未等谢栩清开口,两人就已自报家门。

    “在下恭月督长,魏靖霆。”单边金丝眼镜,边框缠着金丝缀着一朵小梅花,挂着长链,柳眼双瞳如两朵好看白梅,娇而不媚,英气灼灼,银红长发助长夺目魄心,如一枝高傲梅花。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这位是渊风督长,冼博诚。”

    冼博诚倒没有魏靖霆来得客气,浑身透着桀骜不驯,金菊双瞳上下打量着谢栩清和沈长安,借搭在魏靖霆身上,拿捏自己秋香色发尾扫了扫魏靖霆的脸,讪讪笑。

    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

    “原来是月梅庭督长和风菊堂督长,我代表央府表示由衷感谢。”谢栩清伸出手,魏靖霆礼节性握手,很快便松开。

    哗,好大傲脾气。

    沈长安心里想道,这些人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少爷们,脾气也是一带一路。

    一声悠长口哨,一只纹蓝翅白肚喜鹊从天而降,亲昵蹭蹭魏靖霆,好奇看着谢栩清和沈长安。

    “别看,璇儿,他们不好吃,回去我给你喂好谷子,好虫子,别吃这下三滥肉。”冼博诚摸了摸璇儿翅膀,一边眼神毫不掩饰嫌弃他两。

    他两甚是无辜。

    都有好好洗澡,怎么就下三滥了,看不起谁呢?

    璇儿这会正伏低,魏靖霆用梅枝托着那些精骨,小心翼翼放到璇儿身上,生怕撒了,碰了。

    “你们这是要拿走?”沈长安是个急性子,总归忍不住开口。

    “协议上,互不干涉各自事宜,怎么?你们这会是要坏规矩了?还是说,想打架?”冼博诚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打就打。”沈长安正想去干架,谢栩清一把拉住。

    “阿清,放开我,今天我不揍死他,给他脸了。”

    沈长安踢蹬着,冼博诚也开始靠近,他是真有那意思打。

    “博诚。”听到魏靖霆唤自己,冼博诚回头看了一眼,声音虽然还是平时温静,但有一丝怒气杂糅,眼眉已微皱。

    冼博诚心里却乐着,回了一个大大笑容。

    “我这就走,沈长安,对吧?我们下次再打。”说着就坐上了璇儿的爪子上。

    “我们之后,会归还,请你们耐心等候,走了,璇儿,回家了。”魏靖霆轻轻拍了拍喙示意。

    载着魏靖霆和冼博诚,拉着那些精骨,扑凌凌轻快飞走了。

    此时曾老板醒了,哎哟哎哟,哟呵着。

    “你们,是什么人!哎哟,我的金条!别碰!我的我的!”那曾老板企图挣脱,但哪里挣得开央府特制铁链,怕的就是灵力强横的人强行挣脱。

    “你的?你可知这上面沾染了多少鲜血?”谢栩清注视那群人挣扎,目露寒意,那曾老板愈来愈烦躁,开始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呸,那又如何?死的是它们,又不是我!我就为了赚那几个子!我容易吗!我…”

    话音未落,谢栩清长剑迅速轻挥,剑风掠过他半个脑袋,那曾老板刚想开口嘲笑破烂剑,头就全秃了,剑直顶在喉咙,其他人噤若寒蝉。

    “不会让你们轻易死的。”说完收起了长剑,一旁的沈长安松了口气。

    “阿清,我以为你真想动手呢。”阿清一向脾气很好,但做这龌龊事,圣人也有火。

    “不会,央律,会有他应有的处罚。”

    “嗯,阿清,事情结束了,我们该让他们回去得到应有的罪罚。”

    主犯:曾老板,死刑,死前鞭刑万下。

    其余共犯一律判处五十年监禁,每日劳作,以及每日受鞭刑百下。

    “就这?可判得够轻。”叶灵玉舔了舔手指上蛋卷碎屑。

    那读报侍官流了一身冷汗,那铁鞭子可是浸了秘制爆辣辣椒水,鞭之前还撒了盐,伤口久不愈合,还要每天高强度劳动,不让你死透,吊你一口气,等你好了,继续,不好了,让你伤好了,继续,无限循环,可谓生不如死,那曾老板,更惨,万下鞭刑,两个执行官轮着鞭,万下下来,半身早已血肉模糊,趁还清醒的时候,了结了性命。

    如此一来,那些枉死的灵兽们,也有了一丝慰藉。

    你说契约?

    多亏了谢夫人,研制出解药,让其排出毒血,解除了‘销蚀香‘影响,再让那群犯人们亲口解除了契约,归还了自由。

    顾卿羽给叶灵玉使了个眼色

    “你下去吧。”屏退了侍官,顾卿羽向叶灵玉招了招手。

    “灵玉,你过来看一下。”顾卿羽敲开一根精骨,用勺子接了一勺倒出来的白白软软一条,有一丝黏丝粘液。

    “精骨灵髓?”这都是他们第一次见到。

    “尝一下。”顾卿羽递给叶灵玉。

    “不要,你来。”我才不要吃这个。

    “我吃过了。”顾卿羽还真的已经吃过了,哄着叶灵玉。“保证惊喜。”

    我觉得多半是惊吓。

    趁着叶灵玉一个不注意,顾卿羽一个敏快喂进了嘴里。

    “让你吃就吃。”

    “唔…你这胡来…嗯?”叶灵玉感觉到一股暖流流淌全身,感觉到灵力有了涨动,连带他的故儿,都获益了。

    “灵力增加了?这若是传出去,就要乱套了。”

    “所以,要这样做。”顾卿羽手里捏着魏靖霆捡回来的面具,是那黑袍男子留下的。

    幕后之人,尚未追查到,只留一个面具,这龙型,好像是蟠龙,敌暗我明,步步需要谨慎小心,敌人不似简单,未来怕是会有更多争斗,目前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敌人,会与母亲的死,有关吗?

    央府出台了针对捕杀灵兽一系列政律,下至罚款,上至死刑,焚烧了缴获来的,皮,肉,当然那些精骨也在火焰其中,只是其中精髓,早已倒淌干净。

    五百里之外一个地宫——

    “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正是那黑袍男子,王座上,墨烟发男子顶着龙角,穿着黑金龙袍,懒洋洋窝着,深邃鹅黄金时不时抬起眼眸看一个偶尔传出爆炸声密室。

    她已按捺不住了吗?

    哥哥,姐姐。

    这次会是你们吗?

    距离城门五里——

    一大队人马停在坡上遥望,那里,是他们的家。

    “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就进城。”

    “是。”

    卿羽,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