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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九尾之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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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璀璨的满树绿意里,悄然夹杂了几分淡黄。

    不觉间,已是初秋。

    和式住宅的房檐处,一滴水珠缓缓地下滑,挂在了檐角上。

    滴答!

    良久,终是垂落,融入了夜色,消失不见。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鼬伸着手指,逗弄着小佐助,眼里带着罕见地温柔。

    “咿呀……!”

    鼬伸出的手指,被小佐助努力伸展的两只小手抱住。

    抱住后,襁褓里的小佐助开心的笑了起来。

    婴孩的笑,是最单纯的。

    说起来,小佐助已经出生了两个多月了,离上次夏日祭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鼬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向一旁的妈妈。

    “我说……妈妈,四代火影那边也有孩子要出生了吗?”

    “是啊,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孩子啊……”

    宇智波美琴围着围裙,准备着今天的晚餐,语气温和。

    四代目的孩子……

    鼬想到了漫画里,那个热血过头的黄发小鬼。

    漩涡鸣人……吗?

    有些期待呢?

    宇智波美琴解下围裙,叠放到一旁,朝门外走去。

    “鼬,妈妈今晚要外出,你自己吃饭吧。”

    “知道了。”

    “你爸爸今晚也有工作,佐助就交给你了哦。”

    哗啦!

    宇智波美琴朝鼬温和一笑,简单叮嘱了一番,轻轻地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嗯。”

    心不在焉的鼬下意识看了眼离开的母亲,张口应下,

    九尾之乱……

    鼬的心情渐渐沉重,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涌上心头!

    这是一切的开始,是未来的源头所在!

    之后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一夜!这诞生与逝去并存的一夜!

    鼬始终无法确定,他要在这个事件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鼬眼神中似有光芒微微闪烁,明灭不定。

    要去改变吗?

    但是,如果改变了源头,鼬现在所知晓的一切都将改变,一切都会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将变得不可控起来!

    还是说,置身事外,坐视未来沿着原本的轨道碾过?

    从确认了这些书是“未来之书”时,鼬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却一直也没有答案。

    鼬承认,自己在这一点上是自私的,他想保持先知先觉的优势。

    至少……要改变那灭族的一夜。

    可是……

    鼬一言不发地起身,抱起襁褓里的小佐助,到门外的檐廊下坐下。

    看来今晚,依然不会有答案。

    鼬仰头看向神秘、深邃的夜空,沾着几分寒冷的晚风时不时地卷起他的发绺。

    一轮圆月嵌在云朵间,隐约可见。

    鼬感觉到风中夹带的凉意,于是伸手,紧了紧小佐助裹着全身的襁褓。

    偶然一片黄叶被风吹落,落在鼬身前的土地上,摇曳不定,憧憬着逝去的满树春光。

    “入秋了啊。”鼬心想。

    鼬用食指戳了戳小佐助肉嘟嘟的小脸,轻轻歪头,温柔一笑,

    “佐助,今晚是满月呢。”

    “咿呀!咿呀!”

    由于全身都被裹得紧紧地,两只小手都被“封印”在襁褓里无法伸出,小佐助只好努力仰头,“婴语”连连。

    “是吗?你也喜欢满月吗……?”

    似是明白了小佐助的“婴语”,鼬语气温和的说道,眼睛看向夜空中明亮的圆月,渐渐深邃。

    圆月渐渐被云层遮住,掩盖了起来。

    失去了月光,夜晚的世界更加漆黑。

    突然,一阵异常的风吹来,小佐助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乖,乖,别哭了,佐助,无论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会保护好你的。”

    鼬语气柔和地安慰着小佐助,同时,他的目光闪了闪,似是感受了什么。

    这是……

    九尾!

    ……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平常的夜里,木叶的街道上罕有人迹。

    空间扭曲,一道身影从漩涡里出现,

    “好了,出来吧!九尾!!”

    “通灵术!!”

    黄色面具的黑袍人出现在街道间,双手快速结印,一手拍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蝌蚪般的纹路迅速弥漫开来!

    吼!!!

    庞大的身形凭空出现,直接压垮了一片住宅!

    破碎的房屋残骸四处飞舞,烟尘弥漫!

    街道上的几个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的瘫倒在地。

    “难道是……”

    颤抖的声音仿佛被扼住了咽喉,戛然而止!

    烟尘渐渐散开,一双巨大、猩红的眼睛从中露出,狰狞、可怖!

    妖异的红色毛发,九条尾巴陡然绽开!

    “不是吧……”

    “是九尾啊!!”

    瘫倒在地的村民绝望地愣在原地,失去了生的希望。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你们是想死吗?!”

    瘫倒在地的几个村民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独腿身影喝醒,连滚带爬地远离这里!

    宇智波带土仅剩的一只写轮眼中,三颗勾玉疯狂转动!

    “动手,九尾!”

    九尾发了疯一样的咆哮!

    原本的红色竖瞳,陡然变成了写轮眼的样子,显然是被宇智波带土控制住了!

    独脚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满嘴的络腮胡显得很特别。

    如果鼬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这是团子店的老板大叔

    老板大叔看着正前方发号施令的面具男,眼睛微微眯起,

    “写轮眼?就是你这个家伙,放出了九尾吗?!”

    宇智波带土没有理会老板大叔的意思,卷入到漩涡中消失不见。

    “嘁,跑了吗?”

    看着发疯的九尾,老板大叔的表情凝重起来。

    老板大叔下意识地摸向大腿处,想要摸出苦无,结果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老板大叔浓厚的眉毛皱起,他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忍者了,所以当然不会再随身携带忍具。

    老板大叔一只脚稳稳地站立,双手结印,从一开始有些生涩,到后面越来越快,甚至出现了残影,令人眼花缭乱!

    老板大叔原本是上忍,结果在三战时的对砂隐村的作战时,老板大叔和妻子所在的小队惨遭埋伏,老板大叔断然决定为队友断后,而他的妻子执意留下与他一起。之后,在队友全力的奔赴下,通知了支援部队到来。

    在支援部队到来后,对方超过二十人的袭杀部队已经死伤过半,老板大叔也已经奄奄一息,几乎失去了意识。

    而老板大叔的妻子……化作了英灵碑上的一个冰冷的名字。

    尽管被救下,他仍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失去了一条腿。

    后来,在病房里醒来的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女儿的失声痛哭,以及,一个空空如也的椅子……

    于是,他怀着伤痛,答应了女儿,再也不会离开她,答应她永远地离开忍者这一行业。

    再后来,他就成了不少人熟知的,一双粗糙的手却可以做出令人惊叹的美味,三色丸子的老板大叔。

    刚离开忍者行列的他,午夜梦回时,常常会梦到自己依然是曾经的那个上忍,一手凌厉的雷遁,令战场上的敌人闻风丧胆。

    虽然,醒来时,枕边已是湿润一片......

    老板大叔守在自己最爱的女儿身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厮杀技巧,忘记了曾引以为傲的忍术,也忘记了曾经刻骨铭心的……

    火之意志。

    虽然,夜深人静时,他不禁会想,他真的忘记了吗?他心中的那一片……

    奋力燃烧的火光!

    滋拉滋拉……!

    一阵电流声逐渐由微弱变得刺耳。耀眼的蓝色电流逐渐在老板大叔手上汇聚,大叔的手也因为强大的电流而逐渐变得焦黑。

    “看来我还是……”

    “没法忘记啊!”

    “九尾!!”

    “你给我......停下来啊!!”

    “雷遁·白雨!!!”

    耀眼的雷光漫天飞舞,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街道。

    咚咚!

    九尾吃痛,后退了两步,刹那间,一道深红色的光在九尾嘴中汇集,随后,一道深红的光波逐渐席卷了这条街道!

    老板大叔下意识想要闪到一旁,但是因为缺了一条腿,让他的速度大大减慢。

    “躲不开了吗......”

    看着致命的猩红光波离自己越来越近,老板大叔这样想着。

    老板大叔偏头,看向了左边的方向。这个方向的远处,有一个棕发小萝莉,怀里抱着一袋三色丸子,焦急地张望着什么。

    有木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的影子存在……

    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

    然后,会有新的树叶发芽......

    老板大叔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满嘴的络腮胡抖了抖。

    爸爸,说谎了啊……

    但是......一定要活下去啊,结衣。

    “对不起,”

    “再见了,结衣。”

    老板大叔的身影被猩红的光波吞噬,消失不见。

    街道的角落里,一道不起眼的火花在风中摇摇欲坠。即将熄灭时,一片叶子不经意飞入其中,再次燃起绚烂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