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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世界的某个平行分支中。
第七班成功的封印了大筒木辉夜以后,被六道仙人从净土召唤出来的历代影们通灵了回来。
而作为这场战争最大的失败者,宇智波斑平躺在苍凉的岩地上,奄奄一息。
“斑…“千手柱间走至其身前,缓缓蹲下,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呵…”宇智波斑嗤的一笑,即使是如此失意的时刻,他脸上的笑容仍带着习惯性的不羁,“柱间…吗?”
“看着那两个后辈,不觉间想起了曾经的我们啊…”千手柱间望向不远处,那正处在众人中间,扬着傻傻的,却充斥着一种令人神往的笑容的鸣人,和一旁酷酷的像是写了一脸“我很烦”的佐助。
宇智波斑沉默良久,怅然道,“我…们吗…”
宇智波斑的脑海中,不觉出现了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和堆满了碎石的河岸,这是两个少年初遇的地方…
两个少年从初识,到熟悉,再到敞开心扉、畅谈未来…直到最后,两人屹立在忍界绝巅,放下仇恨与隔阂,携手创建了理想中的村子…
“啊,我们。”千手柱间微微一笑,肯定道。
“不过,我们,都一样…”宇智波斑说到此处顿住,最终缓缓道,”求而不得。”
“正因为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我们可以培养一批跟在我们身后的后辈,继续我们未竟的事情。”千手柱间说着起身,身上的甲胄咔咔作响。
宇智波斑像是想到了什么,费力牵动嘴角,勾起一个开心的弧度,但声音却渐渐微弱下去,“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身后…”
斑怔怔的盯着正上方,蒙蒙亮的天空,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继续不甘道,“你的梦想还在延续…”
“而我的梦想,”
“已经粉身碎骨...”
斑在六道状态时,就屡遭重创,之后被大筒木辉夜夺去了身体,此时又剥离了尾兽。
说是油枯灯尽也不为过,但他还能坚持这么久,实属意志力惊人了。
最终,随着话语落下,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斑缓缓闭上了眼睛,无力再去睁开。
柱间看着这样的斑,心中流淌出丝丝缕缕的悲伤,沉默不语。
“等去了净土,就可以再以战友的身份喝一杯了吧。”柱间这样想着。
生前的一幕幕快速的在斑的脑海中略过,从出生起的第一声啼哭,直到最后的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人将死之时,会不觉地去回想自己的一生,这种现象也被称为走马灯。
在这些走马灯的景象中,斑越发的不甘心起来,他不由地想到,“如果…如果再来一次,不再受人蒙蔽,不再一意孤行,不再…离开木叶。是不是…当初和柱间梦想的世界已经成为了现实…?”
“可是…可是…”
“不过是妄想罢了,我已经…无力回天。”
此刻,幻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终究是太过于遥远。
遥远到…远远大于了脚掌的长短,连望其项背都成了奢求。
更枉论现在的斑,除了一双接近废掉的写轮眼,和几乎耗尽的查克拉,半废的身体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斑感受着胸腔内的氧气一点点的被挤出,脑袋也变得异常昏沉。
“要结束了吗…?”
“事已至此,难道我还可以再做些什么吗…?”斑不禁消沉地想着,渐渐地,强烈的不甘充斥了斑的内心。
剧烈的情绪在斑的心里激荡,一股无名之火在其中熊熊燃起,一时之间,竟让斑有了再次动弹的力气。
“不,不是可以,是一定,我一定还可以再做些什么的。”
“我可是…”
“宇智波斑!”斑的眼睛陡然睁开,嘴角不断流淌着鲜血。
斑尽力咬破了舌尖,强烈的疼痛令他回光返照,有了最后放手一搏的资格。
“也许,伊邪那岐可以抹平幻想与现实间的距离。”
冥冥之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引导着他,去思考使用伊邪那岐的可行性。
“伊邪那岐是写轮眼的瞳术,拥有改变现实的力量,但是,它所能干预到的现实,时间太过于短暂。那么,即使是两只眼睛一同使用伊邪那岐也无济于事。”
“但既然是瞳术,那么它就属于阴遁,也就是说,它应该可以作用于灵魂上,再加上那个至关重要的术,说不定…不,一定可以的!”斑这样想着,随即吃力地将双手一合,抚在双眼上。
转写封印,完成。
“那么接下来,只差启动伊邪那岐了。虽然不知道,灵魂使用了一双眼睛同时用出的伊邪那岐会怎样。但是,未知的往往才最有趣不是吗?”
念此,斑渐渐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斑?”在被解除了秽土转生后的千手柱间,灵魂即将消失时,注意到了斑此刻的异状。
“嗯?”就连六道仙人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压迫性的目光朝这边注视来。
一直关注着那边的佐助动作更是干脆,一言不发,直接一把抽出鞘中的草薙剑,用力朝斑掷了过去。
在众人的固有印象中,斑一旦有所动作,那么一定会是些不好的事情。
设定完伊邪那岐的施术时间后,斑不管不顾的撑起身体,朝着众人的方向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了句什么后,便再也坚持不住,化作了一片飞灰。
草薙剑直直的洞穿了飞灰,咚的一声扎在了远处的神树树枝上。
“是我赢了。”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没有听到斑说的是什么,但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这句话。
“可恶!”佐助暗骂一声,“他到底做了什么!”
“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卡卡西强忍住刚才大战后,写轮眼对身体的副作用,吃力的说着。
“卡卡西老师,你刚才看到了他做了什么了吗?”鸣人连忙问道。
“没有。”
“那为什么…?”
“怎么说呢...“卡卡西认真想了想,最终说道,”直觉。”
六道仙人深深的看了卡卡西一眼,刚刚卡卡西他们没看清楚,但他却很清楚斑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异想天开的徒劳罢了。
毕竟灵魂这种脆弱的东西,是不可能承受住这么刚性的忍术的。
是的,伊邪那岐对于灵魂这种阴属性之物非常的刚烈。不然也不会每使用一次,就要付出一只写轮眼的代价,要知道写轮眼可是偏向阴遁的产物。
所以,即使在机缘巧合下,斑成功了,灵魂也会遭受到重创,导致彻底失去拥有轮回眼的资格。在六道仙人看来,没有仙人眼和仙人体的人,不过是蝼蚁罢了。
而失败的代价,自然是魂飞魄散,连净土都无法进入。
“所以,无论成功与否,都无碍大局。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刚才也留下了后手。”六道仙人念此,不再关注,“不过,那个卡卡西的直觉,有些准的可怕啊。”
“你们老师说得没错,确实不是什么对忍界有害的事。”六道仙人对着众人笑道,“至于具体是什么,讲来没有意义,所以你们也不必在意了。”
众人见六道仙人都这样说了,再多的疑虑也消散了大半,便不再纠结这件事。
另一边,灵魂状态的斑,伫立在生与死的夹缝间,四周尽是不见五指的黑暗。
蓦然间,一道篝火升腾而起,照亮了这一方空间。
篝火前,盘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一头黑色的齐腰长发,和红色的甲胄。
斑对此并不意外,反而走上前,在其对面一并坐下,一只手搭在支起来的一条腿上。
“又见面了,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