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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翻了个身,踢了被子。淑娟中断了回忆,她重新给小溪盖好被子。忍不住笑了,她想哪像现在,做爱就像上班打卡,就是履行个程序,干脆利落。现在别说接吻了,就是面对面说话都嫌弃对方嘴里有味。
淑娟的思绪又飘了回去。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名字叫赵东平的呢?反正不是自己问他的,也不是他告诉她的。奥,是看到名片的时候。赵东平并不是从此就天天来,而是不定时来。来前打电话或发短信告诉淑娟一声。淑娟呢,也从来不问。他们两个人倒像偷情的两个人,她都没有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也没问过她,什么都没问过。虽然,她很想知道答案。直到有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淑娟手机响了,淑娟接起来说:“你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不会和你交往的,我不想做你女朋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说完后她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又是那个男孩,一个刚见过几次面的一个业务员,他从第一次见淑娟就开始对淑娟直白的追求。淑娟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她连他买的一瓶水也不喝。她想,既然不喜欢人家,还是果断点好。但是,那个男孩还真是像做业务一样追求淑娟,死缠烂磨。赵东平接起了电话“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她不想跟你交往,我就是她男朋友,”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淑娟觉得感激和踏实。他承认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又不是那么的肯定,毕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承认的。
而且赵东平让淑娟觉得遥远而不真实。他也不爱说话,说话简短有力。淑娟也话不多,所以两个人之间看起来什么都不像,赵东平是想来就来,淑娟是从来不多问。有一次,晚上下班后,赵东平来到淑娟这里,他打电话让淑娟在路口小吃街接他。见面后,他说“我还没吃饭,我要去吃个炒面皮,你吃吗?”淑娟说“不吃”赵东平对着小吃摊老板说“给我炒一个面皮。”然后自顾自吃完。比如有一次,赵东平在一个水果摊前对淑娟说“你吃香蕉吗?”淑娟说“不吃”赵东平就对着水果摊老板说“给我来两根香蕉!”。还有一次,两人去超市,赵东平说“你吃鸭脖吗?”淑娟说“不吃”赵东平就拿两根鸭脖。天呢,淑娟心想,你都不会多问一句吗?我不爱吃炒面皮,我不爱吃香蕉,可是我爱吃苹果啊。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冬至那天,两个人在一个小饭馆里,赵东平直接对着老板说“两碗饺子”淑娟忙说,“我吃炒面,我不爱吃饺子。”可是赵东平又对着老板说“饺子,没听清楚吗?”。最后,淑娟不情愿的吃了饺子。
转眼就到了春节。有一天晚上,淑娟的一个同学打来了电话问她买了回家的火车票没有。赵东平这才说,给我也买一张,我也没买下呢。那个时候,春运一票难求,都是提前买火车票。淑娟这时才知道她们两个人是同一个市不同县。
过完春节,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淑娟,村里和她同龄的都结婚了。淑娟也清楚,自己必须尽快结婚了,从小淑娟妈就对她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认识个男女厕所就行了,找个有钱人家嫁了,一辈子不愁吃喝了。”这句话像定海神针一样扎根在淑娟的潜意识里,她一直都觉得结婚嫁人是她生命的另一个开始。所以,她还是很着急的。但是,她心里已经下了定义,一定不能像她的爸爸一样。也不同意她妈妈的说法要找一个有钱人家才能保证下半辈子不愁吃喝。当年刚不上学时,村里热心人来提起过,一个家里有钱有矿,但是有小儿麻痹症的需要拐杖的男子。说淑娟去了人家里,淑娟全家都能跟着沾光了。淑娟妈多羡慕啊居然担心起小儿麻痹症的男子看不上淑娟,说淑娟长得太丑。淑娟心想,我就不信,劳动还能把人累死,勤劳致富,我至少饿不死我自己。一定要找一个勤劳又有能力的人。她觉得赵东平就是那个她想找的人,但是,赵东平是怎么想的呢?她们这三个月算怎么一回事呢?同居?说是男女朋友有点牵强,到底她在赵东平心里是怎么定义的?她想,他也不像是缺女朋友的人,淑娟听说他们公司男孩一个比一个精干,连老板都是那么帅呢。女朋友也都是附近商场个子高挑,身材苗条的漂亮女孩子。而自己,怎么看都像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小土妞。有一次,服装店老板直白的说,“姑娘,你不适合穿红色,穿上更显土气了。”
初三那天,赵东平打来了电话,电话接通他先开口问“你在家干什么?你明天就上省城来吧,我明天下班去你那里找你,我家里催我结婚,让我去相亲,我觉得咱俩合适,”淑娟觉得有点别扭,有点开心。这家伙总是这样霸道,每次都是命令她。
但是,高兴过了头,就什么都忘了,管它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呢,反正,她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她到省城的那天晚上,赵东平直接把她接到了他们公司边上的一个宾馆里,两个人像是久别重逢的爱人,如果说前三个月两个人还没有敞开胸怀,也没有彼此表白。所以每次都是紧张,羞涩,笨拙。这一次,身与心,灵与肉的完全融合,淑娟体会到了冲上云霄的快感,她一度以为自己登上了月球,失重了。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感慨着,“原来这感觉是这样美妙啊!”后来淑娟仔细回想那晚的细节,都想不起来,只是那个感觉,每次都能让她重新心神荡漾。
漆黑的夜里,淑娟能感到自己心跳加快,她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按捺不住的冲动,她起身朝赵东平的房间走去。当她满脸春光的站在赵东平的房间门口时,赵东平本能的紧张,”你干什么?我刚才不是伺候你了吗?”淑娟说”刚才那也叫伺候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不行,你得重来一次!”赵东平吓得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
淑娟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扯开被子。瞬间冷却下来。她悻悻地返回来躺下,哎,一种欲求不满的怨怒让她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