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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少年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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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黔域,因被各大帝国分割领地,且常年战乱。所以,黔域是九域中还处于战国时代的一域。

    此时,孔雀皇朝帝都,欢喜楼中……

    一个身着红色羽衣的少年在戏台上优雅地起舞,台下众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大多都带着一丝嫉妒、戏谑、嘲讽。

    这少年正是孔雀皇朝的将门——于家嫡子,于三少。

    很多来帝都游玩的外地人都纳闷了,为什么权臣之家的子嗣会在欢喜楼中做戏子?帝都众人听到疑问,都只是笑笑。

    为什么?不能习武呗!在这群雄并起、宗门争霸的时代,不能习武意味着什么?——废人!

    这位于家三少爷本名于吟歌,自打出生起,就没有习武的天分。别人练一百下的招数,他要练一千下!同样炼体,别人能扛着大石挨三个时辰,他一个时辰都挨不过去!

    后来,于吟歌的父亲——于千珏,为了帮自家儿子找到重塑经脉的神物,留下血书,远走灵域。多年没有音信。

    于是,于吟歌的大伯——于千烈,见不得这个不能习武的废物留在于家辱没将门家风,便把他撵出了家门。于吟歌至此流落街头,亏得欢喜楼的楼主——汍澜是个好心人。

    见他可怜,便把他收入楼中唱戏,也能讨得一分生计。

    而后,于吟歌便在欢喜楼中作了舞师。一舞逐月,更是夺得了帝都伶人的盛典——摘星宴的魁首。

    此后,更是改名舞吟歌,以“舞”字代替了于姓……

    “喂!舞少爷!表情干嘛冷冰冰的?是不是不爽我等?快给本姑娘斟酒!”客席内,一个粗豪的女武者眼中略带不屑,招呼舞吟歌来她旁边坐下。

    伙计一听,赶忙哈腰赔笑地跑过去道:“爷,哎哟喂我的爷啊!人生多有不如意,吟歌也是人啊,也有忧愁烦忧。怎会是对爷有意见呢?”同时,给那女武者斟满了酒。

    “我去你丫!瞎了你的狗眼?老子不说天生丽质,最起码也是貌美如花!老子叫的是那小老哥,叫你了?”女武者一拍桌子,揪着伙计的领子骂道。

    “就是就是!给人唱戏是这态度?板着块脸给谁看?”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也跳骂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舞吟歌舞动的身形停了下来,平静地看向女武者,慢慢说道:

    “客人,狗子没读过几年书,不知礼数。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且,吟歌只负责戏台上的分内事。其他事物,自有专门照看的伙计负责。恕吟歌无力奉酒。”

    一段话,简单凌厉。礼数周到,却又不失骨气。

    “哟?终于里会我等了?”那女武者闻言,将小二随手扔在一旁。戏谑地看着舞吟歌道。

    随后,在舞吟歌的眼神中,继续说:“既然是个活的,就给本姑娘陪酒!这酒,没你喝不下啊!哈哈哈!”话里满是轻佻。

    舞吟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而后平复了下情绪,注视着那女武者道:“欢喜楼中的酒水,自开楼起,帝都食客皆赞不绝口。有吟歌与否,实在无多大关系。吟歌并不饮酒,望客人不要刁难吟歌。”

    话落,众食客看着这场纠纷的眼神里,已经满是戏谑。一个失势的世家子弟,又能如何?

    女武者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小老弟,怎会是刁难你?跟了我啊,你就不用给那么多人跳了,只给我跳就行!哈哈哈!保你荣华富贵享不尽!”

    “就是啊!舞少爷,跟着这位侠士吧,何必当个戏子呢?”

    “哎,你说你一个戏子,有什么可挑剔的啊。一不能打,二不能挑的,你能干啥?跟了她吧。”

    “跟我也行啊,虽然我人比较老了,但心不老哇哈哈哈哈!”……

    各种起哄声此起彼伏。

    舞吟歌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如此,吟歌便不奉陪了。吟歌后台还有琐事,数不奉陪!”说着,向后走去。

    “站住!劳资让你走了吗?”女武者一拍桌子,大吼道。笑话!一个不能习武的废物,敢不买她的账?传出去,她在江湖中怎么立足?!

    “今儿要是不能让老子满意,老子定让人拆了这破楼!”接着,女武者放出了狠话。

    “你!”舞吟歌回头,瞪着女武者,敢怒不敢言。

    “是谁说要拆了我这欢喜楼?”危急间,一道慵懒的女声自楼上传来,本来嘈杂的众人,皆都禁声。

    来人正是欢喜楼楼主——汍澜!

    粗豪的女武者眯着眼,瞅向汍澜。

    嗯?看不出修为高低?没有内力波动,此人难不成是个普通人?

    想到这,女武者心中一定神。一个有点势力的普通人,她三刀娘何惧?这辈子玩过的戏子、男魁也不少了,还没尝过帝都的男魁是什么滋味呢!

    寻思着,女武者傲慢地看着汍澜,吼着嗓子道:“想必你就是这欢喜楼的楼主吧?我乃狂刀宗,刀三娘!”

    说罢,看戏的众人都深嘶一口冷气。

    刀三娘!一个无恶不作的狠辣女人,以玩弄各地戏子男魁为乐。要是长得过得去,倒还好说。关键是,这特么长得太挫了啊!那阎王脸,哪个看了不怕?!

    听得众人的唏嘘,刀三娘心中得意。最后,看向汍澜的眼神里,更加有底气了。

    汍澜身上拖着高贵、宽大的红袍,迈开步子,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来,眼神中满是随意:

    “一,吟歌是我楼中男魁,只负责跳舞,其他的不必理会。这是我给他的权利。”

    “二,你于大庭广众之下狂言要拆了我欢喜楼,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向我汍澜宣战,何时开战,定个时间吧。”

    “三,如果没有做好一无所有的觉悟,不要随意招惹我。汍澜不喜打架,但千年来,也杀过不少狂徒。”

    “四,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吟歌为自己起舞。那便是我——汍澜!”

    说到最后,欢喜楼中已经弥漫起了无数凌厉的内力!

    嘶~

    刀三娘感觉到自己一边耳朵极度冰冷!惊了一跳,赶忙用手捂住耳朵。

    “啊!~我的耳朵!”刀三娘凄厉的哀嚎在楼中响起。

    这时,汍澜已下到台上,用手拍了拍舞吟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惊慌。

    感受汍澜传递来的信心,舞吟歌愤怒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他知道,自家老板不仅是一个凡尘商人,更是拥有盖世的神功!

    当年,他刚入欢喜楼,自家大伯觉得他玷污了于家,便强势降临欢喜楼。誓要取他性命!然而,楼主还未现身,便以无形剑气划了大伯七十多道剑伤!

    当时,他也在场,看到自家大伯那惶恐的神色,他便知道——汍澜,是一个武林高手!

    “自欢喜楼开立以来,我这是第二次出手了。第一次是于千烈,第二次就是你。”汍澜怜悯地看着刀三娘道。在她惊恐的神色中自顾自说着:

    “不过你真不幸运,于千烈是吟歌大伯。我不想因杀了他而让吟歌遭世人唾骂。而你——”说到这,汍澜指着刀三娘,凤眸中满是冰冷!

    “杀了你,吟歌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吧。”说着,汍澜拈起双指,向刀三娘虚挥了一下。

    顿时,虚空中浮现一道涟漪,似雨雾缥缈,若惊鸿浮光!向着她快速掠去!

    刀三娘刚准备抽出桌上的长刀抵挡这无形剑气时,却被剑气扫过脖颈!那涟漪自她脖颈穿透而过,在后方的一根柱子上深深的嵌入!

    “那……那什么,我只是看戏的。”

    “对对,我们只是来吃饭的。”

    一众食客看到这一幕,皆都惊慌地表态。笑话!人家先败于千烈,再杀刀三娘!这等狠人,谁惹得起?

    怪不得欢喜楼在孔雀皇朝稳如老狗!原来人家是有跟官府叫板的实力!那一招无形剑气,就是当朝第一高手——孔雀尊皇曲无极也不敢说没有压力!

    且听得人家方才说什么?千年来?能活千年的老怪物,哪个不是威震一方的高手?!惹不起惹不起……

    “老板娘,在楼中杀人…这…这怕是会对欢喜楼的声誉有影响。”舞吟歌看着刀三娘的尸体,惊恐之于,有些担忧地对汍澜说道。

    汍澜慵懒地挥了挥手,招来伙计将尸体处理掉。随后无所谓地说:“无碍,敢来欢喜楼跟我抢你?笑话!该杀。”

    舞吟歌无语地看着汍澜。老板娘一直都是这幅玩世不恭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认真起来。明明是一个盖世高手,却在帝都开一家酒楼,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好了,你怕是被吓到了吧。快些回去休息,一会陪我去剑神峰,我给你一个惊喜。”汍澜眼中泛着一丝莫名的意味,看向舞吟歌俏皮道。

    惊喜?!

    懵了下,舞吟歌激动地盯着汍澜道:“老板娘,是不是打算收吟歌为徒了?!”

    在这九州混乱、群雄争锋的九域,谁人不想练就一身本领,不说掌控沉浮,最起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啊!

    打小他就非常羡慕那些能习武的小伙伴,多么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习武啊!可惜,同样的招式、锻炼,他却要比同龄人花十倍的时间才能完成。

    如果,能让他有正常人的体格,能让他也像常人那样修炼。纵是要让他付出一半的寿命,他——也绝不犹豫!

    汍澜不可置否地昂着头,傲娇道:“说不定呢~你快些整理下吧。本楼主先去休息了,昨晚到今天才睡了十三个时辰,真是困死我了。”

    说罢,自己走上楼去了。

    留下一脸无语的舞吟歌。自家老板啥都好,要是能把嗜睡的毛病改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难道,活了几千年的大佬都比较嗜睡?嗯,应该是他们以前没睡够吧。

    寻思着,舞吟歌安耐住了激动,招呼下面的伙计道:“大伙儿,今儿我请客!吃好喝好!”

    众伙计一扔帕子,欢呼雀跃!也不管那些客人了。

    欢喜楼就是那么超然!你爱吃不吃,爱喝不喝!我有事的时候别让我服侍你!

    “怎么了?吟歌,是不是楼主她老人家愿意收你为徒了?!”

    “那么高兴,楼主不会要传授你绝世武功了吧!”

    一众伙计好奇地望向舞吟歌。他们跟舞吟歌关系非常好,舞吟歌从来都不会以身份压人。不像某些酒楼的戏子,仗着自己能跳舞唱戏,就将伙计当成奴隶来使唤。

    舞吟歌却是不同,吃吃喝喝都跟一众伙计一起。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份当铭牌。

    舞吟歌神秘的一笑:“不远啦,楼主让我明儿陪她上剑神峰了!”说着,已是忍不住高兴地笑起来。

    “还叫楼主呢!”

    “是师父!”吟歌甜甜一笑。

    “恭贺你啦!哪天成为绝代高手,也教教咱两招!”

    舞吟歌笑了笑,与众伙计勾肩搭背地上楼去了。

    我舞吟歌,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