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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惊,心想这又是哪位高人来了,齐向门口望去,却没看见什么人。忽然间,一道白影飞进酒舍内,速度太快,众人根本没看清是什么……
那白影落到沈弘脚下,轻轻地“喵~”了一声,众人一瞧,原来是只猫。
莫云满脸惊愕,心想:“我被困在这里,它却能从风暴中闯进来?!听师父讲过,动物也是有灵力的,如果有足够的机缘,就可以修炼,难道它的修为也在我之上,高深莫测?唉,真是人不如猫。”
这只猫确实是有灵力的,但修为远没有莫云想象的那么高,它是靠着猫天生的机敏灵动,在风暴中闪转腾挪,而不是沈弘那样用深厚的灵力护体,硬扛住风暴的。
沈弘笑着道:“小家伙,这次又是偷跑出来的?”
那猫咪似乎听懂了沈弘的话,点头“喵”了两声。
这时,门外又有一道白影飞进来,众人仔细一看,是两条腿倒着飞进来,这又是什么怪物?
“哎呀,这么多人啊,好热闹!”那“两条腿”调皮地飞到台上,凌空倒转一圈,这才发现他的头和胳膊——原来是个人,是倒着飞进来的,只是身材太过矮小,咋一看,好像两条腿在飞。
这人是个小老头,不仅身材矮小,头也很小,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几缕白发耷拉着,白须很长,有几分仙骨;他穿着贴身的白衣,但袖子却很宽、很长,双手藏在了里面,离袖口还有一大截距离。看他的样子,已年逾百岁,神情却如孩童般天真烂漫。此人无论是样貌、穿着,还是举止,都很怪异。
老人缓缓落了地,看着猫咪故作生气道:“可算逮到你了,‘小仙’,你再跑我可要打你了。”
“小仙”没理他,飞快地绕着酒舍跑了两圈,然后跳到了范清的怀里,抬着头看着她。
范清仔细一瞧,这猫咪一身雪白,耳朵至眼下带着淡淡的灰色,像披着一层薄纱,嫩粉色的鼻头,仿佛吹弹可破,它的胡须白亮如丝,格外的长,与那老头的胡须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最漂亮的还是它的眼睛,淡蓝色的,眼仁黑而深邃,好像蓝色的海洋包围着夜空。
“哇!好漂亮!”范清不禁赞叹道。
“喵~喵~”小仙温顺地和她打招呼。
范清轻轻抚摸着它,道:“你叫小仙吗?你好可爱呀!你认得我吗?”
“这猫不简单,当心了。”莫云提醒道,但范清好像并没听见。
“哎呀,这娃娃长得好像我啊!当我徒弟好不好?”那老头看见了与他同样矮小的高桓,大喜道。
高桓瞪了他一眼,将头扭了过去,没好气道:“也不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怪吓人的,打死我也不作你徒弟。”
那老头一听,不怒反喜:“哎呀,有脾气,我喜欢!”
这时,廖介也跃上台去,拱起手向那老头恭恭敬敬道:“原来是‘五湖怪人’,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
那老人喃喃道:“什么风?东、西、南、北、中?哎呀,哪个方向都有,这风厉害,分不清,分不清……咿呀,错了错了,不是风!是猫!我是追着小仙过来的。你是不是傻?”
众人一听,这老头原来脑子不太好使,想笑又不敢笑。
廖介还是很恭敬道:“前辈又拿晚辈说笑了。”
那老人“噌”地移到廖介面前,仰着脖子认真地看着他,道:“怪哉,怪哉,你说你‘说笑了’……可是你只在说,没有笑啊?倒是他们很想笑!”说着,指着台下众人,质问道,“你们既然想笑,为什么不笑?”
众人一下懵了,这种要求真是从未见过,到底是笑,还是不笑?不笑可能挨打,笑了可能被打的更惨……本来就都忍着笑,此刻又不知所措,表情很是尴尬。
“哎呀,还是你乖!”
老人轻轻一动,就飘身而起,如树叶般向楼下飘去,身轻至极,匪夷所思。
众人随着将目光移了过去,就看着陈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老人面前,几瞬后,“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再也控制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这陈漳被沈弘扇了一巴掌,嘴合不拢,脸肿得把眼睛挤的眯了起来,好像在咧着嘴笑。所有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时候,只有他不想笑却露出了“笑容”,怪不得那老人要夸他呢。
“停!”那老人喝止住了大笑的众人,飞回台上,看着廖介委屈道,“错了,又错了……”
众人正在纳闷,老人独自沉吟道:“说笑,说笑,他们没有说,就笑了,这可怎么办……”
“白头怪,你闹够了没有?”一旁的沈弘开口道。
那老人猛地一怔,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沈弘道:“你叫我什么?”
沈弘道:“白头怪,你真是年纪大了,耳朵都不灵光了,我叫你‘白头怪’,这回听清了吗?”
那老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像那猫咪一样,深邃而温暖,痴痴地沉吟了几声:“白头怪,白头怪……”忽又目光凌厉,大叫道,“不要叫我白头怪!我最讨厌他们这么叫我了!”
沈弘问道:“你是不是叫白头翁?”
那老人想了想,道:“是。”
沈弘又问道:“别人是不是都称呼你‘五湖怪人’?”
那老人点头道:“对啊。”
沈弘笑着道:“那就对啦!白头翁和五湖怪人,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不就是‘白头怪’了?”
白头翁挠了挠头,满脸苦恼,显然是想不到如何辩驳。
“那你是谁?”
“前辈难道认不出我了吗?晚辈的名号还是您老人家起的呢?”
“你是……”白头翁看着沈弘,一脸茫然,沉思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急得直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灵机一动,开心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是青鸿的弟子,叫……叫沈弘,‘铁琴沈弘’!”
“前辈果然好眼力……”
“你师弟呢?”
沈弘怔住了。
“他……,他……”铁琴这回不是“铁嘴”,而是变成“木琴”了,木讷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白头翁不住地道,像是在对沈弘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不得不说青鸿还是很有眼光的,除了你这个大弟子外,暮年又收了你师弟。这孩子机灵又可爱的,天赋过人,我那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十岁,就已经修炼到离火境了,那琴音清澈透骨,琴韵中竟有几分兑泽之意,真是千古奇才。唉,有徒如此,真是让人羡慕啊!你师弟如今应该……应该快到不惑之年了吧。嘿嘿,想必早已……就算没有封侯拜相、为贤称君,也是江湖上大有侠名之人。”
白头翁越说越开心,沈弘却不搭一语。
“他对‘冷琴’这个称呼还满意不?”白头翁将胳膊盘在胸前,得意道:“‘铁琴沈弘’、‘冷琴寒黎’,妙哉!妙哉!天才!天才!”
“他应该不太喜欢。”沈弘神色黯然,目光幽幽地望着台下。
世人皆知,“铁琴沈弘”还是那个沈弘,可是“冷琴寒黎”早已在二十年前就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大盗寒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