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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念,你在里面吗?”林景到卫生间里呼唤章可念,“我刚听说你回来了,躲在卫生间。”林景一到公司就听到大办公室里风言风语,就有同事和她说起了章可念。
这不,之前有着情谊的小姐妹当然要去看看情况。
章可念哪好意思让她见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只能使劲忍着不发出声音。
“可念,你出来吧,没事,我们依然是好姐妹。”林景这话脱口而出,她一点都不觉心虚。
但无助、羞愤的章可念就这么简单,此时这句暖心的话就击溃了她内心的防线。
“我在这里。”章可念推门出来。
章可念一身灰色的保洁服,想都没想就扑向林景,还有停不下来的抽泣和鼻涕一起到了林景的肩上。
“别哭、别哭。”林景拍打着她的肩,轻声安慰道,“可念呀,‘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就是句毒鸡汤,你何必要回来死磕到底。”
章可念除了抽泣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林景继续安慰道,“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是去是留就在一念之间,你的选择我都尊重。”
章可念终于慢慢止住抽泣,说了声谢谢,并说:“有你真好,你在袁魔头手下做事还好不?”
再次听到“袁魔头”的称呼,对林景来说似乎隔了一个世纪,她平静地答道:“你放心,我应付得过来。”
这时,高卉进来,整理了下袖套笑说:“哟,林秘书和章秘书果然是好姐妹。”
话音一落,高卉就进去刷马桶。
“谢谢你,林景,我要工作了。”章可念看高卉这样,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林景走后,章可念就去高卉手中拿刷子说:“让我来吧。”
“工作时间少闲聊。”高卉板着一副面孔,完全没了刚才的和善,“麻利点,刷干净后,外面再好好擦干净,我要检查的,男厕那边别忘了换上空气清新剂。”
“好。”章可念虽然委屈,但她决定不离开,干得是有些起劲。
你要问为什么,也许就是她的一腔孤勇吧。“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毒不毒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康哥哥教她的。小时候她学脚踏车总是摔跤,一连几天都没学会,她特别伤心对自己也很失望,就说不学了。康哥哥就说她没有恒心,想要做成一件事一定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就是坚持。就是这句话一直支撑着她从困境中一次次站起来。
小学里,就是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她才夺得了运动会中的跳高冠军,中学、大学中类似的事件枚不胜举。她相信康哥哥,康哥哥的话就是她前进的动力。
宽敞的办公室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易吾健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想到桌椅、电脑等等这里所有的一切的清洁都是章可念的劳动成果,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甜蜜的,毕竟天天见到她对他来说是件开心的事。只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之前的良苦用心会付诸东流。
易吾健是非常有自制力的人,唯独面对章可念会失控。
他的人生目标很明确也很坚定,从美国华尔街回来,成为东林集团的心脏,包括找个简单的女孩利用,其实每一步都在计划中,只是章可念刚好在这当口出现,并且是个孤儿。当然他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复仇。
当他发现自己爱上章可念的时候,才那么纠结那么困顿,以至于情愿她误会自己那方面不行,又找甄雪来演戏,好让章可念彻底死心。一旦她成为他的软肋,不仅他的成功会少了份胜算,而且章可念会因此受到很大的伤害。
他是为复仇活着的人,爱情于他太奢侈。
易吾健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找章可念的冲动,AC项目启动仪式这周末就要举行了。他唯一想要的舞伴就是章可念。他相信,经过打扮的章可念一定会非常美丽。她不是妖艳美女,但一定是最耐看的气质美女,拿酒作比方的话,她是值得细品的醇酒。
其实章可念有很多优点,可能从小自卑,再加上习惯性地不让自己在人群中太耀眼,她穿着方面一般不会展现自己的优势,比如光洁的大长腿和丰满上翘的臀以及修长水嫩的手指。然而这一切逃不过易吾健的眼睛。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吧,林昊又不是瞎子。
此时的林昊也在忍受着煎熬着,他明明知道章可念会受委屈但他就不能上前抱着她给她依靠。因为他觉得章可念说得有道理,如果他继续这么特别地对她,她一定会受到伤害,她会是大家嫉恨的对象,因为她得到了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林昊不是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女同事对他各种明示暗示,只是有一个人让他感到意外。以前,他从不觉得她对他有那种意思,在他印象里,她是甘做绿叶的女子,虽说不上她有多好,但各方面都还过得去。
对,这个女人就是林景。
自从章可念被爆出不是公司员工后,林景就会利用职务之便有事没事的和林昊套套近乎,暗送下秋波。林昊从来见多了这些小心思,根本就不会在意。直到有一次,林景站在他身边,轻轻为他掸去落在肩上的发。当时他坐着,回头看见林景眼里的柔波,竟有了丝别样的感觉。类似的柔波,在其他女孩子眼里不是没见过,但唯独林景博得了他的好感。
林昊开始怀疑自己,为这种莫名的好感感到恐慌。
林昊一旦有心事都会去找年富。年富不只是他高中同学那么简单,可以说他俩是发小。他们互相见证着彼此的过往,说着只有两人能懂的话。
对,年富就是被章可念认为是林昊同性伴侣的那个明眸皓齿的小伙儿。
“听说许某人要回来?就是为一解相思之苦,才会连夜订机票。”年富在林昊面前称林母为许某人。
这也是有掌故的,容以后再讲。
“你哪只耳朵听说的,他儿子都还不知道你就知道了?”林昊在发小面前更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我猜嘛,毕竟你回国快一年了,她不想摸摸你的脸才怪呢。”
“谁要那个老巫婆摸。”林昊躺在年富的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屑的脸色。
“你看你,还叫她老巫婆,她得多伤心,在外面记得要给她面子,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年富正吃着水果沙拉,语气里都是谆谆教导。
也是奇怪了,林昊平时最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却偏偏很吃年富这一套。
“好,明白了,鸡婆。”嘴上这样说着,他心里知道年富是为他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年富说,“说出来,哥替你出出主意?”
“得了吧,就你还想出主意,不要添乱就够好了。”林昊无奈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