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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冷冷地看了一眼孟欢,却不开口说话,他始终是一副云淡风琴的模样,透着些许疏离。
“孟公子,你还是赶紧检查一下你的伤势,众所周知,小白的桃夭剑,剑气性寒,恐你会有寒气入体,到时候,怕是要截肢了。”陈牧一本正经地提醒。
只是,如果忽略他死命压下的上扬的嘴角,就显得更有说服力了。
孟欢脸色一白,他怎么忘记了,夜白可不是寻常人,而是元婴期修士。
一个专注于使用寒气的元婴修士,若是被他的剑伤到了,恐怕真是有危险。现在,他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隐隐发麻,僵硬了许多。
事不宜迟,还是先去疗伤要紧。
“你们且给我等着!”
孟欢招呼了身后的人,惨白着一张脸,灰溜溜地离开了客栈。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加上夜白的寒气实在逼人,也终于离开。
仙家之事,普通人还是少好奇为妙。
夜白神色不变,轻飘飘看了一眼陈牧,“上楼。”
“来了。”
陈牧拍了拍店小二的肩,微笑着无声安慰,转身跟着夜白走进客栈。
店小二呆在原地,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就见到了一道白光飞过,然后那个姓孟的男子就受伤了。
原来,修仙之人竟真的这般厉害。
掌柜这才从一边走出来,怒气冲冲地走到店小二面前。
“胡安乐,你还想不想干了,胆子真肥,还敢得罪人家仙门之人,这个月的工钱你别想要了!”
店小二,也就是胡安乐抿了抿唇,“不干就不干,我也要去当修士,以后你自己干吧!”
“你这个兔崽子,还长能耐了是不?”掌柜被气得头顶冒烟。
胡安乐还真就摘下腰间的围裙,将脖子上挂着的抹桌布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我还真就不干了,告辞!”
“你!”
掌柜的怒不可言,见胡安乐直接转身就走,只能指着他的背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跟着夜白回到他房间的陈牧,并不知道他今日随便出手帮了个小忙,就这么改变了一个少年的一生。
房内,夜白整理衣衫,坐于桌边,一身蓝衣亦是没有一点褶皱。
陈牧将糖葫芦和大饼随意地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趴着,眉开眼笑地盯着夜白。
他那一身白衣,此时有些脏乱,不过自己到没怎么在意。
“小白,谢谢你出手相助啊,不然我死定了。”
夜白忽然认真地看着陈牧,眼中颇为无奈,又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既知不是人家对手,又何苦莽撞?”
“啊?”陈牧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他就是故意收拾那个孟欢的吧?
如果夜白不出手,那孟欢在他手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就是个金丹期而已,也敢嚣张。
只是下手的时候得小心点,万不可露出什么破绽,免得被发现。
一开始陈牧确实不是故意的,他以为那个金丹期的孟欢可以躲开那喷水。
谁知道那傻缺就这么任由水泼到他,压根就没避开。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盆冷水,可是他非要咄咄逼人,还要下跪道歉,陈牧就不爽了。
作为一个现代青年,一直都本着人人平等的思想,这么被人要求,哪里会心里舒服。
这不,故意刺激一下,就打算要收拾他,结果夜白动手了。
就算夜白不动手,他也不介意让孟欢长长脑子。
陈牧是低调,可是也不代表就任由人欺负到头上,他自己还是逍遥仙门的宝呢!
还敢让他下跪,那孟欢咋不上天?
在陈牧思索之际,他脸上神色也快速变换。
夜白微微轻叹,“除非,你胸有成竹,即便是我不出手,你也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是吗?”
“可不是嘛,我知道你在,所以一点都不担心的。”陈牧一脸理所当然。
若是注意,就能看到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直视夜白的眼睛。
夜白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牧,想起了逍遥子对他说的话,便不再多言。
“好生休息,亥时去张家一趟。”
夜白站起身来,拂去衣上不存在的灰尘,他的衣服依然整齐。
“知道了。”陈牧点点头,起身往塌上而去。
也不知道那邪祟强不强,有夜白在,应该无需他出手才是,但也要防范于未然,好好休息再说。
“嗯。”夜白点头。
走到门口,他又看了一眼盘膝而坐的陈牧,这才走出去。
踏出房门后,夜白没有回头,往后一挥手,房门便关上了。
房内,陈牧闭上眼,心念一动,意念进入了小绿的那一方天地。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小绿本体的树下,靠在树下发呆。
小绿的这方天地虽说自成一界,但是并不能当空间袋使用,这里面只有他的意念和小绿,其他的东西都进不来。
“小绿,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吸收邪祟之气,转换成灵气反哺给我?”
都九百多片叶子了,啥时候才能不长叶子,让他结丹啊!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牧心里很无奈,小绿伸出一条藤蔓,亲昵地蹭了蹭陈牧的脖子,无声安慰。
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陈牧离开了小绿的这方天地,开始专心打坐。
虽说小绿是将灵气转换了给他,但是他也需要自己巩固一下,才能灵学活用。
天色渐晚,亥时一到,敲门声立刻响起。
“扣扣扣。”
“来了来了。”陈牧跳下软榻,翩然往门口而去。
在此过程,他身体里的灵力涌动,顺便换了一身蓝衣才开门。
这件衣服的款式,与夜白相差不大,做工细致。
看来,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往日里,夜白只穿蓝色衣衫,永远都不会改变。
而陈牧则是无所谓,什么颜色的都可以,最爱的是白衣。
毕竟,谁还不是个白衣少年呢?
房门一开,夜白果真站在门口等他。
如今夜白并未将桃夭收起,而是左手执剑,右手置于身后,神色淡然。
悬挂在桃夭剑柄上的小黄鸭,此时与夜白清冷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陈牧勾唇一笑,踏出房门。
“走吧,去张家。”
“嗯。”
两人相携走出了客栈,询问了一下掌柜,往张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