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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十全十美楼非常热闹,大厅和包厢里都坐满了人,几乎座无虚席,各种游戏的场子人也非常多,生意火爆。
岑溪岩刚一进门,便有一个斜带着写有“十全十美欢迎您”字样的红色绶带的姑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对她说道:“您好公子,请问您几位?可有预定?”
岑溪岩看了那姑娘一眼,发现眼生,应该是来十全十美楼不到一年的新人,她最近一次来十全十美楼大概是一年前,这里的姑娘,她大多都见过,而且她记忆力不错,见过的人,都会留有印象的,这个姑娘她不认识,所以断定是新人,不过看起来还挺职业,月亮训人也越来越专业了。
岑溪岩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回道:“一位,没有预定。”
那姑娘被岑溪岩的笑容晃的呆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脸上继续挂着职业化的亲切笑容,介绍道:“公子,我们的雅间现在已经满了,大厅里还有几个位置,就餐、小酌、喝茶,听曲都很方便,也可以感受一下大厅的热闹气氛,给那您选一个靠近舞台的位置,您觉得怎么样?”
岑溪岩眸光微闪,故意说道:“大厅里太吵了,我想要找个清静的地儿。”
那迎宾姑娘想了想,便又提议道:“公子,要不,您先到棋室、画室等玩上一会儿,或者去桌球室、保龄球室体验一下这些我们这里的特色游戏,等有雅间空出的时候,我马上通知公子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可万一我等了半天,还是没有雅间空出怎么办?我还没用晚饭,肚子在唱空城计,想吃东西。”岑溪岩又问。
这个时候,已经又有两个姑娘发现了门口的岑溪岩,她们明显是认识岑溪岩的见的,看见她,眼睛一亮,就要迎过来打招呼,岑溪岩忙冲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先止步,两个姑娘看明白了她的眼神,都嘻嘻一笑,没有再过来了。
那迎宾姑娘听了岑溪岩的问话,忙又说道:“这样,棋室暂时没有什么客人,很清净,把酒菜给公子您安排在那里如何?”
“小娟,别理这家伙,她是在砸场子的!”这时,一个爽利的女音忽然插话进来道。将岑溪岩准备的其他刁难的话语都给截了回去。
说话的人,从二楼的楼梯口走了下来,那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长相明丽,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极强势的女人,特别是那一身火红的衣裙,极衬她的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爽利泼辣中又带着一些靓丽成熟的风情,很是吸引人!
她就是十全十美楼名义上的老板,实际上的大掌柜,姓刘名玥,熟知她的人都叫她月亮。
此刻,月亮一出场,马上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连带的,她嘴巴所说、眼睛所看的岑溪岩,也成了客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就是老板娘月亮?果然名如其人,很美啊!”有人低声赞叹,一听这话,肯定就是第一次来十全十美的新客。
“美是美,不过这女人是朵带刺儿的花,可招惹不得,不仅性子泼辣的很,听说很有些背景,人脉也相当广呢,这盛安城里的许多贵人都跟她有些交情!”
“方才老板娘说,有人来十全十美砸场子?是谁啊!这么不开眼,来这里闹事儿?”
众人顺着月亮的视线,看向门口处的岑溪岩,却见是个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翩翩佳公子,这小公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袍,俊俏的脸上挂着自信儒雅的笑容,看起来气质不俗,温和有礼,怎么也不像是来砸场子的人嘛!
“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看着有些眼生啊!盛安城何时又出来这么一号人物?看着倒是好风采!”有人小声赞叹道。
“没见过,也许不是盛安人,是来盛安参加春闱考试的举子也说不定。”有人接话道。
当然,也有人看不惯岑溪岩的,冷哼道:“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来逛这种地方,再大点还不知要风流成什么样子,祸害多少姑娘呢……”
有人不同意这样的观点,撇嘴道:“这种地方怎么了?读书人逛风月场,即便是风流韵事,也是佳话!再说十全十美可不算青楼,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说这话的人,也是个读书人的打扮。
那些客人的议论声,都听在了岑溪岩和月亮的而里,月光盯着岑溪岩,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岑溪岩一直面带微笑,从月光说话开始,到听到宾客们的议论声,她脸上的表情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月亮看着岑溪岩那始终淡定的样子,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个小了她十岁的小姑娘,从小就这么一副淡然睿智,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是一点都没变,真是不可爱!
那个叫小娟的迎宾姑娘,从月亮开口开始,看向岑溪岩的目光就带着警惕戒备,不过难得的是,她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礼貌的职业化笑容,并没有因为月亮的话而武断的下定论,翻脸赶人。
这时,月亮已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迈着婀娜的走到了岑溪岩面前,伸出一根芊芊玉手,点了点岑溪岩的胸口,嗔怪道:“小冤家,来了直接找我就是,还考验起我家的姑娘来了,你这不是砸场子来,是干嘛来了?”
众人一听月亮这话,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公子是月亮的熟人啊!方才那话,显然是玩笑了,就是说嘛,这个小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砸人场子的人啊!
小娟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公子不是真来闹事的,不过,他是谁?和老板娘相熟的贵公子不少,可从没见老板娘用这种语气跟哪位公子说过话啊!
不止小娟心中对这个问题疑惑,许多客人心中也在猜测,这少年是谁?难道是月亮的相好的?可是……他也太年轻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