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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碧紧锁着眉头,死死盯着棋盘,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珍品。突然他那乌眸发出了一束光芒,经过反复确定后高举黑棋:“哈哈哈灏哥你疏忽啦!”
“砰!”
齐碧闷声砸向棋盘,黑子白子瞬间在地上炸开,各自落荒而逃,棋板也顺势滑落。江淼灏嘴角微微上扬,足尖点地,略施轻功远远避开。一局将要分出胜负的棋局就这样中断···
“嗯?齐碧你怎么卧在地上。”上官镜云踏进门槛道。
堵门下棋是为了防止闲人打扰,可上官镜云竟然直接将他撞飞了!齐碧一言不发地直起身,半张脸似被黑雾缠绕。
江淼灏道:“嗯···那今日就到这吧···我们··下次继续?”
“下次···”齐碧悠悠地站起身,口吻阴森,“灏哥你是指经历九十九次失败好不容易看见黎明的曙光最后又被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手捏碎的下次吗!!”若是眼神能杀人,上官镜云觉得自己能死在这眼神下几千次。
江淼灏连忙转移话题:“···上官,好久不见。来玩的吗?”
上官镜云硬着头皮在齐碧凶狠的眼神下,移步到了江淼灏的身边,“是这样的···”
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后···
“当时只想着整他一下,没考虑他怎么出来···咳···淼灏?”
江淼灏回过神,干咳两声,探头在上官镜云的耳旁低语“上官,你以后离我近点···”
······
葛观选摸着下巴打量了这些草好一会,总觉得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呢···好像以前有在街上见过几次···那是什么草呢?
不管了!葛观选抱起一捆捆从天而降的草杆,叠罗汉似的搭在一起。
“我的妈不行啊,赵大胆!还有吗,这不够高啊!”
赵大胆投下最后一捆草,“没了葛兄!”
现有的草捆才刚够墙的一半,葛观选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试着碰碰运气了!
这草,茎杆笔直,还带着玫瑰紫色的点点朵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使原本生无可恋的葛观选又重新燃起了斗志!至少鼻腔里不全是可怕的猪屎味了。
葛观选后退两步,甩甩臂弯弯腰踢踢腿,冲冲冲!这时的葛观选,像被江淼灏附身一般(只是自己认为),足尖点地,飞身一跃竟还真的到了草捆之上!
一排排乌黑的脑袋挂在墙头很配合地“哇哦!”一声。
完美的落草,现在只需要重复方才的流程,踩上墙头再跃上树就成了!
正准备第二次起跳,脚下之物突然开始摇晃。
“我的妈啊!”葛观选忙稳住重心,朝下一看,一头脑袋又大又圆的母猪正用嘴拱着这堆草捆。竟然还吃起来了!
少年们惊讶之余,苏云飞问道:“猪···原来吃草的吗?”
有了一头猪的带头,其他猪也兴奋地聚集过来,东拱一下西拱一下地,葛观选不出所料又摔进了猪堆。
“···哦!”赵有为一拍脑袋,众少年的目光转向他,“我想起来···这是红豆草,可以喂猪的!”
众人暗暗抹了把冷汗。
这下少年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附近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代替草捆垫脚了。
在少年们正懊恼之际,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喊。每个人顿时心中一亮,灏哥来了!
“灏哥!”
江淼灏踩着一根较粗的树干,两缕发丝已被风吹得凌乱。与上官镜云并肩而站,树下则是头顶自带乌云的齐碧。
二人一齐出现,如若不提这令人作呕的屎气的话,这画面真是要多美有多美。假如不是少年们没有空出的手,此刻还真想吹几声哨子。
而另一边的葛观选可不这么想了。当他腰酸背痛地从肥猪中再次挺直腰板,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树上和灏哥并肩而站的那个罪魁祸首之时,差点气的他又回到猪堆里去。
江淼灏轻轻一跃跃上墙头,一阵眩晕袭来,站在墙上竟有些摇摇欲坠。
上官镜云与众少年吓,“淼灏(灏哥)你怎么样?”
江淼灏揉了揉太阳穴道:“无事,很高,我很喜欢。”
······
这时,猪圈栅栏的一处好似被人打开了,沙沙的草地摩擦声和粗糙的开锁声响起。众人一惊,难道猪头三来了?!
江淼灏立马翻身跃下墙头,双手扣住墙沿,少年们把脑袋尽力往锁骨里收,以防暴露自己成为下一个葛观选。
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怯怯地进入众人视线,“观选哥哥~”
一听到这声音,葛观选浑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暗骂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墙外辛辛苦苦吊着的一排人也吓出一层冷汗。
看着刘琴芳那张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重复吐出自己的名字,然每一遍都有着不同的韵味。葛观选强颜欢笑地应着,“小芳啊···哈哈···”
刘琴芳害羞地低下了头,“观选哥哥,是爹爹无礼了~我来放你出去的。”
一听有得出去了,葛观选喜上眉梢,毫不忌讳地搭上刘琴芳浑圆的肩膀“真的?哎呀没事没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去!”说着顺势向前走了几步,然回头发现···揽了半天,臂里的人步子都没开一下,怪不得自己也走不开身呢!再一看,后者正以手掩面,面部一下皆是通红一片。刘琴芳分开两指漏了条缝,细长的眼睛飞速地瞄了一眼少年。随即娇羞地“哎呀呀呀呀~!”一声,两根手指又遮住了眼睛。
紧贴树皮的上官镜云此刻心里发毛,原来葛观选平常喜欢招惹这样的口味···
某人僵硬地抽回搭在刘琴芳身上的手,后者再一次娇嗲一声,踏着小碎步捂着脸,朝栏外走去···
江淼灏人本就晕沉沉的,忽地听到一声怪叫。凄凄惨惨惨惨戚戚,如泣如诉。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鼓足劲在墙上一蹬,单手扣住大树一根枝干,几下回到地面,作剧烈干呕壮。
树上、墙上、地上的面面相觑,灏哥这样子,有点像身怀六甲之妇啊。
“啊啊灏哥你咋了!”葛观选远远奔来。
江淼灏果断伸手,“站住!停!”
“啊啊啊灏哥,我好想你啊!”
“我让你不要过来!···呕!”
“我的妈,灏哥你嫌弃我!咦···好恶心。”
“···”
如此,一行人与刘琴芳姑娘草草致谢道别之后回到了闲闲楼。闲闲楼是江淼灏花钱买下的一栋为方便捕快们日常工作,休息之所。上午,也正是在这,江淼灏二人的棋局被上官镜云残忍破坏。至于为什么叫闲闲楼,猜都猜得到是某某选的杰作。
“哇,灏哥你们干架啦!这乱的!”
“是被打劫了吧,嘶灏哥你怎么还在吐啊···”
众人七忙八乱地将江淼灏扶到椅子上,倒茶扇风。怎么办呢?其实问题也不大,可如果说这么狼狈是被猪臭的,那还不被人笑死呢?而葛观选则上上下下闻了闻自身气味后,也随便借了套衣服洗澡去了。
屋内的气氛也是挺尴尬的,齐碧始终被一大团乌云缠绕着,少年们对此好奇万分,却又没那个胆子问。上官镜云选择背对众人而坐,而江淼灏则选择闭目养神无视一切。一间屋子,近二十来个人,却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嗒嗒嗒。”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灏哥,找到了!”得了江淼灏的话,只有守尸的十来个捕快批准休假,其余人仍继续搜查着黑衣人的踪迹。
“兰香阁,黑衣人消失那天有兄弟说好像看见跑进去了。但眨眼的功夫又没了!据这几日安排在附近的眼线报告,确实有个身量相近,全身包裹严实的人频繁出入。”
江淼灏与齐碧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即刻动身。”
“淼灏,若是你们要去兰香阁。我可与你们同行,那边的人我还是有几个熟悉的。”上官镜云道。
江淼灏刚要应下,有人站在他身后忽地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笑的江淼灏和上官镜云四肢发麻。以致于二人在齐碧转身后,才偷偷抹了把冷汗。
这边,葛观选刚神清气爽地洗澡出来,脚还没踏过门槛,就被迎面而来的齐碧阴着脸又拽了回去。他懵懵地瞄向尾随其后的江淼灏,令人费解的却是江淼灏神秘地对他微微一笑!
······
雅间里,粉色纱幔随风飘动,檀木做成的地板上不见得一点灰尘,使整间屋里充斥着沁人心脾的檀香。梳妆台上的铜镜反射着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桃木桌上还摆着茶水尚未喝尽的瓷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坐在台前,解下了遮掩面容的布巾。
铜镜上倒映出了一张五官挺立,却生满红疹的脸。男子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咣”地一声,瓷杯里剩下的茶水倾洒而出。
淡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向桃木桌边缘,一滴···两滴···三滴地打在地上。
门开了,一位生的妖艳的姑娘看了看地上淌着的茶水,再看看桌前的男子,轻笑出声。
“怎么了,还没好呢?”
“他们要毒便毒死我是了!让我天天见不得光也真是好手段!”
“所以这就是你洒了茶水的理由?”
“你是心疼茶么?”
“你这不也是把我俩洒在地上了么?”
男子无心继续玩笑,若有所思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
“怎么,你还不去待客。”
“这不,听见楼上有人貌似要将我屋拆掉,急的我放了琴就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