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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秋清已经抱着孩子从房内走入了大厅,一阵香风扑鼻,让人大有心旷神怡之感。
秋清在两人身旁站定,孙重山急忙站起身来观看,只见那孩童臂如玉藕,身如嫩竹,未满百天就让人知道将来必成佳人,孩童明眸璀璨,好像也在打量着孙重山。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孙重山赞叹,“小清,你的女儿一定会是洛阳城的美人。”
“幸好我女儿随我,要是随了他,”秋清冲着李巩一瞥,“那我的女儿长大了就没有男人要了。”
李巩依然无比淡定的喝着茶,假装对这些置若旁闻。
“她的名字是我起的,叫做李玲清,重山,你是读书人,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秋清问道。
“恩,这是一个好名字,”孙重山依然注视着秋清怀中的女童,说道。
“不让你看了,”秋清身体一侧,“云姐姐不来之前不让看我家女儿,不能白让你看,必须互相看才公平。”
“云儿马上就来了,”孙重山跟秋清打交道也有个十几年了,对秋清开的这点小玩笑丝毫不以为意,刚刚说出这句话,就挺好大厅外有动静,正是抱着孩子的华碧云。
“哼,云姐姐,你终于来了,你家相公可是多看了我家孩子好几眼,”秋清对华碧云说道,话语中略显娇嗔。
“咯咯”华碧云也笑出了声,“没事,这就让你看回来。”
李巩也站了起来,眼睛往华碧云怀中的孩子望去。此孩童的眉毛有着几分儒雅之气,脸上肥墩墩的肉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了一条缝,他努力睁开眼睛,却是看到了李巩那张粗眉浓眼的大脸。
“哇”男童哭了起来,李巩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是我把他吓到了吧。”
“好了,别哭了,姐姐带你去吃糖,”秋清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但还是喜欢自称姐姐,这也是华碧云总说她还是个小孩的缘故之一。
说来也奇怪,小逍行看到了秋清立马就不哭了,还想着秋清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
秋清的怀中已经有着小玲清,没法再抱一个了,华碧云温柔的把小逍行的手放了回去,笑道“小清妹妹,小逍行显然很喜欢你哟。”
“哼”秋清娇哼一声,“都是大巩把他吓的!”
“我也没那么可怕的,”李巩显然不承认,脸上还有着几分得意之色,看来他对自己能把小孩吓哭是很满意的。
“现在给两个孩子把亲事定上吧,这样我们也就是亲家了,”孙重山笑道。
“好”秋清抢着回答,“以后我就是小逍行的婆婆了,不好,婆婆听上去有些老了。”
“清儿,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年轻的,”李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秋清无比尴尬,心想这些肉麻的话偷偷说就可以了,脸上升起了良多红晕,娇羞无比。
“东西我都带来了,”华碧云把小逍行交到了孙重山手中,孙重山小心翼翼的抱着,像抱着一个稀世珍宝。
华碧云取出了一根红绳,红绳的两端分别绑在了两个孩子的手腕上。
“亲家,取一把剪子来,”按照唐朝的风俗,这就是为孩子间定下亲事的礼仪,取一根红绳,分别绑在两个孩子的手腕上,然后再拿剪子将其从中间剪断,绳子不能取下来,要等到两人真正洞房的那一天才可以取下来。
之所以要长绳子,是因为缠在手腕上的绳子可以根据孩子长大而加宽,不至于出现年龄加大红绳太小无法套上手腕的情况。
“福叔,拿一把剪子来,”李巩大圣喊道,听到李巩的声音。小逍行的眼中再次涌现泪水,又要哭啼一般。
片刻,一位精神矍铄,头发斑白的老人就来到了大厅之上,将剪子递给了李巩。
“想当年”李巩拿着剪子在空中挥舞,“我李巩舞刀弄剑,十八般武器行行精通,打遍洛阳无敌手……”
一旁的孙重山小心的看着手舞足蹈的李巩,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你抱着孩子,我来剪”秋清故作生气的说道。
华碧云偷笑,“还是让小清妹妹来剪比较安全。”
“哼,他这个人就是粗鲁,什么时候都是,”秋清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本身要消退的红晕再一次涌上了脸蛋。
“哟,小清妹妹又害羞了,”华碧云在一旁调笑。
“才没有,”秋清拿起剪子,掐准红绳的最中央。
“咔嚓”剪刀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条红绳变为了两条,两条长度刚好一样。
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李兄,这传出去又是洛阳城的一段佳话呀,”孙重山笑道,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喜悦。
“哈哈”李巩脸上的笑意也层层涌现,笑出了声。
“哇”听到了李巩的笑声,小逍行大哭了起来,同时,李巩怀中的小玲清仿佛为了响应小逍行,也哭了起来,顿时,整个大厅哭声一片。
“你以后再笑,可不可以不要孩子的面!”秋清无奈道。
“哈哈,不碍事,不碍事,亲家今晚在我们这里吃饭吧,我们两家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李巩道。
“恩,这样也好,”孙重山和秋清对视了一眼。
孙家和李家都是大户人家,今晚的饭菜虽然算不上琼浆玉液,满汉全席,但也是少见的美味佳肴了。
一夜过去了。
……
第二天,孙李两家联合发布通告,两家何办宴席,地点定在凤尾楼,任何人只要送上一句祝语就会被当成贵宾接待,无论是大街上乞讨的穷人,还是大户的富人,全部一视同仁。
这成为了整个洛阳城的大新闻,在地上摆着破碗正在乞讨的乞丐也瞬间站了起来,向着凤尾楼的方向奔跑过去。
凤尾楼是所有平民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是洛阳城最为出名的酒楼,前几年,武后率领文武百官巡游洛阳城时曾在凤尾楼用餐。
当时它的名字不叫座凤尾楼,叫做醉乡阁,武后用餐完毕,赐词,“美味佳肴如龙翼,琼脂美液似凤尾。”
于是醉乡阁正式改名,凤尾楼,而武后的赐词被人以楷书提笔,装饰在了凤尾楼最为显眼的地方。
所以说,凤尾楼是洛阳城的代表都有过之而不及。
现在的凤尾楼已经被两家联合包了下来,两家虽然算的上是大户人家,但是以一人之力还是难以承受如此高昂的费用。
不过难得两家这么高兴,就包下了洛阳城最为华丽的酒楼——凤尾楼。
李巩,秋清,孙重山,华碧云四人站在凤尾楼的门口,每个人进来,无论衣衫褴褛还是服饰华美,只要一句祝词,那么,今日,他就是凤尾楼的贵宾。
“大老爷们,我祝你们的孩子越来越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一个老乞丐颤颤巍巍额走了过来,他把手中的破碗藏在身后,声音嘶哑的说道。
“谢谢你了,”孙重山的笑意无比温暖,“请进,今日,您是凤尾楼的贵宾。”
“多谢各位大老爷,大老爷们真是好人,”老乞丐步履维艰的走了进去,还不时发出一声声的咳嗽。
“哼,云姐,这个老乞丐只说了小玲清,难不成他的意思是也想让小逍行长得像仙女一样,”秋清不满的说道。
“小清妹妹,我们要的是人家祝福的心意,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对于他来说,这一句祝词可能是想很久才想出来的,这是他内心最美的祝词,”华碧云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怪怪的,不过华姐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秋清道,“我来招待下一个人!”
紧接着,就又有人到了,是城里的盐商,他是一个奸商,他总是把盐价的价格故意提高,而他的盐又是城中大部分盐铺的来源,所以百姓们都对他敢怒不敢言。
“恭祝两位喜结良缘,孙兄的孩子必定貌比潘安,李兄的孩子必定美若天仙,”那富商一拱手,脸上的肥肉向下耸搭着,让人看了无比的反胃。
“借王兄吉言,”孙重山知道秋清李巩一向对此人没有好感,便接上了话,“王兄,里面请,今日必须要吃好喝好呀”
那富商带着四五个仆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他的仆人也是肥头大耳,一双贼眼不时瞄向四周,一看就知道跟他们的主人是一类人。
有其主,必有其仆。
秋清无言,这种人是秋清最不喜欢接触的,李家是开粮铺的,论重要性,更在那盐铺之上,但是李巩为人虽然粗鲁,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李家从来没有提高过粮价,而且总是在想法设法的减少成本,降低粮价,所以方圆百里种粮的百姓们都喜欢把粮食卖给李家,因为李家给的价钱是最公道的。
“大老爷好,”这是一个中年人身上的衣服就像一块五颜六色的破布,显然是打了诸多补丁,手上还有着丝丝的泥泞,他身后领着四五个孩子与一个妇人,孩子们皆面色泛黄,身体瘦弱,衣服与那男人的别无二致,而那妇人则是露出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大老爷,我听说这里只要送上一句祝词就可以进去吃一顿,是真的吗?”那中年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言语中有着期待的试探。
“当然是的,”秋清抢着回答。
“嗯,那我祝孙家的少爷将来一定能顿顿吃烤鸡,李家的小姐一定会天天穿漂亮的新衣服,”那中年人脱口而出,可见这句祝语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恩,今日你们是凤尾楼的贵客,请进,”听到如此朴素的祝词,秋清的略略一愣,随即无比热情的说道。
那中年人携带一家七口人进入了凤尾楼。
“他们七个人就够一桌了,”秋清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他们可以慢慢吃,不用担心别人会跟他们抢了。”
“小清妹妹,你也懂事了,现在的你已经不太像孩子了,”华碧云温柔的笑道。
片刻,又是四人抬着一大轿子停在了门口,四人皆单膝跪地,迎接的是洛阳城的守城。
“大家起来吧,今日我是以私人身份来参加宴席的,”从轿子的帘子缓缓拉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头顶乌纱帽,身黑色沙袍的人,举手投足见都有着隐隐的高傲之气。
私人身份,还穿官服,李巩心中暗暗诽谤了一句。
四人站起身来,孙重山笑脸相迎,“守城大人能够光临,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整个凤尾楼都因为大人的到来显得蓬荜生辉!”
“两位都为洛阳城做出了大贡献,两位的宴席,我怎么能不来呢,”那守城干笑一声。
“守城大人,里面请,”孙重山急忙开道,亲自领着守城前往里面入座。
这场宴席可谓轰动了整个洛阳城,凤尾楼的地方本身极大,但到最后都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人了,只好在凤尾楼外的街道之上摆满了一条街的酒席,即使这样,还是有些人因为来得晚而没能赶上这场难得的大宴。
终于,到了开席的时间,孙重山和李巩来到了凤尾楼的最中央。
凤尾楼分六层,一楼有着一个大大的圆台,原本是表演用的,现在两人就站在这大圆台之上。
孙重山首先说道,“感谢大家赏脸光临,能来这么多人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的儿子——孙逍行与李家的小姐——李玲清定下亲事,两人将于十八岁之日正式结为夫妻!”
孙重山虽然看上去文弱,但声音却清晰朗朗,
“我老李是个粗人,我也不懂什么礼仪,所以我也就不给大家讲什么礼仪了,”李巩大大咧咧的说道,“反正我知道,”李巩一拍孙重山的肩膀,“这就是我的亲家了,是我女儿的岳父了!”
场中掌声雷动,两人退下,舞姬们摇曳生姿走了上来,为众人献舞。
一舞女轻弹琵琶,一阵阵的天籁之音传来,袅袅的余音盘旋在整个凤尾楼之上,让人如沐春风。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舞女们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雾之上,腰如柳,眉如月,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子,红袖挥舞之间阵阵香风飘带,宾客们都大为赞叹。
“还是京城的舞女们跳的好,真不枉我花这么多钱,特意把京城的舞女们请了过来,”李巩与孙重山在凤尾楼的门口站立,望着那裙摆飘逸的舞女们。
“确实,”孙重山道。
“重山兄弟,你觉得他们比起我的清儿来如何?”李巩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嘛”孙重山擦了擦个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道,“我还是觉得秋清比她们要好看。”
“是吗?”李巩严肃道,“不过我认为要是我家清儿跳起舞来肯定不如她们。”
“那倒是,”
……
一盘一盘的美味佳肴端了上来,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在整个凤尾楼内充盈,凤尾楼可曾经是被武侯赞叹过,光闻着这股味道就让人有食指大动的欲望。
“别馋着了,”孙重山面带笑意的看了咽口水的李巩,“我们去六层,哪里有我们的地方。”
“走,”李巩早就迫不及待了,让他闻着美味的味道,再看着那一盘盘的美食,自己却不能品尝,真是天底下最折磨人的事情。
从一楼走到六楼,李巩发现了一件略显怪异的事情,平民百姓们都在下层,而富人高官们则都在上层。
仿佛看出了李巩的疑惑,孙重山解释道,“这就是平民百姓与高官贵人的区别,为何在这里他们下意识的就选择了下层的位置,因为他们的内心之中有着卑微,他们认为自己跟那些高官贵人比较起来是低贱的,而那些高官贵人又不愿意与这些平民百姓们为伍,于是就选择了上层。”
“重山,难道平民百姓不是低贱的吗?”李巩面色有些复杂的问道。
“从地位上来说,平民百姓确实比不上高官贵人,但是,从道义上来说,是平等的,同样都是一条生命,在世的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又有什么尊贵卑微可言呢!”孙重山的话语之中蕴含着无数的哲理,让李巩大有所悟。
李巩出生在一个平民的家中,从小,爹娘就给他灌输逆来顺受的道理,李巩六岁时就去给人放牛,整日受欺负,于是李巩勤练身体,过了一段时间,李巩在同龄人之中是最强壮的了,没有人敢欺负他了,但是他发现,这样还不行,真正的想要让人不欺负自己就必须有权,有势,有钱,于是,李巩就离开了这里,先是来到了京城,但没过多久就因为穷苦潦倒被城内的守卫轰出,后来,他流浪到了洛阳城,在一家粮铺内干活,因为他身体强壮,别人只能一次抗一袋米,但是李巩咬咬牙就能抗两袋,渐渐的,李巩得到了粮铺老板的赏识,所以说,今日的李家完全是李巩一手一手的艰难打拼起来的。
李巩的内心之中虽然认为百姓是低贱的,(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曾是低贱百姓中的一员)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欺负过任何一个平民百姓,粗鲁是他的本性,所以他总是粗鲁的在和百姓们打交道,不过百姓们也了解他的脾气,都知道这个粗鲁的李巩是一个好人。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句话已经牢牢的灌进了李巩的思想中。
“爆炸凤鱼肉真好吃,肉质鲜美,油而不腻,”两人上至六层时,秋清的筷子之中夹着一块的金黄的鱼肉,冲着李巩招招手。
“还是清儿最疼我,”李巩飞快的跑了过去,大嘴张开,刚要吃下那块金黄的鱼肉时,秋清的筷子却轻盈的一转,将鱼肉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清儿,”李巩苦着个脸,“好吃吗?”
“好吃,”秋清一笑,又夹起了一块鱼肉,故作疑惑的问,“你也要吃吗?”
“我……自己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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