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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了!就像扩张钢箍铁环一样,只要勤加修炼多行善事,福缘时运也会慢慢变大。只不过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老白故意卖了个关子,它很满意他二人的表现,没见它这会儿尾巴都翘的老高嘛?
“注意什么?”果然,老白的话让甄贤和牛小翠听的心动不已。老白刚说完,他俩就像事先编排好的一样,异口同声的追问起来。
“俗话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自古以来福祸相依,这其中的度十分不好拿捏,想要修炼,必须得听我的!不能有任何贪恋!”老白忽然姿态一正,十分严肃的说道。
“嗯嗯!!”二人听了赶紧点头。
“我有说要教你了吗?”老白斜眼瞅了一下牛小翠。
“白福!你!”
牛小翠一听顿时气结!合着听了半天,说的天花乱坠,原来没自己的事儿!
“连个师傅都不叫,还敢对我直呼其名!你这小丫头也是可以了。怎么这会儿不说嫌我叫你牛寡妇不好听了?”老白瞪了牛小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老白既然肯说出来,其实就是想一并传授给牛小翠。只是它怕牛小翠心智不坚不听教诲。所以,老白才故意激牛小翠,它这是要先给牛小翠立威。
“白师傅,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都听您的。”牛小翠修炼多年,早就鬼精鬼精的了。她听出老白话里的意思,当即便改口叫起了师傅。
“嗯!既然叫我师傅,那我便收了你这徒弟,不过修习之前,你需先立下誓言,对我的教诲不得违抗!”老白见牛小翠表现不错,便点了点头。
牛小翠闻言,当即表情庄重的跪倒在地,面朝草棚外月亮升起的方向,竖起三根手指,正色说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牛小翠愿拜白福为师终身不悔,入门之后谨遵师傅教诲,如若有违此誓,定叫我魂飞魄散!”
“皇天在……”甄贤见状,也赶紧有样学样,只不过他刚准备跪下,却发现怎么也跪不下去。甄贤听了老白接下来的话,才知道原来是老白使了手段。
“你不用拜师,你于我有恩,我不能收你。只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我传你的法门切记不可擅用,更万万不可心生贪念!”
“嗯!”甄贤听了,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们都应允下来,那我便传你们第一课:出口成章、言出法随。”老白一边说,一边用尾巴指了指床,示意甄贤坐下说话。
“所谓出口成章、言出法随。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法则,我们要为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
如果说纸笔是文字的载体,那么法则就是语言的载体。不管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只要话一出口自然成其章法。
我们说出的每句话,这个世界的法则都会将其收录在册,并且会在未来某个时间段以福缘、时运的方式展现出来,所以一定要慎言慎行……”
老白的话,像是给甄贤打开了一片崭新的天地。对甄贤来说,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可细细品味之余,又会发现老白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甄贤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老白说的每一句话,然后不断揣摩其中的意思。之前没人教、没人管,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生活技能,甄贤都要自己摸索着来。
如今能有个“老师”肯教他,哪怕它教的这些犹如“天方夜谭”,甄贤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就像当初他辍学时,爷爷告诉他的:学习无处不在。去学校读书,那只能称作上学。学习二字,并不单单代表着上学。
学习、学习,临摹研习,要先模仿在研习后超越,才能称得上学习二字……
时间就是这样,当你想让它慢些的时候,它总是悄悄溜走。不知不觉的已经月上中天,甄贤还没听够,老白却看了看天色,告诉他该休息了。
甄贤本想央求老白再讲一会儿,哪知道老白却声严厉色的训斥起来“怎么?刚开始学就不听话了?”
“哦……”甄贤也没曾想老白真会这般严厉,只得低头应承。
可是甄贤是甄贤,小翠是小翠,一个恩人,一个徒弟,老白自然不会真的对甄贤过于严厉。尽管他想不说了,却还是简单囊括几句。
“福随气转,相由心生。你不好好休息,明天就会气色不好精神不佳,精神不佳就容易出错,这点常识都不懂吗?歇着吧!明天再跟你细说。”
“老白,你别生气……”甄贤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赶紧跟老白道歉。
“生什么气?没事,你休息吧……”老白自然不会真的跟他动气,它怕甄贤继续纠缠,索性一甩尾巴,“咻”的一声钻出草棚,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活该!挨训了吧?”牛小翠见状轻笑了几句,随后马上正色说道“小师弟,我是阴魂,咱俩相处太久也会影响你的时运,我也走了啊……”
小翠一边说着一边身体慢慢变淡,不等甄贤回话,她也紧跟着老白消失不见。
“……”
甄贤沉默了一会儿,才合身躺在床上。他想听老白的话乖乖睡觉,可是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岂是说睡就能睡着的?
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翻腾,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只觉得刚闭上眼,天就亮了。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大天大亮的了,甄贤拿起手机看了看,又十点多了。
他本想着去张大娘家看看柱子。后来转念一想,自己都成牛小翠的师弟了,想来她也不会再难为柱子。干脆问问柱子在哪儿撒的尿,去帮他把秽物弄走,顺带跟师姐聊聊。
说动就动。
甄贤胡乱洗了把脸,然后一溜烟的跑到张大娘家。到了那儿甄贤进去一看,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柱子已经没事了。
甄贤跟柱子、张大娘寒暄了几句,旁敲侧击的问出柱子在哪儿撒的尿,然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村南李家洼东边……柱子家的地头上,沟边有颗歪脖子树……”甄贤一边念叨着,一边左右寻摸着柱子哥说的那个位置。
“呃……那个,师姐!师姐?你在附近吗?”
此时正当晌午,地里一个人都没有。甄贤找到位置以后,便压着嗓子喊了几句。可是他喊了好几遍,也没见有人回应。
“莫非我找错了?不可能吧?”这会儿日头正毒,甄贤被晒的满头是汗,他左找右找不见有人回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歪脖子树的树荫底下。
“怎么滴?嫌我做了你的师姐?想害死我你当大的是吧?”
甄贤刚坐下,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牛小翠的声音,他扭过头,却没看到人影。
“哪儿能呢!我这不是问明白柱子哪儿得罪你了,想帮你清了那些秽物吗?”甄贤听了赶紧爬起来,他左看右看见不到人,只得对着眼前的歪脖子树说话。
“还说不是!不知道这青天白日的阳气正足吗?想害死我直说!”牛小翠一如既往的……泼辣?
“真是的,我就服了!我错了行吗?”甄贤很少跟女人打交道,对于牛小翠的泼辣,他是束手无策,只得认错投降。
“咯咯咯咯……这还差不多,原谅你了!小师弟,你顺着歪脖子树跳下来,树跟底下有截颜色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棺木,那个讨厌的家伙正好撒尿浇到我棺木上。”
“哦。”甄贤一听,赶紧顺着歪脖子树跳了下去,他顺着牛小翠说的一路寻摸,很快就找到一片干涸的水渍。“是这儿吗?师姐?怎么弄?我帮你解决掉。”
“对,就是哪儿,可恶心死了。你带着刀子什么都没?帮我把这块儿刮去!一定要往深处刮!刮干净些,这些秽物碰到棺木就会入木三分。”
“嗯,带着呢。种瓜的还能没个刀子?”甄贤一边刮着被污渍浸染的棺木,一边跟牛小翠闲聊“也是怪恶心的,都起碱了……”
“别恶心人了,快刮……”
“哎?师姐,那个……问你件事儿呗?”甄贤见小翠言语中有些不快,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他年纪不大,自然也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奇心,他又不知道跟师姐聊些什么,干脆问起她的过往。
“说。”
牛小翠也是难得有人跟她聊天,便跟他对答起来。
“说了不许恼啊?”
“废话,到底说不说。”
“好吧,那个……那个……”甄贤一只手拿刀刮着棺木,一只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咋……死的……”
“哎……”牛小翠叹了口气,然后甄贤又听她幽幽说道“38年,小鬼子扫荡,杀了我家那口子,我刚过门就守了寡,要不是我当家的把我藏井里,那年就死了。
后来呀,我跟村里幸存下来的乡亲们一路逃荒要饭,来到了你们大柳村。哪知道刚安生了两年,小鬼子又把战火烧到了这里。因为要掩护八路军伤员转移,小鬼子就把来不及转移到乡亲们全推到这里,拿机枪突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