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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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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响走进地藏殿时,发现那天正跪在地藏菩萨面前,闭目静思。他没有说话,直接跪在了那天的身旁。

    “来了。”那天睁开眼看了看孟响,他放下双手,转身坐在了蒲团上。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听着。”孟响跪在那里,双手合十。

    那天无奈地笑笑,有些伤感地说道:“以前,我早上不吃早餐,你每回跟伯赏伊吃早餐回来,都会帮我带一份,还劝我为了下一代,也得硬着头皮把早餐吃下去,结果到现在,我这个不爱吃早餐的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而你这个送早餐的却还独身一人。”

    听到这里,孟响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诧异地看了那天一眼问道:“你已经有儿子了?”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以前在大家面前,我是最乖的一个,你们都成双结对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码字写小说,赶着交给出版社,整整四年,我的人生全部献给了宿舍,献给了写作,对爱情几乎是等同于文盲。”

    “但你笔下的那些痴男怨女,却写得那么真实。”孟响平静地说。

    “一个人得不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便会极力妄想得到这件东西,正因为我在现实中得不到这件东西,所以我才会在我的笔下极尽所能地想象得到它之后的美好和失去它之后的遗憾,只可惜,想象终归是不太现实。”那天的话里透着忧伤。

    “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结婚怎么也没通知一下同学们?”孟响静静地问。

    “我没想过通知同学们,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思前想后,我唯一觉得能来的便是你,但你肯定不会来,你一定恨透了我,又怎么会参加我的婚礼呢。”那天苦笑着说。

    “你没有通知,又怎么会知道我不会参加呢?”孟响放下手来,转身坐在了蒲团上,看着那天问道:“她是谁?你们幸福吗?”

    那天叹息一声说:“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我们是在酒吧相遇的,有一回我喝了很多酒,醉了,是她把我从酒吧里扶了出来,然后送我回住的地方。就是我们毕业的那天。”

    那天眼里居然冒出了泪花,他微笑地看着孟响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作为男人,谁能抵挡得了伯赏伊的哀求?”

    “别说了。”孟响打断他的话。

    “不,我必须得说。”那天斩钉截铁地道:“你怕什么?怕我会勾起你的心痛吗?那我呢?谁又考虑过我的感觉?我承认我喜欢伯赏伊,但那是你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但那次喝醉后,我疯了,我居然想要霸占我兄弟的女人,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那痛打的一拳。于是我**了那个送我回家的女孩子。我知道我很无耻,很肮脏,但在那一刻,我只想那么放肆一回,释放我心中的不满和垃圾。”

    孟响看着眼前的那天,觉得他变了,变得有点可怕,又有点可怜,从前那个阳光腼腆的大男孩儿,消失不见了,面前的那天,是如此的沧桑世故。

    “后来呢?你娶了她?”孟响问。

    那天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没有,我没有娶她。当她挺着肚子找到我时,我父亲狠狠扇了我两巴掌,而我母亲却很高兴。我父亲想让我迎娶巨势集团总裁的女儿,而我却把一个酒吧服务员的肚子搞大了。”

    “那你跟谁结的婚?”孟响有些焦急地问。

    “你说呢?当然是巨势集团总裁的女儿,她叫潘阳,很漂亮,可是我不喜欢她,跟那个懂得关心我、理解我的酒吧服务员比起来,我更喜欢那个服务员一点。而潘阳就像公主,我就像驸马,我跟她的婚姻,就是一个利益链条。父亲为了让巨势集团入股我们家的企业,费尽了心思,最终选择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就家族的兴旺。”

    “那个怀孕的女孩儿后来怎么处理的?”孟响问。

    “潘阳妈妈把她接到了一栋没人知道的别墅里面,密秘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想给她100万了事,从此让她与孩子再也不要见面,而孩子则交由我妈和潘阳照顾。”那天忧伤地回忆道:“但她生完孩子的第三天便悄悄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什么也没有要。”

    “纸?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道:记得我爱过你,好好对咱们的儿子,替我照顾好他。”那天说完居然流下一行清泪。

    孟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沉默一阵后孟响问道:“潘阳能接受这个孩子吗?”

    “也许是天意吧,潘阳后来被查出患有不孕症,其实她父母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同意了我父亲这门亲事,发这种事情我父亲也无话可说,而这个孩子恰好成了弥补这个缺陷的一个法宝。潘阳刚知道这事的时候,起初很生气,但当她看到孩子时,气全消了,可能是女人天生的那种育子情怀吧。她对孩子很好,加上她自己又不能生育,所以把孩子当成了亲生的对待。”

    “孩子叫什么?”孟响问。

    “那雨纯,小名叫小雨。”那天带着欣慰地说:“名字是我给他起的,生他那天下着小雨,而且还是七月初七,为了让他日后不被世间这些利益牵绊,不要像我这样,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纯真的爱情,我给他取了雨纯这个名字。是不是觉得很做作,搞得跟文艺青年似的。”

    “没有,很好听,孩子也算是你们的一点记忆。”孟响安慰了两句,瞬间他对那天的隔阂全变成了同情:“你后来见过孩子的妈妈吗?”

    那天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孟响的问题,而是扭头问道:“你呢?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光说我了,你也讲讲你的故事,这样公平一点。”

    “我?”孟响无奈地笑笑说:“我平淡无奇,至从和伯赏伊分开后,我便只有工作,这些年我除了工作挣钱外,便再也没有别的。”

    “你很专一,对伯赏伊还是如此钟情,”那天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找她,也许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呵呵。”孟响的笑很苦涩,他咬了咬嘴唇说:“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想走进我的生活,但每每生理需求释放完毕后,心理仍是极度的空虚和落寞。我承认我忘不了伯赏伊,但感情是需要缘份的,两个人如果真的有缘,我们今生还会再见,如果缘尽又何苦强求?”

    “感情不是光靠等的,守株待兔解决不了问题,你如果真的忘不了她,就应该找到她,当面问清楚她离开的理由,也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孟响看着激动的那天没有回答,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女人这个话题总是让他们无言以对,不知何去何从。

    “那你的父亲和母亲呢?”那天先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你三岁进入寺院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吗?以前在大学你便不愿意聊这些,今天还打算不说吗?”

    孟响看了一眼那天,站起来重新跪在了地藏菩萨面前,他抬头看着这**慈爱的菩萨像缓缓地说道:“我现在见到了我的母亲,但我父亲至今未见。”

    “见到了你母亲?她在哪里?”

    “她的骨灰就在地藏殿里。”孟响平静地说,但眼角还是泛红了。

    “什么?她去世了?什么时候?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吗?”那天吃惊地问。

    “在我三岁那年,她便去世了,父亲带我来这里时,他也将妈妈的骨灰带到了这里,藏在了地藏殿,谁都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我之所以一直相信妈妈还活着,那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妄想,一种期待罢了。”

    “空心大师都跟你说了什么?没告诉你父亲去了哪里吗?”那天关心地问。

    这时,孟响口袋内的木盒又颤动起来,本想一五一十全部讲那天听的他,突然因这木盒的颤动终止了这个想法,他生怕那天发现自己的怪异和生世之谜,怕那天把自己当成异类和怪物,于是他放弃了陈述这些东西的念头。

    当他没有了要泄密的念头时,木盒也停止了颤动。

    他站起来,两手插进了口袋里,看着那天认真地说:“我父亲也没有告诉空心大师他去了哪里,只托大师告诉我,我妈妈的骨灰藏在了地藏殿内。”

    那天也站起来,拍拍孟响的肩膀说:“别太难过了,以后可能会相见的。”

    “我现在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妈妈的骨灰,我会找到,去安葬她,让她安息。”孟响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地藏菩萨的佛像。

    “会找到的,如果后面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那天认真地说。

    “嗯。”孟响道:“等回去了,我能去看看小雨吗?”

    那天微笑地点点头,他有些许激动地说:“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依然可以认他作你的干儿子,我没忘记我们在大学时的约定。”

    “那更好了,我也没有忘记。”孟响舒心地笑了笑,两个人多年的心结,也许在这一声笑中化解开了吧。

    “走吧,以后再慢慢聊,明天还要开工。”那天说道。

    “嗯。”孟响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准备搭伴离开,突然孟响的耳朵一阵刺痛,紧接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