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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响瞬间出现在中心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外的楼道里时,差点摔倒。他扶墙站稳后,四处看了看,心想:“幸好没人,要不还不得把他们吓坏了啊。”
“导演,你怎么穿着睡衣来这儿了?”孟响刚自己偷偷得意完,曾可梵尽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站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去啊?”孟响问。
“我刚刚上了个厕所。”曾可梵清醒一点后,指指孟响的衣服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穿着睡衣来了啊?”
“啊,我着急忘记换了。”孟响随便编个借口搪塞过去后,一本正经地问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柳艳艳状况有些不大乐观,那编剧目前没什么问题了。”
“柳艳艳怎么了?”孟响急切地问。
“医生说她脑部受了重创,好像脑室里有出血的迹象。”
孟响有些发愁地抓了抓头发。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也没说完全没有希望,只是希望比较小,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曾可梵安慰孟响。
“你这等于没说,还是希望不大嘛。”孟响焦虑地说道:“完了完了。”
“导演,什么完了?”曾可梵不解地问。
“哦,没什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辛苦啦,后面我会自己盯着。”
“你行吗?”曾可梵睡眼惺忪地问。
“没问题,你走吧,有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你。”
曾可梵点点头,便朝电梯走去,没走几步又折回来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带件衣服?”
孟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拍拍她肩膀说:“不用,到时候我自己回去换。”
曾可梵离开这里后,孟响独自坐在外面的排椅上,透过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那天和柳艳艳,刚刚那股拥有魔力后的兴奋感和八十一天的恐惧感,瞬间就都没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把手轻轻扶在玻璃上,眼角尽不自觉得淌下一行清泪。
他觉得人生太过无常,昨日还在一起工作,一起吵闹,转眼就差点命丧车轮。
又想想自己,从小离开父母,妈妈离世都不知道,爸爸也至今下落不明,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再想想他跟那天,为了一个误会,多年不再联络,如今刚刚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
这一切都跟穷奇神族有关,如果没有黑白之争,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必须要尽快找到黑翅,结束所有不该发生的悲剧。
沉思中,孟响不知不觉在排椅上睡着了,他在睡梦中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从坐椅站起来,他摇摇头清醒了一下,看到ICU里面推出了那天,孟响急忙跟上去。
医生将那天推进了一间高级单人病房内,董旋丰和那世洪站在门外,看到孟响过来,董旋丰打了个招呼迎上去说:“孟导怎么穿件睡衣就来了?”
那世洪看了一眼孟响,两人对视一下后,孟响迅收回自己的目光,那世洪则转身走进了病房。
“啊,没来得及换。”孟响应了一声后说:“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晚上再来。”他刚要转身离开,柳传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孟导?”柳传上下看看他的打扮后,讥讽道:“你真是太新潮了,睡衣都可以当外套啊?”
“柳总夸奖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孟响现在有点怕面对这个人,他知道这是他的对手,很有可能他就是要争夺黑翅的那个人,他现在还一点准备都没有,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所以只能选择先避开这个人。
孟响侧身刚想走,柳传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他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柳传会抓起他的左手来看。
“孟导走这么急啊?”柳传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最近气色不大好,我帮你把把脉吧。”他说完用力抓住孟响的左手腕往起抬。
这时董旋丰凑了上来,他拍拍柳传的肩膀说:“柳总您这是从哪蹭的白灰啊?”
柳传一分心,孟响猛地抽出左手,跑到楼道的拐角处,他眉头微皱,意念一出,瞬间消失。
柳传和董旋丰一前一后追到这里时,孟响早已经到了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柳传四处看看,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时,他目露凶光,紧紧握起了拳头,心里有了非常强烈的预感。
董旋丰见楼道里没人,便好奇地说:“孟导跑得可真够快的。”
“你知道个屁!”柳传狠狠地拍了董旋丰脑袋一把掌,解下自己的心中不快后,转身进了那天病房,留下董旋丰一个人在那里发瞢。
孟响躺在床上,看着掌心的“灵骨神翅”,心想:“如果它要是在我想看见它时出现,不想看见它时消失就更好了。”
他刚刚思虑完,一道红色的柔光从掌心闪过,神翅消失了。
孟响又惊又喜,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意念默念道:“神翅现身。”
刚刚念毕,红色的柔光就由一个点慢慢变大,最后整个神翅和血蔓全部都显现出来。
孟响有些激动地笑起来,他居然慢慢懂得如何去控制这个让他不安的神翅,这样一来,寻找黑翅,去完成使命就会方便很多。
他舒心地叹口气,两臂伸展到床上,不知不觉地尽睡着了,两天来的疲惫让他着实想好好睡上一觉。
柳传进到那天的病房后,医生和护士刚好整理完毕,他们朝那世洪点头示意没问题后,便一起离开了病房。
柳传坐在病房外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冲内间病床前的那世洪道:“那总果真守时,两百个亿准时到账。”
那世洪帮那天掖了一下被角,走出了内间,这时,那天的手指动了动。
“既然钱已经付给你了,你就要遵照承诺,不许再打那天的主意。”那世洪站了柳传面前。
“哈哈哈,那总还真是天真。”柳传站起来轻蔑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期,往后我们的期数还长着呢。”
“你!”那世洪额头青筋都快暴了出来。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知道欺骗的滋味了?”柳传面目狰狞地问道:“当初你欺骗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放走了孟印,背着我偷偷将‘灵骨白翅’交给他,我问你,你当时想过我有多痛苦,多愤怒吗?”
“就算白翅在你手上,你也驾驭不了它,你忘了你是怎么走火入魔,烈火烧心了吗?最后你害怕了白翅的力量,才将它交于我保管,我怕它再次伤害到你,更怕你利用它去伤害无辜,我才将它物归原主!”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我驾驭不了它那是因为我没有黑翅。如果黑翅在我手上,我怎么可能驾驭不了它?”柳传压低声音,愤怒地冲那世洪低吼道:“我再问你一次,‘灵骨黑翅’,在哪?!”
那世洪并没有被柳传吓到,他表情严肃镇静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它在哪儿,请你不要再因为这个纠缠我和我的家人!”
“你太会装可怜了。”柳传把脸几乎贴到那世洪的脸上,无比痛恨地说道:“当年只有你和邓小小那个贱人知道黑翅被我藏在了什么地方,如果不是你们把它偷了,又会是谁?”
柳传猛然抓起那世洪的右手,恶狠狠地道:“你没有把它融入掌心,邓小小也没有这么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世洪用力甩开自己的右手,背过身道:“我没有你那么喜欢它!千百年来‘穷奇族’为了争夺黑白,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大家同为一脉却要骨肉相残,我不想再参与到这场斗争中来,更不想看见这场斗争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常人能过的日子,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那世洪激动地陈述完,压了压心头的气,舒缓一下道:“如果没什么事,麻烦请你回去,那天需要静养。”
“哈哈哈,好志向!好志向!我会成全你。”柳传大笑两声,开门离开了病房。
那世洪回头看了一眼离去的柳传,再看看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那天,他那冷峻严肃的脸上,竟然也落泪一行。他无奈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这时,那天的手慢慢地动了动,眼睛好像要微微睁开,却很吃力的样子。
柳传从医院回去后,发现董旋丰正办公室门外等着,可能等的时间太久,自己都睡着了。
“董制片,喂,董制片。”柳传推推他喊了两声。
“嗯?”董旋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是柳传,立马精神起来,他揉揉眼,擦一把嘴边的口水,一脸奉承地说道:“柳总,您可算回来了,累坏了吧?”
“进来吧。”柳传打开门后,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说道:“冲两杯咖啡进来。”
“随便坐吧。”柳传放下手机后说。
董旋丰虽然常来柳传的办公室,却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往常都是站着汇报完工作就匆匆离开,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会议室里面碰面,现在突然让自己随便坐,他还真不知道坐到哪儿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