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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苍穹,漫天繁星!
漫步于幽静的森林过道里,望着天空那除了月亮之外的点点星光,风炎明净的眼眸,一时间亦是充满了迷茫。
何为苍生?何为大义?这种充满虚伪假象的东西,为何听来如此缥缈。
世上所谓的种种,却不过都是被人所定义的而已,人类,总是这般自以为是,将己身的思想,施加其他生命之上,并美其名曰是为其思虑,却又整日呈现出弱者的姿态,以求怜悯,亦或是自诩如圣人一般,但凡芝麻小事,只要牵扯个万物苍生,必将行正言名。
而所谓的历史,皆是由胜利者来撰写,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悲凄历往,都是在暗处沉淀,沉于历史的长河之下,深埋许久,最终,无声无息的湮灭,而仅存一点有限的皮毛边角,便是在自以为是的遐想中,被逐渐演化为了真理。
风炎的脑海中云雾翻腾、念想众多,而在目光落到手中握着的小木盒时,他却是忽然一愣,脑中浮现出仙鸣涞慈祥的面容。
停顿了片刻,风炎随即心中释然,目光望向东边的方向,生命的真理,对与错,世上的所有的一切,与他何干?他所需要的,仅仅是活着而已,活在当下,并且在大陆的那一边,有一个牵挂着自己的外公,这,便是风炎心中所谓的大义。
从斑斓褐色的木盒中,取出一根卷纸“延香瘴”叼在嘴里,风炎缓缓地掏出火源石,一把将“延香瘴”末端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习以为常的麻木感,再次蔓延及全身。
这种形状的“延香瘴”,是风炎闲来无事的时候,无意间想起了地球的香烟,便心血来潮的尝试着制作一次,在大费一番苦工之后,终于是有了些许成果,总归来说形状是相像了,至于味道……马马虎虎吧……
而关于“延香瘴”的数量,托仙鸣涞的福,风炎现在所携带的“延香瘴”,据外公说法,就是他这一辈子都用不完。
需要斗气方可启用的“纳戒”,对于终生无法蓄气的风炎来说,注定是无缘之物,因此,为了小外孙着想,仙鸣涞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知去往何处,等其归来之时,便是洋溢着慈祥的微笑,递给了风炎这个特制的小木盒。
这个自成空间的小木盒里,则是装着数目极其庞大的“延香瘴”,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小木盒里的东西风炎只能取出,却是无法放入其他物品。
自顾自的行进,风炎凝望着木盒的眼神,也是有点飘忽,“咕噜~”忽然听得腹部传来一道声响,风炎登时一回神,随后,脸庞则是勾起一抹柔意,对着木盒似是开玩笑的笑道:“您老人家若是想得周到,倒是我装点可以填肚子的东西啊,别等下你孙子出门不过两日就给饿死在荒野,那可就好玩了……”
轻松的一笑,风炎今日又手刃了四条鲜活生命的心情,也是稍稍淡去,随后,将手在腹部按了按,风炎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一丝无奈,虽说填饱肚子固然重要,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先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要紧。
由于了解地形的分布,虽说不能很精确的算出距离,但是风炎还是能依稀辨认出,自己现在身处的大致方位。前方再走一段路,会到达一片被艳丽的火红色所覆盖的树林,檀枫林!
那片檀枫林,是大陆南部颇有标志性的风景,据说,曾有两位天级强者,在天启大陆的云顶之上交战,其战斗的巅峰场面无人有能力目睹,因此结果无法得之,但是,其中一位天级武者受创时,所落下的一道精血,却是将这片原本普通的树林得到转变,异化为现今这种散发着浓郁芳香的檀枫树。
当然,这也只是风炎从途经的佣兵团那边道听途说的罢了,现实的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不过,檀枫林却也有特别之处,那就是其林内极为少见魔兽的踪迹,在这片入眼既是葱郁森林的茫茫绿海中,这片艳丽的火红色,也可以当是一处显眼的标志了。
若是由檀枫林去往流云帝国,按正常的行进速度,至少还要五天的时间,若日夜不停歇的赶路,也需要三日时间,如今想想,倒是感觉颇为遥远。
风炎并不常去流云帝国,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路途遥远,不似苍岚帝国那般,往返仅需两日路程,可惜,因为远古遗骸的那处山崖已被“小太阳”给轰塌了,风炎就算现在想折转路线,去往苍岚帝国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那道深不可测的长延深渊,持续蔓延至两国之间的国境处,并且方向也是稍微偏向流云帝国,如今即便是想去苍岚帝国,也是必须先经由流云帝国才可以绕回去。
想到那个害得自己只能奔往流云帝国的罪魁祸首,风炎顿时脸色微动,话说回来,那个女人所拥的力量,也是恐怖至极,也不知是什么武技能有如此威力,并且,除去武技不提,能有这足以震动山河的威能,其本身的实力定当也是极为强悍。
随着行进,柔和月光笼罩下的赤色枫林,逐渐出现在风炎的视线之中,由于夜色的昏暗,枫林的赤红稍显暗沉,随着夜风拂过枝头,这檀枫林簌簌摇曳间,竟是犹如一片赤红浪潮般,气势颇为壮丽动人。
枫林前,淌有着一道清澈河流,片片飘入水中的枫叶,与河面的粼粼波光相映衬,折射出一道道妖艳的红芒,红芒星星点点,交织集汇,乍然一看,竟是犹如一片自河流之底绽放而出的泛红光幕。
不多时,风炎已经来到了河流岸处,目光转动,望向河对面的檀枫红树,以及天然的青石桥梁,逐渐缓下脚步,心下略微沉吟,这处檀枫林其具有的特别性质,注定是途经的商旅或者佣兵团逗留过夜的首选之处,难以保证中年武者身后的那个势力,不会将毒手伸向这片平和之地,贸然进入,指不定又得被麻烦牵连其上。
有此疑虑,为了谨慎起见,风炎便折转身子,沿着河流上游的方向缓缓走去,在河流的上游处,有一道地势险峻的山涧小道,从那里,可以绕过檀枫林的遍布范围,虽说会多费些许时间,但相对的来说路途也会较为安宁。
一路走来,沿途的风景在夜色的相伴下,可谓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但看在风炎的眼里,却是因为见惯了这种风景,视觉早已麻木。
目光投向右侧的潺潺流水,片片枫叶如轻舟般漂流而下,而这些随波逐流的“轻舟”,偶尔有几片轻打个小漩儿,被流水弯转了游势,随后径直由“轻舟”群穿插而过,搁在了河岸的绿荫丛旁。
此幕被风炎收入眼中,其平静的眸子里,却是忽闪过一丝异芒,这些枫叶,却是亦如人生一般,如若不愿随波逐流,或许其结果,便是脱离群体,独自被遗留在某个角落里,有可能到最后渐渐地消失糜烂,仿佛从未出现一般,也有另一种可能,便就是被灌输了奇迹的种子,从此落地生根,重获新生,风炎他,显然就是属于后者,挣脱束缚,死而后立。
突然,只见清澈的河流中,沿途淌下的水流,被蒙上了丝丝红意,伴着水面飘过的枫叶,竟是染成了掺杂些许妖异的血红。
顺着血色的源向望去,几具在水面漂流的尸体,正由上游的河流迎面而来,皆是已毫无生息,任由水流带动着流向下游。
风炎虚眯起眼眸,定睛一瞧,依稀能辨出这几具尸体的服饰,待的看清之时,赫然发现,有几具尸体,皆是与那死于自己手中的中年武者附属的势力,而另外两具数量较少的,则是全身都裹着一席黑袍,似是不想暴露身份。
想到此时的河流上游处,可能有正在交战的趋势,风炎登时面色一沉,踱步扶额,心下一阵叹息,“得,又来了,难道我注定没有一天时间是可以安宁度过的?”
不过,既然已经行至此处,再退回去也不是自己的作风,摸了摸腰间的银刃,感受入手的那一片冰凉之意,风炎沉寂如空的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眼色陡然一厉,虽然不想招惹麻烦,但既然前方将会有麻烦阻碍去路,那便快速解决掉吧。
不多时,风炎已经来到了山涧的入口之处,两边森林入眼的左绿右红之色,遍延的范围也是到此既止,站在此处,两旁的视野都感觉宽阔了不少,除了右手边这条河流直穿而入的狭隘山涧。
目光落向山涧之内,因为地形的缘故,月光无法尽数洒入其中,致使山涧还略显阴暗,从风炎目前的位置,并无法见得山涧里的景象。
不过,山涧入口处的山壁所突出的山石之上,几道迎风而立、衣衫轻动的黑色人影,着实引起了风炎的注意,当然,也是因为风炎眼力极好,并且对周围环境抱有警觉性的缘故,寻常之人,根本注意不到那处背向光亮的山岩,隐藏在其上的人影。
随着逐渐的临近山涧,风炎明显的察觉到,山壁上有数道目光直接投驻在自己的身上,待的距离山涧不足十丈的时候,沉寂的氛围终于是被一道冰冷的嗤笑声打破。
“喂!小子,你的父母没教过你,大晚上的在深山瞎逛,可是很危险的吗?”
对于其语气中的轻视,拥有着这副年轻的外表的风炎,早就习以为常,只见他驻下脚步,稍抬起头,看向那几道阴影下的黑影,脸庞上,竟是少见的挤出了一副虚假的纯真少年的笑容,嘴上却刻薄的回了一句:“你家大人难道没教过你,要开口说话前,首先得用脑子吗?”
“噗嗤~唔咯咯~”闻言,一道清脆的娇笑声,便是兀自回荡而起,随即便是从山壁上传来女人的柔媚音韵:“真是有趣的孩子呢,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不过姚海,也不怪人家会藐视你,毕竟你说的那话,连我……嗯哼哼……都想笑。”
“额咳咳……经媚儿,你已经在笑了……”一道沉稳的男声打断女人的笑声,随后话头一转,似是对最先发话的那人说道:“另外,姚海,我说你这家伙从来都是缺跟筋,告诉你多少次了,凡事不能看外表,如此深夜,还敢出现在此地的人,会是简单的一个小孩吗?”
先前发话之人被风炎一句话噎了火气,如此又遭自己人的奚落,不由得一阵懊恼,气道:“我说你们两个,少在这里给装长辈教训后辈,我这不是怕太无聊了,给你们解解闷嘛,谁叫老大为了要试验新武技的威力,亲自出手夺取‘血玉灵参’呢,不然我们哪儿会沦落到这外面看风景,你说是吧?经肃!”
“你们一个个的,这样自曝身份真的好吗?还连我也给带上了,若是走漏了风声,小心老大把你们的皮给扒了。”那名为经肃的男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摆明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名字,似乎跟那位名为经媚儿的女人有所关系。
“哎哟~大哥,有什么关系嘛,好不容易来了个可爱的小家伙给我们解解闷,现在杀了多可惜呀!”经媚儿轻指拂过柔唇,对着经肃笑道。
那道沉稳的男声,也是对经肃说道:“虽然谨慎一点是没错,但是你难道判断不出这小子的实力吗?连斗气都感应不到,顶多也才炼体斗者的等级,我方才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数落姚海而已。”说着,男人还很不耐的摆了摆手掌。
听此一言,姚海直接搭下脸色,对其嗤声道:“哼,媚儿我就不计较了,林铎正,你给小爷记住咯,明天定要你尸横街头。”
“就怕你没那本事。”林铎正目中无人的摆弄着手指,似乎这话已经听习惯了,很是从容的回道。
“靠,你个混蛋等着,等下小爷就过去把你踹下去。”对于林铎正每次这种淡定的姿态,姚海十分气结的道。
而上面的四人自顾自的说着,似是并不把风炎的存在放在眼里,对此,风炎倒是无所谓,想吵接着吵,反正别挡着他赶路便好。
而待的风炎刚走不过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紧接着,“嘭!”一道斗气骤然轰下,强横的劲道,将风炎正前方地面炸出了一个约莫两尺的圆坑。
“小子,有谁允许你动了。”姚海目光落下,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着风炎冷笑着,对于方才风炎敢于顶撞他,姚海的心中,早已对前者起了杀心,自然不可能放任他离去。
“哦,是吗?有何人规定我不准走了吗?”风炎依然天真无邪的笑着,可是他所说的话在别人听来,却总是那般不识抬举,山壁上方的四个人,皆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呵呵!”名叫姚海的青年先是一怔,随后既是不怒反笑,只不过其笑声中,充斥着森然的冷意,仰天冷笑几声后,姚海视线转下,扫在风炎身上,道:“年轻人啊,总是会有点年少轻狂的傲气,想我当初也是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过,狂妄也得有狂妄的资本,希望你有具备此本领吧,若不然,小爷今天杀人已经杀得麻木了,不介意多沾上你这一条小命的。”
话罢,姚海见得风炎依然不为所动,不由得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后者身上早已停留许久,他自然是发现,风炎由始至终,脸庞都只是挂着虚假的笑意,却未曾流露出胆怯的神色。
“莫非这小子身后有背景不成?”姚海心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则是否决的摇了摇头,从风炎的穿着打扮以及风炎的实力来看,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有点家底的势力,所栽培出的后辈,像风炎这般年龄的时候,实力至少都得是蓄气阶段的斗者,若是风炎这般,衣衫简陋又实力低微的家伙,就算是有背景,恐怕也只是个不具备自己注目资格的小势力罢了。
风炎却是不理会姚海的想法如何,反正这躺麻烦是躲不过了,索性收敛起表情,左手直接向后握住巨剑的剑柄,冷漠的望向山壁上的数道人影,铿锵有力的道:“想知道我有多少本事,你们一起试试便知!”
听闻此言,上方的四人皆是面色一顿,心下一阵愕然,这小子,狂妄得太没边了吧!
不过,也没有谁真将风炎的话当回事,直接是轻声嗤笑,一脸任其表演的表情,他们倒想看看,这狂妄的少年能整出什么名堂来。
风炎站在山涧的道路中,对于山壁的人是何表情,他无法看清,就算看清了他也是懒得理会,察觉得氛围似乎松散了几许,风炎神色稍稍凝重,身体微微下沉,浑身犹如绷紧的弓箭一般,脚掌逐渐踏出了一个弧形,随后,在姚海等人满是轻视的目光之中,“嘭!”乍然留下一道破空风声,身形骤然暴起,径直的对着山涧之内掠去。
走了,不送!
“呃……”姚海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待得风炎的身影已经临近入口之时,这才陡然转醒,然后直接是一声破口大骂道:“混蛋!小杂种!敢戏耍小爷。”
姚海顿然怒火中烧,因为风炎那般认真的姿态,让他当真以为后者有何底牌,便跟着稍微认真了点,却不想竟是这样被人戏耍一番,顿时气的他双眼冒火,当即从山石顶上跃起,身势凌空一道翻转落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阵碎石沙尘。
稳住落势之后,姚海双眼紧盯着即将被山涧阴影所遮掩的风炎,当下一声怒吼,猛然蹬腿弹起,便是对着风炎的背影径直冲撞而去,仅留下山壁上三道在风中凌乱的人影……
“我们貌似也被耍了?”
“是啊……那家伙的表情太过严肃,一不小心就当真了。”
“那小家伙要倒霉了,姚海这暴脾气一上来,他连死都痛苦。”
“。。。”
(5000送上,问一下,是不是就只有几个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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