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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染和司家译一前一后地从别墅出来,叶青青看看她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一脸浅笑的司家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天快黑了,男人们在湖边架起了火炉,准备把刚刚钓上来的鱼烤着吃,而女人们则忙着拿餐具。
苏慕染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始终处于恍惚状态,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司家译居然强吻了她。
这是多么混乱的局面啊,虽然司家译吻她是别有目的,可是她该怎么面对青青?她心虚极了,一看见叶青青就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而这种感觉犹如大火燎原之势,愈涨愈烈。
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她想离开,越快越好。
苏慕染找到叶青青的时候,叶青青正坐着发呆,她一直沉着脸,像是在琢磨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青青,我有点不舒服,想提前回去了,你和小蔓在这里玩吧。”
叶青青抬头:“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们玩儿吧。”
叶青青见她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起来往司家译的方向走过去。
苏慕染一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走,显得心事重重,虽然刚刚叶青青在挽留她,却看不出有多大的诚意。她不知道叶青青到底怎么了,但是她敢肯定,叶青青的心里肯定有事儿,而且还和司家译有关。
走了一会儿,老余开着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停在苏慕染的旁边,把车窗降下来,笑嘻嘻地喊她:“上车,我送你。”
苏慕染歪了歪头,笑着拒绝:“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回去。”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你走着回去?别说我没提醒你,最近的公车站,也得走个十几里才能到,你想走一夜?”
苏慕染想了想,还是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才系好安全带,老余就罗里罗嗦地发起了牢骚。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事儿啊,你说你至于吗,就因为白天那场误会,就不愿意上我的车?”
苏慕染笑笑说:“我才没那么小气。”
老余一脸担忧地问:“真不舒服?要不就近找个医院看看?”
“不用了。其实你说的对,我这个人事儿多,人多了一乱就头疼。”苏慕染垂着脑袋,情绪十分低落。
老余慢腾腾地瞟了她一眼:“其实我们也没怎么闹,就周媛媛那丫头玩的疯,不过,要是没有她,估计气氛也不会那么活跃。”
“那个周媛媛是谁,她跟司家译……”问了一半,苏慕染突然意识到有些唐突,立即收了口。
老余惊得扭过头来,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你看出来了?”
不等苏慕染回答,老余又接着说:“打麻将坐你下家的那个叫周亦然,周媛媛是他妹妹,喜欢家译好几年了。家译一直把她当小孩儿,从来都没有过别的什么想法。”
苏慕染点点头,又问:“司家译是干什么的?居然有那么好的房子,还凿了人工湖?”
“要说起来,也该着司家译这小子发财。前七、八年的时候,他找人托关系贷了一笔款子,紧跟着就承包了个煤矿。当时,我们都笑话他是‘鼹鼠’,他也不以为然,还反笑我们目光短浅。结果,这些年,煤价一个劲儿地涨,这小子就发了。你是不知道,哥几个都快悔死了,如果当初跟着他一起包矿,恐怕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光景喽。”
老余越说越起劲,从车里找了一盒口香糖,倒了一些给苏慕染,自己也吃了两颗,又继续说:“不过,即使他富成这样,离他最初的理想也差之千里。”
“最初的理想?”苏慕染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你别看司家译现在人模狗样的,我们上高中那会儿,他也是个虾米须子,根本就没长开。他暗恋人家校花儿,结果人家正眼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跟着一大款的儿子谈上了。
这小子看着人家拉着小手轧马路,心里那叫一个酸,回头就发誓说,以后一定要有钱,要盖大房子,挖条又宽又长的河,在河上造十艘花船,跳舞的唱曲儿的,一个都不能少。现在,他房子和河都有了,就差那十条花船了。
有一回,我们哥儿几个问他,那十条花船打算什么时候造,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我觉得十条花船太分散,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非得造个泰坦尼克那么大的船,把美女都聚在一条船上,左拥右抱,那才牛×。”
苏慕染一愣,不禁脱口而出:“真好色。”
老余惊呼:“靠,不好色那能叫男人吗?”
夜慕低垂,几颗星子冒出头来,路灯也啪地一下亮了起来。苏慕染跟着老余逐渐熟识起来之后,便开始说说笑笑。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早就嗓子发紧,口干舌燥了。老余翻出两瓶矿泉水,她接过一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忽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老余:“你说,人家余则成也叫老余,你也叫老余,可人家余则成,就算是敌人的枪口抵在太阳穴上,也绝对不会出卖组织和同志,你倒好,把司家译八了个底儿掉,真不明白,同样都是‘老余’,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老余刚喝了一口水,听了她的话,一个激动,差点没被呛死。他一边咳嗽,一边说:“千万别拿我跟余则成比,你说天津站那站长多老奸巨滑的一个人,居然让余则成唬的一愣一愣的,足可见余则成这个人有多阴险。”
苏慕染不赞同:“那怎么能叫阴险呢,阴险的是李涯。”
“不尽然吧?如果李涯是我们的人,你还会说他阴险吗?其实,李涯和余则成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想让人民过是安定幸福的生活,只不过余则成的运气好,而李涯,背就背在信错了人,站错了队。”
“反正,你出卖朋友,就是不对。”
老余一脸冤枉,白天那几欲跪地求饶的表情又浮了起来:“我说小姑奶奶,我这能叫出卖吗,这不是想变着法儿地逗你一笑吗?再说,我告诉你这些,也是为你们着想。
别怪我不提醒你,叶青青这小丫头性子太暴,平时装的像那么回事儿,可真一遇着事儿,那就是死脑筋一个。我跟家译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一个女朋友绝对谈不过仨月,而且,你就是说破天,他也绝对不会跟谁复合。所以,叶青青要是有了那么一天,你们劝着她点儿,死缠烂打只能是自讨苦吃。”
苏慕染无法忍受别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朋友的不是,不服气地低吼:“凭什么说我们青青死缠烂打?就不能是司家译浪子回头,死活认定了我们青青?”
老余听了她的话,突然瞪起了眼,看了她一会儿,又像是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毫不掩示,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小丫头啊,真是偶像剧看多了。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算司家译真的打算浪子回头,叶青青也绝对不会是他盘子里的那道菜!”
苏慕染一怔,这已经是她听说的第三个版本了,虽然内容不一样,但意思都差不多。
种种隐忧像潮水一般再次袭来,叶青青、司家译、周媛媛还有那个“算不得是吻”的吻……都让她纠结不已。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救她的人,真的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司家译吗?
车子不急不缓地开着,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天色越来越黑,苏慕染隔着车窗看着车外的夜景,没有耀眼的霓虹,没有喧嚣与吵闹,连行人都少的可怜。
苏慕染和老余都沉默着,四周安静的让人尴尬。
老余伸手打开音响,优美的旋律响了起来,是瞎子阿炳的经典之作《二泉映月》。
“我这儿没有那些张惠妹、郭富城,只有这些,你要是不爱听,我就关掉。”
“不用了,挺好的。”苏慕染淡淡地笑,“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听民乐。”
“嗨,我哪有那个音乐细胞,不过是平时心烦,听听这些舒缓舒缓。”
正说着,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响了起来。苏慕染转过脸,奇怪地看着老余:他竟然把一段二胡独奏当做铃声,这曲子太柔慢,要是在闹市区,几乎是听不见的。
老余没有注意到苏慕染的表情,拿起电话嗯嗯啊啊地含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断了。
“叶青青和你那个同学想问问你的情况,结果打你手机一直关着,就打到我这儿来了。她们怕我把你卖了,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学校去。”
苏慕染轻轻一笑:“还真是忘了。”
她把手机拿出来,才一开机,便有无数条短信顶了进来,都是来自柯磊。
苏慕染一边看,一边删除,最后,给柯磊回了个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柯磊急促的呼吸声清晰无比,他哑着嗓子,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苏慕染笑:“我今天和同学一起去玩儿了,早上的时候不太方便接电话,所以就关机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吃饭了吗,要不我去给你送点?”
“不用了,我吃过了,谢谢你。我正在回学校的路上,马上就到了,你不看书的话就早点睡吧。”
“那……”柯磊顿了顿说,“那我再打给你。”
老余一直笑看着苏慕染,一声不吭,直到她挂断了电话,才笑嘻嘻地问:“追求者?”
苏慕染扬眉,一脸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是男朋友?”
“靠,你们女孩子从来都是把男朋友当狗使唤,高兴了就在他的下巴上蹭两下,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有跟男朋友说谢谢的吗?真想不通,花着男人的钱,还敢呼来喝去、挑三捡四的,都以为自己是天仙呢?”
后半段话,老余说的时候,声音极小,苏慕染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或者,老余的说法有点偏执,不过细想想,还是有点道理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好碰到宿管老师锁门,苏慕染好说歹说,谎称自己钱包丢了,没钱坐车才会晚归。幸好,宿管老师认识她,又知道她在外面打工的情况,这才放她进去。
躺在床上,苏慕染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司家译那可掬的笑容,那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手指,那温温热热吻都让她几欲崩溃。她这是遇上了什么人?
她一直觉得帮助她的男人很优秀,却从来不曾把他和司家译结合在一起,直到今天看见他,才觉得犹被雷击,特别是他的的所作所为和那些连叶青青都未必知道的过去,都让她惊讶和震撼。而这种惊讶与震撼,绝不是用一、两个词就可以形容的。
让她想象不到的是,司家译居然还有那样“远大”的理想,“十条花船”,足以看出他对女人的理解,所以,他为了要挟她而做出强吻的事,倒真是不足为奇了。
苏慕染没有初吻情结,但是,却很在意接吻的对象,特别是司家译这种尴尬的身份,比上次那个王东还让她难以接受。
恍恍惚惚中,她看见了叶青青,那个和自己好到同睡一条被的姐妹,正用一种忧怨和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她。
“苏慕染,亏我拿你当姐妹,你竟然和司家译合起伙来骗我?告诉我,周媛媛和司家译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司家译为什么要吻你?”
苏慕染惊慌失措地张开嘴,想要向她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就像是吃了哑药,嘴长的再大,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青青绝望哀伤地向远处跑。
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而叶青青却故意往车上撞,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苏慕染在一旁看得心跳加速,顾不得大喊,急忙追了上去。
终于,她拉着了叶青青的衣服,她看着叶青青那疾愤的表情,眼睛一下子就滚了出来:“青青,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解释?”瞬间,叶青青的表情变得狰狞,她看着她冷冷地笑,“现在你才想到要解释?对不起,晚了。”
说完,叶青青一个用力,苏慕染就被狠狠地推了出去,她一时找不到平衡,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心被蹭破了,鲜血滴在柏油马路上,触目惊心。
这时,一辆卡车从远处全速而来,苏慕染来不及躲闪,眼睁睁地看着车轮从自己的身上碾过。
没有疼痛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她下意识地抬头,却正好看见叶青青站在马路的对面,冷冷地看着她,弯起了嘴角。
“青青!”
苏慕染猛地睁开眼,叶青青正好俯下身子来看她,她想起了刚刚的梦,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陆小蔓拿了毛巾替她擦汗,笑着问:“梦到鬼了,至于吓成这样?”
苏慕染定了定神,四下一看,才发现,原来天已经亮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叶青青一眼,叶青青也正一脸无害地看着她,语带关切地问:“是不是我们俩晚上没回来,自己一个人害怕呀?”
苏慕染咬紧了嘴唇,心虚不已,无力地摇摇头,指甲暗暗地抓牢了被角。
叶青青给她倒了一杯水,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陆小蔓陪着苏慕染坐了一会儿,见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常态,才像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三块手表,并排放在桌上,喜滋滋地说:“昨天晚上吃完饭,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去逛商场,本来是青青看中了想要,结果司家译一大方,给我们三个一人买了一块。”
苏慕染抬头,悄悄地往桌上扫了一眼,不禁怔住,司家译到底是有钱,竟然送给她们三块劳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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