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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萧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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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十点,医院里还人来人往,一派忙碌,这是这个小镇唯一的医院,以前只是一家小诊所,后来影视城建起来后,外来人口急速膨胀,医院也越扩越大。

    餐馆、KTV、洗脚城还有医院,只是这个小镇最发达的四大产业,当然,曾经做过警察的萧然知道,其实还有一个最赚钱的行业,那就是赌场,一帮来自天南地北的拍戏的,离乡背景,远离家人,赌博这种刺激的方式成为他们疲惫日子的慰藉。

    萧然从小到大都在这个小镇长大,除了到警校读三年专科,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毕业后也主动申请回来镇上的派出所上班,当了一名普通民警。

    他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种熟悉的感觉,然而随着影视城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曾经山清水秀的朴素小镇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萧然有时候会干坐在镇区后面的小河,想着小时候在河里摸鱼玩闹的场景,而现在,却漂浮着垃圾,上面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影视剧海报和通告。

    萧然很无奈,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他会觉得自己完全迷失了,所以,他把自己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要不是因为一件意外的事,他本来应该会是一个好警察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让他选择离开了警队,来到影视城当起保安主管。

    更有钱了,更有地位了,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在还债,还一份情债。

    这个时候,萧然就守在医院的太平间外面,等待着什么,地上已经一堆烟头,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他的初中同学,现在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走过来。

    院长: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然:嗯。

    院长:我说你,已经辞职不干了,还老把自己当警察,你累不累啊,直接交给孙飞他们处理都好。

    孙飞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以前萧然的伙伴,如果萧然不辞职,所长就是他的。

    萧然叮嘱院长:“哎,这事你可别跟孙飞说啊”

    院长说:“好了,神神秘秘的,咱老同学,我才不会多嘴了。你说,这也真奇怪,我这保安的力量还行啊,怎么这尸体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去了,还扔在影视城,你说这小偷图的啥。”

    萧然:“你先回吧,我再盯盯,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东西,小偷还没死心了。”

    院长:“好了,好了,那我走了,反正过两天也要烧了。这种人枪毙了活该,人家老朱对咱镇上做了多少贡献,竟然绑架人家,还撕票,警方做得对,没抓他坐牢算他运气好,还负隅顽抗,找死嘛。”

    院长唠唠叨叨地走了,萧然盯着太平间的门,又抽了一根烟,走进太平间。

    萧然拉开一个冷冻柜,里面的尸体赫然是那个风衣男。

    萧然当然不会跟院长说实话,如果院长知道这个风衣男白天还活生生地在外面流窜时,他不得吓死。

    萧然就是白天在影视城意外发现风衣男鬼鬼祟祟的,那一刻,他非常震骇,因为前几天对绑匪团伙在山里的围剿他也参加了,虽然他已经不是警察了,但他执意要参加,因为这件事对他意义重大。孙飞也拿他没办法。

    市局获知半年前绑架影城视老总朱老先生撕票的团伙躲在深山,调动了精干力量,在山里全面围剿,抓获了几个绑匪,风衣男最为剽悍,直接被孙飞击毙,萧然明明看到风衣男中枪,被送到医院,他还一路跟着,直到看到他断气,送进太平间。

    而他竟然眼睁睁地看到风衣男又活,萧然的震惊难于言表,他一路跟踪,最后竟然发现风衣男又被杀死了,而两个年轻人在他眼皮底下逃走,他并没有看清楚是唐宋和大忠,但他凭衣着,判断是影视城里剧组的群演。

    萧然走出太平间,他现在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很迷惑,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又再死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影视城的工作人员赶过来,递上一沓名单和照片,所有在影视城里工作的人都有备案,萧然按照演员名单一个一个对照,终于,他看到了唐宋和大忠的简历和照片。他确认白天看到的就是他们,而萧然看起来是认识他们的。

    萧然嘀咕着,“怎么是这两个混蛋?”

    另一头,在唐宋和大忠的出租房里,两个人还被绑着,周布冷冷地看着他们,暂时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逼不得已,他只能选择酷刑。

    老鬼喜滋滋地从楼下上来,哼着小曲。

    老鬼说:“别担心了,那老女人不会再管我们了。”

    周布:“你看起来挺高兴的。”

    老鬼:“那当然,人家请我喝了几杯珍藏多年的好酒,差点就要留我过夜了。”

    “她前世真是千金小姐啊。”

    “真是,不过,是十几世前了,是个蒙古公侯的私生女,后来争家产被砍头了,不过我没告诉她,别扫人家兴吗?还有,这两个小子的情况我也问了,没什么特别的,就两个野小子。”

    周布看了看时钟,“那现在怎么办,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我们还有任务了。”

    “我知道你惦记着月娘,想早点去开工,那这样,把这小子带上”

    老鬼指着唐宋,另外指着大忠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唐宋和大忠都激烈挣扎起来。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的马达声,汽车停下。

    老鬼奔到窗口一看,对周布说“有人!”

    外面院子,一辆陆虎停下,萧然从车上下来,打量着眼前的这幢民房。

    萧然准备进屋,听到声音的房东大婶迎了出来,卷着头发做着面膜一身旗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夜色中尤是恐怖,萧然吓得倒退几步。

    房东大婶自从灌了老鬼的迷魂汤后,仍在亢奋之中,对今世的这张脸这副身材顿生厌恶。她正往脸上涂沫的时候,萧然来了。

    “呦,小萧啊,不对,不对,是萧老板,差点忘了你已经不当警察了。”

    “田姐,楼上那两个小子还在吗?”

    房东大婶看着萧然的架势,生出疑虑,在她心里,已对老鬼生出几分情愫,她得好好保护老鬼。房东大婶扯开嗓子喊,故意让老鬼听见。

    “小萧,你不当警察最近在忙什么啊?呦,这大半夜的,特意来这里,该不是抓人吧?”

    “田姐,说啥呢,我不是警察了,抓什么人啊,我是来找楼上姓唐的那小子的。”

    “他呀,还没回来吧”

    楼上的窗户黑乎乎的。

    “我上去看看。”萧然说完欲往里面闯,被房东大婶拦住。

    “你自己也说了,不当警察了,怎么可以乱闯别人的家里。”

    萧然看着她的神情,心里顿时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一把推开房东,冲进屋时在,大婶在地上哭天呛地,“你这个臭小子,我要去找你们领导投诉,别以为你现在有靠山,我就不敢找你算账。”

    萧然不理会,径自冲上楼,房门紧闭,萧然一脚踢开屋,冲了进去。

    灯开,里面空空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萧然愣住,突然,一旁冲出周布,蒙着面,两人扭打在一起,老鬼拖着唐宋和大忠下楼。

    萧然的格斗水平颇高,曾获得过全区警界散打冠军,然而,周布五百年前的前世是一个将军,征战沙场,武功也颇高,即使没用法术,萧然也占不到便宜,萧然十分惊讶,没想到小镇竟也这么一号历害人物。

    周布不想与萧然再纠缠,顿下重手,萧然被他一脚踢晕,他随即跑下楼。

    院子里,房东大婶刚刚站起来,又被老鬼三人撞倒在地。

    房东大婶还关心着老鬼,“怎么啦,你们没事吧。”

    周布下来,拿着车钥匙,打开车门,四个人上车,突然,周布和老鬼都愣住了,原来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开车。

    周布:“我只会骑马”

    老鬼:“你别看我,你知道我以前是个师爷,连马都不坐,只会坐轿子。我虽然聪明,这玩意真不会。”

    两人没辙,周布朝唐宋和大忠怒吼,“你们两个谁会开车?”

    唐宋赶紧点头,示意自己会,周布把他拎到前座,解开手上的绳索。

    “老实点,要不然,我杀了你”

    唐宋赶紧点火,准备开车,老鬼突然说,“等等,差点忘了”

    老鬼下车,来到房东大婶面前,大婶一脸惊喜。

    大婶:“你要走了啊,你住哪,电话多少,有□□号吧,要不把你的微信给我吧,我加你。”

    老鬼只是看着她,掏出追魂棍。

    “对不起了”

    追魂棍射出一道绿光,大婶一阵茫然,又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老鬼。

    房东大婶:“你是谁,你来我家干什么。”

    老鬼一拳把她打晕。

    老鬼跳上车,陆虎车急驰而去,后面,萧然追下楼,随便骑上院子里的一辆破摩托追了上去。

    陆虎车在山道上急驰骋,唐宋开着车,眼珠子乱转,想着对策,坐在副驾驶座的周布看出他的心意,把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唐宋吓得直点头,老老实实开车。

    周围都是高山,夜色漆黑,阴森恐怖。

    老鬼和大忠坐在后座,周布打开追魂仪,罗盘上一个绿点在闪着,周布问唐宋知不知道这个方位,唐宋看着有些迷糊,周布扯掉他嘴上的胶布。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好,好像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在哪里?”

    “在,在山谷那边,有一次,我有去玩过,都是岩石峭壁,十分危险的,大半夜的,去那里真的很危险,英雄,我看我们还是绕另外一条路吧,我知道的,路又宽又直,好走得很,一会儿功夫就到县城了。”

    “闭嘴,老老实实开你的车。”

    唐宋不敢再说话。

    车子继续往前看。

    周布突然喊停车,他指着大忠对老鬼说,先把这个小子处理掉。

    老鬼拖着大忠下车,唐宋大喊着要阻止,被周布拿刀顶在脖子上。

    老鬼把大忠扔在公路边,掏出追魂棍,原来他并不是要杀了大忠,只是想消除掉他今晚的记忆,随便把他仍下。

    唐宋不知道这个情况,万念俱灰,向周布苦苦哀求。

    “求求你们,不要啊,不要啊,你们要杀也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事情我是干的,你们杀了我吧。这个地方这么荒凉,你要杀了我们,尸体会被山上的狼吃掉的,求求你,发发善心吧。”

    周布一听,也对,把大忠半夜三更扔在这荒郊野外,万一到处有野兽出来把他吃了,也不好,于是,他把老鬼喊了回来。

    老鬼把大忠又拖上车,大忠已吓得全身瘫软,唐宋喜极而泣。

    周布对老鬼说,换个地方吧。

    车子继续往前急驰。

    他们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加油站,这是进山后唯一有人烟的地方,再往前就只有野兽了。

    加油站的值班员正在酣睡。老鬼过去把他叫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老鬼抓进屋里,老鬼随后把大忠也带进来。

    周布仍旧用刀顶着唐宋,唐宋眼泪都出来了。

    老鬼用追魂棍把两人的记忆消除,两人都晕过去,等他们醒过来,他们会发现,深更半夜,自己身边竟多了一个伙伴,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老鬼走出值班室,用追魂棍对着墙上的监视镜头,发出绿光,他把监控镜头的记忆也消除了。

    老鬼上车,周布逼着唐宋开车,继续往深山里行进。

    唐宋抹干眼泪,他以为大忠被他们杀死了,这比杀了他自己还难受,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车子一路向前,三个人都不说话,唐宋一脸认真,老老实实地开着车,终于,他等到了机会,前面的拐弯处有一处山谷。

    唐宋回头看了看周布一眼,眼露凶光,周布意识到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唐宋油门一加,车子冲下山谷,一路翻下山坡……